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偏要死[穿书]: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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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上,小二在下面扫着店门前的残叶断枝。

    他一边扫,一边闲不住嘴,嘀咕起来:“怪了怪了,这墙上是什么脚印,怎么就半截儿?”

    “唉,昨夜里这雷也太吓人,好端端的将这树都劈毁了。”

    昨夜的狂风暴雨下得太凶,客栈门窗都关严了,免得雨吹进来,今晨开门才发现门口有棵镇财的树被劈到了。

    雷火引动,烧得树身一半成飞灰,只剩下根落在土里,不知还能不能活。

    “这怪哉的天,黑成这样,估计待会儿还要下,真是几十年都少见一回!”

    小二收拾完了,声音小了下去,淅沥沥的水流从檐上滑落。

    滴滴答答。

    姬洵睁开眼,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屋子里有些木材被浸润的潮湿水意,但轻薄的软被像是被火烘烤了一夜,透着微弱的暖意。

    萧崇江离开的时间可以确定在一炷香之内。

    这么乖,居然主动走了?

    不像是萧崇江的行事作风。

    姬洵翻过身,他眼睫微颤,抬起眼,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床前居然立着一个人。

    黑色的革带扎束在腰间,长刀悬在腰侧,青灰劲装在身,额头上扎着一块方巾,脸上横着几道伤疤,这样一张脸看着不仅是凶神恶煞,简直是恶鬼转世。

    姬洵边端详着,边在心底事不关己地琢磨起来。

    常无恩回到贞国若是当真有执政的想法,恐怕会受到不少人的诟病。

    这张脸当真不是易容?

    他想到什么,便想做什么,姬洵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臂,他微微勾动手指,示意身形高大的男人低下头,声音有晨起时的沙哑,“过来,让我摸摸。”

    常无恩的脑袋循着姬洵的手指,低了下来,他的额头就抵着姬洵的指尖。

    “您想摸什么?”

    这模样乖顺极了。

    谁看见了不说一句,真是忠心的奴才。

    白催客依靠在门边,他曲起手指叩响了门板,“你们两个主仆倒是情深,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门都不关,没羞没臊。”

    他说完,本以为这件事情被打断,两个人总不至于当着他的面继续亲近了。

    可姬洵的手没有收回去,甚至也不看他,反而变本加厉放到了常无恩的脸上。

    纤细白皙的指尖摩挲着男人的侧脸。

    从褐色的伤疤,到深色肌肤上滚动的喉结。

    姬洵收回手,若有所思地摸了下唇。

    常无恩当真是以这副身体受了那么多刑罚?

    那照他对常无恩的了解,没道理万疏影还能活着。

    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常无恩的视线是不敢看姬洵的,他主动错开了。

    常无恩如同一块灰暗沉默的山岩,按照姬洵的心意雕刻自己,连视线也要遵循姬洵的想法,不敢不敬主,只是盯着姬洵的手指。

    那里刚刚触碰了他。

    ≈ldo;客栈的膳食清淡了些,奴才早上去附近街市里买了些甜嘴的,≈rdo;常无恩靠近了姬洵,他不动声色地鼻尖微微耸动了两下,只有潮湿的气息,没有其他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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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无恩面色如常地开口,“您要下去吃一些吗?”

    姬洵半坐起身,满头的青丝从他肩侧滑落,他扶着额头,没开口,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光。

    出来是出来了,事情不能进展得太顺利。

    这两个人的临时结盟如果太牢固,对他后续想要做的事情来说反而是一种阻碍。

    白催客身后到底勾结了谁,原文中不会一一写清,既然出来了,姬洵想要顺势将这条线摸清了。

    常无恩放轻了声音提醒,“再放一会儿,那些东西可能要凉了,您不能用凉的,身子受不了。”

    姬洵唇瓣轻碰,他看着常无恩,微微笑起来,说,

    “好辛苦你,去吧,打盆水来,我想洗一洗。”

    常无恩默不作声地照做。

    他出门去,和白催客迎面错过,连一声借过都懒得开口讲,直接走了。

    白催客也没心思关注常无恩,他走进房内,转过身,将门板合拢关闭。

    姬洵的手落在后颈上,他像是在拢那一头乌黑的发,等白催客转过身,他手臂自然地滑下来,落回被子上。

    “昨夜里你这破床嘎吱嘎吱的响个没完,怎么,屋里藏人了?”

    白催客的语气有点不客气,眯着眼往姬洵的房内探了一眼,将整间寝居的格局收入眼底。

    “姬洵,早上听没听到那小二的话,他说墙上有半个鞋印,我去看过了,怎么那鞋印好巧,刚好对着你的房间呢。”

    “若你不是私会有情人……”白催客走到姬洵的身边,他撩起姬洵的一缕发丝,凝看姬洵的眼眸,“芳岁帝,皇兄他会受你哄骗,我可不会,他将你带走的未免太过容易,出金雪城这条路更是处处都有疑点,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

    姬洵不仅不给他好脸色,还要轻声讽刺他,“真话假话都是骗你,不爱听滚出去,少来碍眼。”

    白催客冷哼一声,他本来还想继续追问,可是他此刻离姬洵很近,他的眼神儿也是尖得很,轻易就瞄到了姬洵颈侧的一块红痕。

    白催客如同被下了定身术的木偶。

    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将视线从那一处明显有些暧昧的地方扯下来,白催客脑子里塞了一把浆糊,他恼羞成怒地在心底质问。

    这是什么!竟然叫我胡言乱语说中了么!

    什么私会,什么偷藏,都是他有意羞辱姬洵,故意这么说出来找不痛快的。

    白催客从来没想过姬洵当真是那样的人。

    在他看来,姬洵是一株与世隔绝的山茶花,因颜色娇艳靡丽,总是会吸引到如同他皇兄或是萧崇江那等痴心妄想的摘花人。

    可姬洵那夜留给他的印象便是月山之巅的仙人,柔情的眼眸似水,清瘦的身形仿佛要挣脱了那秋千架子,在他面前生出鸟儿的羽翼。

    所以被贪恋是难免的。

    那怎么会是芳岁帝的错呢?

    可今日他亲眼所见的这东西,又算什么。

    白催客下颌紧紧地收起来,他微微发抖,视线不受控制地从姬洵冷淡的眼眸,又移转到那颈侧的痕迹。

    白催客神经仿佛是有些错乱,他眼眶一热,有种莫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乎是有些哭腔在声音里,他十八年里打打杀杀见惯了,唯独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你,你当真敢……你藏了谁!”

    姬洵:?

    这什么反应。

    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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