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暗恋十年了: 3、迫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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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暴雨倾盆。

    长安各个坊市接连挂起了防雨的华灯,一排排的暖黄色灯笼风雨飘摇,将透明的雨丝勾勒出晶莹的轮廓。长街湿透,两边的歌舞酒楼却繁华依旧,在寒凉的雨夜更显得香软温热。

    马蹄踏碎波纹,飞驰过铺满青石板的大街。两匹骏马带着马车一路从城外飞驰而来,经过无数人来人往的街巷,最终停在了永宣侯府的后门。

    玉白的手,拂开了车帘。

    永宣侯府同之前无数个日夜一样,安静,冷寂,只有传信的哑仆手上持着如豆灯火,穿过轰然的雨幕,小心翼翼地敲开了侯府主人的房门。

    铁制轮椅上,那人回过头来。

    谢川流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里映出一点光亮。仆人将手语打了好几遍,他才终于相信对方在“说”什么。

    “长安古氏的嫡小姐,在门外。”哑仆瑟瑟地打着第三遍手势:“她想单独求见您。”

    古嫣来见他了。

    谢川流手里的书册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哑仆吓得跪伏过去捡,半直起身打手势:“奴才现在就赶她走,侯爷息怒。”

    还没比完,那冷漠俊美的年轻侯爷按住了他的手:“去库房,取我那件新王袍来。”

    哑仆:“……?”

    于是一刻钟后,心事重重的古嫣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身簇新银色王袍,玉树琼枝般的青年侯爷。

    他打着一柄铁骨伞,正坐在廊下听雨,若抛开他骇人的身份,那简直像是一副画了。男人闻声看过来时,目光专注得吓人。

    可惜古嫣没有看见。

    娇柔的美人低垂着头,在寒凉的雨幕中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刹那间倾盆大雨落下,云层间白光闪动,仿佛有恶龙在云后窥伺。

    见过二字,何其微妙。

    此刻主院中只有他们二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谢川流前脚血淋淋地出现在了那个僻静院子里,后脚二皇子就遭到了刺杀;更不要提他这个常年依靠轮椅出行的勋贵侯爷,竟会提着长刀行走自如。

    某个足以翻天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古嫣。”他念她的名字:“如果你是想威胁本侯,那恐怕不成。”

    古嫣在冷风中瑟缩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倔强地抬眼瞧他:“为什么?”

    谢川流看到她肩侧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薄纱浸透,莹润玉白的肩膀若隐若现,谢川流别过目光:“推我去前面的琉璃亭。”

    因为谢川流身量高大的缘故,他身下这辆特制的铁轮椅也比寻常轮车要大上一圈。古嫣推起来有点费力,经过前面那段有点坡度的路时,憋住一口气狠狠发力,发出可爱的一身哼。

    谢川流握拳抵在鼻子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垂眸忍笑。

    “我的腿时好时坏,此事陛下、皇后、还有几位贵妃都已知悉。至于身上有血……那是因为我天性弑杀。”他抬手拂去衣上的雨丝,声音淡漠得近乎酷戾:“今晨我在御马司教训恶奴,许多人都见到了。”

    身后的娇娥许久没有出声,谢川流心道小阿嫣确实好骗。他刚要开口,就听她因为受了凉而有点软糯的声音说道:“不对。”

    他轩昂的眉一挑。

    “那不是去御马司的路,而且也没必要用一柄那么沉的刀!”她站住脚,走到谢川流面前笃定地说道:“那就是从皇后宫中出来的方向!”

    此刻风雨萧萧,这条通往琉璃亭的廊桥屋檐很高,两侧挂着竹帘,堪堪挡住雨水。湿润的寒风从他们中间烈烈而过,谢川流目光几变,忽然发现这只软乎乎的小兔子也并不像他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如果你想告发我,可以。正如你所见,我确实居心不良。”他想向古嫣被沾湿的鬓发伸出手,却又赶在被看出意图前收了回来:“但不会有人信。”

    古嫣袖中的手绞紧衣裳,心知他所言非虚。

    永宣侯这几年虽然在朝堂上“销声匿迹”,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权柄。他父亲谢景离与今上少年相识,生前立下功绩无数,获封异姓王。到了谢川流这里,他坏了腿不能上战场,今上竟也允他“以侯爵身行王爵事”。

    若他的腿没有出事,只怕今日朝堂上做主的就不是那几位内阁大人了。

    “皇后以我两位兄长性命相挟,要我嫁与二殿下冲喜。”古嫣咬紧牙关,一狠心跪在了满地雨水中:“若侯爷愿意出手相助,今日之事我必定全都烂在肚子里,且在三年之内,我一定治好您的腿!”

    惊雷大作,雨幕骤响。

    古嫣很害怕,但不敢退。

    她忍着害怕抬头与他对视,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比如这个传闻中神魔般阴鸷的永宣侯,单从皮相上看,竟是一等一的俊美。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眼睫比旁人浓密,在深深的瞳眸中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就连以风姿著称京都的那位白家公子,只怕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简直就像个……俊美的阎王。

    年轻的“阎王”身体前倾,高大的身形投下黯淡的影,将娇小的美人整个笼住:“我的腿从十三岁起便是如此,你想怎么治?”

    古嫣抬脸,杏眼里如蒙水雾故作轻快地说道:“我母亲也有腿疾,数年来我一直试图为她求医……能得到这套推拿方子,也算奇遇。”

    他探身上前,单手撑着膝盖:“你既然怀疑我刺杀皇子,为什么不觉得是我重伤了你的长兄?”

    来求他帮忙,同与虎谋皮有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侯爷做的,那很好。如果是侯爷做的……”古嫣认真地说道:“那直接将行凶者拉进同盟,岂不更好?”

    真是小瞧她了。

    谢川流:“若我不同意呢?”

    “要么侯爷现在杀了我。”娇柔的美人一把扯下颈上遮掩红痕的纱巾,杏眼里含着倔强的泪珠:“要么我带着告你的血|书,从这府门出去撞死在宫门口!”

    谢川流想,小兔子凶得要咬人了。

    他蹙眉问道:“谁给你委屈受了?”

    古嫣仰起头,将被掐出红痕的玉白颈项暴露在他眼前:“侯爷觉得呢?”

    他沉默半晌。

    “皇室婚嫁我无权干预。最多能在我的封地帮你找一个用以顶替的夫君。”谢川流垂下眼眸,手指在自家膝盖上敲了敲:“若你远嫁他乡,也能避免泄露本侯的……秘密。”

    古嫣知道他这是同意帮忙了。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呼气时连胸腔都在抖——她不得不承认,谢侯爷给出了一个好办法。但自己走了,大哥二哥又该怎么办?皇后不会把怨气发泄在他们身上吗?

    “侯爷要给我找一个假夫君?”

    他无声地握拳:“是。”

    “若一定要找这个人。”她咬破了红润的唇角,满面飞红,将此行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么我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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