执手: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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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反应过来,“你也没吃吧?要不你等我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其实飞机上都有飞机餐,顾翌安刚又被桑吉院长塞了好几块糕点,基本不饿。

    但俞锐一直在手术,肚子里肯定空空如也,顾翌安便没说什么,点点头应下——

    从医院出来,时间还不到下午三点。

    高海拔地区,云层虽然很厚,紫外线依然很强,甚至有些刺得睁不开眼。

    俞锐带了一顶棒球帽,把自带的墨镜留给了顾翌安。

    他俩这组合实在有点奇怪。

    顾翌安穿着衬衣西裤,走路时,肩背挺拔如松,就算戴着墨镜,依旧能透过鼻梁和脸部轮廓,自动在脑子里描摹出那张硬朗帅气的脸。

    但俞锐穿着又过于休闲,浅灰色T恤搭一条黑色休闲裤,鸭舌帽罩住小半张脸,乍一看更像是假期过来旅游的大学生。

    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俩人风格截然不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地方在著名景点区,游客不少,甚至还有穿着藏服婚纱过来旅拍的情侣。

    沿着台阶往下走,不足五百米就遇见好几组。

    尽管帽檐挡光,但透过反光板折射过来的太阳光,依然刺痛了俞锐的眼睛。

    他猛地一闭眼,胳膊下意识抬起来去挡。

    “还是你用吧。”顾翌安将墨镜摘下递给他。

    “嗯?”俞锐揉了揉眼睛睁开。

    他本想说不用,但顾翌安轻抬下巴指向不远处,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行头,无奈道:“墨镜跟我这身衣服搭起来,好像很容易吓到小朋友。”

    俞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某家小商店门口,有个黑乎乎的小孩正扒着门框,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略显害怕地看向他俩。

    俞锐没忍住,顿时就笑了。

    他又拧着脖子,上下打量了一眼顾翌安。

    身高和气场摆在那里,如果眼睛被遮住的话,顾翌安气质里清冽温和的部分就会淡去很多,这样看来,倒的确容易吓到小朋友。

    于是,俞锐抬手搓出个响指,接过墨镜戴起来。

    他将头歪向顾翌安,勾了勾嘴角说:“其实你还好,我戴起来应该更吓人。”

    “嗯?”顾翌安侧眸瞥他一眼。

    “不信你看,”俞锐推了推墨镜,刚要转头,趴门上的小孩已经瞬间缩进屋子里,连人都不见了。

    “”俞锐耸耸肩道,“我就说吧,效果立竿见影”

    “你吓唬他干嘛。”

    说是这么说,顾翌安却没忍住摇头失笑。

    俞锐也跟着笑起来。

    他摘掉墨镜,用食指勾住眼镜框轻转着:“我就算不戴这个,他也一样会怕我。”

    顾翌安笑着没再说话。

    小小的插曲,让俩人都轻松了许多,就这么悠悠地散着步,好像连骨头都被清凉的风给吹酥软了。

    他们现在走的这段路没什么餐厅,都是些旅游纪念品商店,得去到商业街才能吃上东西。

    台阶下去,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老街,老街两边皆是独具藏区风情特色的传统店铺。

    抬头望去,天与地之间横挂着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经幡。

    有风断断续续地吹着,经幡浮动飞扬,店铺门口挂着的铜铃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俞锐揣着裤兜,视线往远处看,隐约能看到群山峻岭,还有顶端被烈日照得发光的皑皑白雪。

    很多年前,他俩也曾这样漫无目的地散步在街头。

    景色没变,四周建筑甚至很多店铺名字都没变,就连身边的人也没变。

    明明好像眨眼就能看到过去,谁曾想这一瞬之间,竟隔着十年。

    俞锐收回目光,也归拢思绪,不再纵容自己胡思乱想。

    “其实,我看过你写的那篇论文。”他抬手蹭了蹭鼻尖,终究还是选择跟顾翌安聊工作。

    毕竟工作是现在唯一安全的话题。

    顾翌安偏头看他:“嗯?”

    俞锐说:“关于BAE的那篇,你治疗过1例4岁的患儿,而且救治很成功。”

    顾翌安淡淡“嗯”了声:“也算运气吧,病人确诊比较早,抗炎和抗感染都做得比较及时,所以预后还算不错。”

    拐过路口便是商业区,街上人也多了起来。

    俞锐侧身绕过几位游客,又道:“其实,不管是用药还是诊断,国外始终走得稍前一点,尤其是基因检测方面,国内很多三四线城市,几乎没有这样的意识。”

    地方医院发展起来总是缓慢的,医生们对新兴技术的接受和了解同样也相对滞后。

    这一点,顾翌安自然也很清楚,但他们能做的始终是有限的:“慢慢来吧,意识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知识普及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医学到底是实践性科学,太多未知和难题,需要一点点去攻克。

    聊到这里,顾翌安伸手进西裤口袋里,再次掏出一页折叠起来的A4纸,递到俞锐跟前。

    “这是什么?”俞锐停下脚步,拿到手里展开,“这些药是?”

    “给你上次想入组的那位病人的。”顾翌安淡淡地说,“心脏衰竭的病人,终末期会经历漫长的痛苦,这些药能让他舒服一些。”

    俞锐怔在原地,视线来回扫过纸业上顾翌安的字迹,半天才又叠起来:“谢谢。”

    顾翌安侧头看他一眼,嘴巴抿了又抿,最后还是将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对了,翌哥。”俞锐将处方单收好,“你是回北城,还是回军总院?什么时候走?”

    “回军总院,实验室的报告出来后,明天还要跟军总院研究组一起开个会。”顾翌安说。

    俞锐掏出手机,点开订票软件看了眼,机票已经没有了,最早的航班也得明天上午。

    “几点开会?上午吗?”

    “嗯。”

    “可能赶不及了。”俞锐皱了皱眉,“要不你跟我一起坐火车,明天早上六点就到宁城,到时候你再转一趟高铁,大概半小时就能到江北。”

    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案,顾翌安甚至没做思考,便点头应下:“好。”

    火车是晚上六点。

    吃点东西再赶去火车站,时间正好来得及。

    午不午晚不晚的,好些小饭馆都没人。

    这地方的口味大多偏辣,俞锐拉着顾翌安走半天,就为找一家口味不错但又不太辣的北方菜馆。

    走到门口,他们正要进去,顾翌安手机忽然响起来。

    俞锐往里指了指,示意他先一步去点菜,顾翌安点头应下,停门口附近接电话。

    “实验室的报告出来了,你不在房间吗?怎么我敲半天门也没人应?”

    开口的声音是曹俊,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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