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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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池,弦月钩,梅叶摇曳。

    聂让心底无端生出三分惧意。

    他恐这一身伤痕惹得她不快,也惧极了自己一身的血腥与尘土脏了她的衣摆。

    明明是她突然靠近,聂让却连连后退几步,却近乎要给她跪下一般。

    他最后挣扎着低头:“主人,奴身上脏。”

    羊脂白玉般的手忽的伸出捏住他微动的两片唇,用力不大,却足以叫武艺深不见底的暗卫统领住嘴。

    “让本宫瞧瞧。”

    她沉吟片刻后伸出手,指腹光洁如玉,动作却有些轻佻,慢慢地触到他右臂上的道狰狞刀痕:“通元十二年,从江南回来的路上,护着本宫时被氓匪所伤。”

    冰凉划过紧实而绷紧鼓起的肌肉,带来一层战栗,划过肩胛,留在左胸心脏处,有一处淡粉创口,不深,但足见当时凶险。

    “唔。开阳元年,取贾国公密信时所留。”

    “开阳四年,也就是去年……”

    她一路向下,指腹贴在皮肤上,丝绸般的微凉触感若即若离,聂让实在受不住,生怕自己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做出更越矩的事情。

    颈侧青筋凸起,聂让呼吸凝滞,依然不敢望向她:“奴告退。”

    裸体裸身,他若…污了主人的眼,是真罪该万死。

    “你打算这样子离开池子?嗯?”

    姜瑶好像知道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缓缓站起身,忽的轻笑起来,肩头微动,额间花钿衬得整个人越发妩媚。

    “本宫以为,让你领玄卫指挥的差事便会有些变化。怎么还如从前一样呆头呆脑。”

    聂让低头不言。

    “抬起头来。”

    他恍惚地照做,只对上一双通明高岸而摄人心魄的凤眸。

    “都记着呢。”

    她收回手,取了帕子揩拭干净手背方才因动作沾上的药汤,与他坦诚一笑:“这些痕迹不难看,每一道都恰是好处。本宫甚是喜欢。”

    她说,她甚是喜欢。

    月泄千里,庭如积水空明,沉积着泥沼,微微荡漾着月光。

    聂让垂在身旁入池的手动了动,又紧紧握住。

    她靠回藤椅,见他仍立在池子里发傻,侧目:“坐回台子上吧,跪着不难受吗?”

    “是。”

    聂让沉默着坐起身,精壮有力的肌肉外露,月下似一头健硕的黑豹,蜂腰猿臂,腰肢劲瘦上挂着一点儿水珠,哪怕有夜色遮掩,也足以见出其中蕴藏的可怕爆发性。

    只是他移开视线,似在逃避她的目光,明明和州濒死之际他也未哼过一声,此时总是杀意凶恶的眼角却有一道极细的微红。

    ……好像过头了。

    于是姜瑶靠回藤椅半阖上眸,重新瞧向天空月色。

    时间静默了许久。

    聂让不敢直视主人,只看到余光下的影子正对月光举杯,像在与故人痛饮。

    或许是对战死的武安侯,或许是对崩殂的先皇先后,又或者是谋逆被诛的湘王姜衡。

    寂冷中,月光走过了一半天。

    一壶米酿罢,姜瑶打破这份沉静:“本宫没问过你,进营子前原是哪儿人。”

    “奴不记得了。”他低头。

    是哪儿人,姓甚名谁,宗族几何,聂让不在乎。

    他本是无根浮萍,连族别也不清,父母弃他于街头,商人卖他于死士,只幸少时蒙主人搭救,才有公主府这唯一一个归处。

    他是聂让,只是聂让。

    “世有言,富贵不归乡,似锦衣夜行。公主府不大,但也能许得你一世荣华。”

    如想起什么值得回忆的温暖,她弯起眼角:“想不想去找找自己家在何处?”

    风吹响过梅树,沙哑作响。

    皎然温柔的月光顷刻成为梦魇,心底不敢吐露的压抑情绪皆烟消云散,只剩难掩的恐惧。

    “主人。”池子下聂让藏起的双手握成拳,他屏住息小心询问,“不要奴了吗?”

    会被抛弃吗?

    像当年的商人夫妇一样,忽一日,逐他离开。

    “只是让你考虑考虑。”

    姜瑶扫了他一眼,“这行凶险统领尤甚。本宫不愿你做一辈子暗卫,某日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总之,文牒有办法解决,都城不是个好地方…你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暗卫营里的暗卫都是各地流民,没有身份文牒,连奴籍都谈不上,用于作消耗的死士再适合不过,并不会有贵人愿为了他们大费周折调度。而死士多处理大族间阴私,鲜有善终。

    不过如今朝堂也勉强能称一句长公主手眼遮天,调度几张全国文牒再简单不过。

    她若想保人,哪怕身后余威,也足以庇佑。

    见他抿唇如定决心,姜瑶长舒一口气,说不上心中感想,只勾了下唇角。

    这样便好。

    她这小卫,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多年来更是忠心难得。

    明明自幼陪着自己,没享得几日长公主府侍卫统领该有的舒服,反而为了助她日夜伏在阴影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真是折在她手上,她就是长眠也不安生。

    哪怕,他得了自由也如将其他人一样离她而去,姜瑶也心甘情愿祝他一句前路安康。

    ……

    然而,聂让却在池台上缓缓跪了下来,池子荡开一层涟漪,他叩首,一字一顿,极致认真:“聂让,誓死追随长公主。”

    暗卫本就是以死尽忠的器物。

    聂让缓缓垂下眸。

    ——如果真的有一日。

    ——他不再被殿下所需。

    “聂让生于战场,是天生的刀刃。若主人不再需要奴。”

    他裸.身躬下腰,将头重重磕在池边青石,力道之大甚至使尖石刺破额角,又撒下红染浊药池。但他的眸光暗沉依旧,明明是最标准的死士眼瞳,却藏着无法察觉、不可言说的期待。

    ——还请杀了他。

    “还请赐奴一死。”

    月光泠泠,决绝杀机。

    姜瑶稍稍睁了眸:“……”

    他是认真的。

    姜瑶知他从不对自己说谎,额间一跳,

    感情她方才那么多话他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阿让忠心,本宫省得。”

    她顿了好片刻,起身转过头:“本宫并无他意,你若不愿便算了,别想太多。”

    静静起身,姜瑶重新踏上游廊木梯,阶梯吱嘎作响,又回首平静地朝他吩咐:“衣裳在旁边的架子里,且继续泡着不许动,莫过了时间。”

    背离聂让时,姜瑶唇畔笑意刹那消失,香腮微动,近乎一点咬牙切齿。

    ——这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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