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十年前我被自己救赎了: 8、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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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诺带着人过来时,她走在前方,青宛走在她左后方,阿诺则是低着头跟在两人之后,脚步声轻的几乎没有,像日光下的游魂。

    从茗澈院到东院,一路踏雪行至,阿诺的打扮引来了不少目光。

    好在颜府的下人都有规矩,没有漏出声的,只在私下嘀嘀咕咕,或叹息,或讥笑,或惊异,当做新闻热闹。

    颜诺每走一会儿都要停下来回头瞧一眼阿诺是否跟上来了,之前在厢房内她表现出的虚弱,让她不免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她虽不知她到底何方高人,总是个年轻女子没错的。

    青宛轻声道:“姑娘瞧着路,仔细着脚下,阿诺姑娘由我注意着呢。”

    颜诺这才笑了笑,提着裙摆跨进东院。

    刚进就见何夕迎面过来:“姑娘来了,大爷和大夫人都在屋里候着呢。”

    颜诺眨了眨眼,小声打听:“大哥回来了?”

    何夕亦眨眼悄声道:“是呢,不过是空手回来的。”

    颜诺瞬间想起大哥答应给她带杏花酥一事,既然空手,想必是忘了,那就是大哥理亏了。

    她“小人得志”起来,昂首阔步往里走:“大哥说话不算话,有一有二总不能有三吧。”

    颜宵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还未进来就编排大哥,越发骄纵了。”

    颜诺进了门,站定脚步,朝身后的阿诺招了招手:“快过来,过来吧。”

    阿诺在屋外伫立,躯壳宛如被冰封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她浑身冰冷,却有一股热气从心口流出来,越流越广,呈排山倒海之势呼啸着,几欲将她整个人淹没了去。

    便是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里,她大脑一片空白地移动着步子,跟着颜诺进了屋。

    丫鬟们都在外头候着,只有她俩站在屋里。

    门被关上,颜诺掀起帘子就跑了进去,而她望着晃动的帘子,竟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知道里屋坐着谁,原来,近乡情更怯是这副心境。

    “大哥!我的杏花酥呢!”颜诺在里间气势汹汹地问。

    “杏花酥?”颜宵记起来了,有些尴尬地朝妻子递眼神,“我刚……带回来的那个那个杏花酥…放哪儿了?”

    陈诗沅笑吟吟,根本不帮腔。

    “你可没带什么杏花酥,分明空手回来的,堂堂的兵部侍郎颜大人竟然失信于小姑娘?”

    “好啊大哥,你果然说话不算话!”颜诺内心窃喜,总算叫她拿捏住了大哥的错处,等下跟大哥提留下阿诺在府就更有底气了。

    这会儿她真高兴大哥忘了杏花酥这件事,纵然她好些日子没吃了,却似比尝到了还甜。

    颜宵只好妥协:“行行行,是大哥错了,真忘了,明日一定给你带。”

    “不行不行不行。”

    颜诺坚决摇头,“大哥说好买的,却言而无信,怎可谓之君子,除非大哥换其他的补偿我。”

    “你要怎么补偿?”

    颜诺高声道:“我要大哥答应我收留个姑娘在府上与我作伴。”

    颜宵皱眉,与陈诗沅对视了眼。

    陈诗沅笑道:“早起就听今夕提了句,好像是你儿时的故人,既来寻恩,我们自然要帮衬的,你不是要带人过来见见吗?现下人在何处?”

    “就在外面呢。”颜诺转身唤了声,“阿诺,进来呀。”

    阿诺?

    颜宵抿了口茶,眸色有些深沉。

    “这名字与小妹如此相似,难道是凑巧?”

    颜诺没回这话,她唤了阿诺后见无人响应,便挑起帘子探出头:“阿诺。”

    阿诺正僵直着身子站在刚进来的门口,呆呆望着里屋方向,仿佛一尊黑石雕像。

    颜诺有些奇怪:“我叫你,你怎么不出声呢?快进来,我大哥和嫂嫂要见你。”

    见阿诺仍不动,她快跑过去,想伸手拉她,触及脏污的黑袍还是忍住了,只拍着胸脯悄声保证:“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你留下来。”

    阿诺像溺水之人骤然得救般,深深吸了口气,将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然后用嘶哑的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应了声:

    “好。”

    阿诺一进来颜宵与陈诗沅的视线就落了上去。

    陈诗沅有些好奇地打量,颜宵则目光灼灼,看不出喜怒。

    “你是周猎户家的女儿?”颜宵的询问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诺缓缓点头。

    “叫什么名字?”

    “大哥,她……”颜诺刚要出声就被颜宵挥手打断,他审视着眼前这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让她回答我。”

    阿诺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她站在那儿,双耳嗡嗡作响,从心口涌出的岩浆灼烧着她每一寸肌肤,在经络中流淌着,蔓延着,再从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

    虽勉力站着那儿,却好似已经熔化成一滩烂泥了。

    最后,滚烫的岩浆汇聚成两条瀑布,从眼眶的断崖上怒吼着冲了下来,化成两道灼热的泉水。

    她再也没有了一丝气力,朝大哥与嫂嫂缓缓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颤抖着。

    她喉间似乎有一头狂躁的野兽,寻常以理智与克制的锁链囚着它,此刻那锁链却被岩浆熔化,顿时化为乌有,野兽挣脱束缚,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呜咽。

    “大哥……嫂嫂……”

    久违的称呼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又被呜咽声所掩盖。

    她所有的克制与理智被那积沉已久的委屈瞬间击穿。

    她好像走了很久,很长的路,才终于来到至亲面前,才能痛哭,大哭一场。

    她磕着头,在心里大声哭喊着——

    大哥,我是颜诺!

    嫂嫂,我是颜诺!

    混着血泪的哭喊最终也只能化为委屈的呜咽,再随着眼泪渗进尘土里。

    我是……颜诺啊……

    是你们的小诺回来了……

    内心的哭喊声振聋发聩,却只有她一人能听见,好似穿越了十年的时间,与曾经风中的哀哭混杂在一起,分也分不清。

    靖康四年,颜府被抄家,父兄三人皆被流放。

    爹爹穿了一辈子的盔甲,最后换了几十斤的枷锁,握了一辈子长剑的手,在流放路上被押解的官兵被挑断了手筋,从此连端碗都做不到。

    大哥从来挺直的脊背,在瘴疠之地被活生生打断,高昂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要强一生却成了半死不活只能躺着喘气的废人。

    二哥一介文人,却被发配到天寒地冻的北疆充军,在一次异族突袭后坠下悬崖,生死不明。

    嫂嫂……

    阿诺头重重抵在地上,眼泪不要命地涌出来,湿透了面纱,她大口呼吸着稀薄的空气,窒息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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