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蔷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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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哂笑:“你对待除我以外的事儿,很是用情至深。”

    但比不过就比不过、不信就不信吧。

    江今赴半垂着眼,在她被裹住的膝盖与裙摆间游离。

    “那我呢?”他问得妥协,“我要怎么给你低头,你才能接着报复我?”

    卿蔷怔住了,不可思议与荒诞如潮水般吞没她的思想。

    她几乎要忍不住回头去看车内的人还是不是江今赴,还是不是那个生于云端、坐惯高位的权.贵。

    她身遭温度骤降,脚腕上他的手掌松松搭着,滚烫到物极必反的刺骨冰寒,一点一点攀上她的心脏。

    谁能想到这个走向呢。

    一场荒谬的天方夜谭。

    就像他亲手碾碎了自己的傲骨,把那堆粉末捧到她面前让她洒着玩儿。这是她的目的,但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了。

    他不该——

    他不该如此。

    卿蔷浑身骨骼被重建似的疼,脑袋顶着玻璃暗中较劲,隐隐作痛,她让自己清醒,牙咬得极紧,但驱逐不了他那句示弱。

    她在此刻,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清晰地认识到了她的心软,她要他脊梁挺直,要他被人追随,要他傲然与顶,一如往常。

    卿蔷无声地对自己说:“你完了。”

    她膝盖的痛感更加剧烈。

    白跪了。卿蔷心想。

    但她也因着这克制住了心跳狂响,静静地盯着窗外,语气依旧轻飘飘,仿佛没听见那句话,温语如常伤人心:“江二,我现在只是看不惯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可以吗?”

    没一点儿起色,他把真心双手奉上,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话越说越决绝。

    江今赴沉默了会儿,嘴角算是彻底没了笑意,卿蔷能从倒影看见他神情渐渐淡薄,觉得这回应该到头了。

    到头就好。

    哪怕他对她端正死对头的态度,她也能比当下好过点儿。

    许久无言使车内有了让人几近窒息的感觉,期间有人来开车,鸣笛声尖锐刺耳,穿透人的耳腔,像针一样扎到体内,和他们一样,声声入耳,字字见血。

    江今赴:“好。”

    听不出情绪,他手改为掐在她的脚踝,让她不得动弹,卿蔷更加确认他的耐性已经被消耗完了,闭了闭眼。

    她不带伤也打不过他,更何况还带着伤,挣扎是白费力气,索性让自己舒坦点儿,还是不动,可惜不动也疼得厉害,心头万千缕,像雏鹰摔断翅膀,还贪图着再次翱翔那般空落落。

    倏忽,江今赴将她裙摆推到了膝间。

    卿蔷闭眼,长睫微颤,她弯了下唇,声音倦怠着拱火:“二哥想最后来次霸王硬上弓?”

    “我不反抗是不是欠缺了点儿兴致?”她声如温玉,却是摔碎的,破裂面儿刺人,“算了,二哥技术好,我就当点了只贵点儿的鸭,不过角色扮演——”

    膝盖传来冰凉的擦拭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会感染吗?”江今赴平淡地问,中控上的纸袋被他拿到身边,他将她遮盖淤血痕迹的遮瑕卸了个尽,点评,“心细如发。”

    卿蔷似被冰封,一动不动,只字不发。

    江今赴取出药膏,抹上去后缓缓给她按压着,手上骨节分明,凸起又下弧度不大:“怎么弄的?”

    他不指望回答,嗓音清冽:“把你对我那点儿骄傲分别人些,谁都敢去你面前造次了。”

    卿蔷说不出话来。

    药膏很快随着他的手掌温度渗了进去,骨头缝挤满又痒又疼的感觉,空气中一股苦淡的药味儿,逼得她鼻间酸涩。

    太呛了。她想。

    在一动一静的配合下,药很快上好。

    江今赴慢条斯理地收拾:“我回创极取的,刚停车瞧见了你,本打算给别人做个顺水人情,还是没忍住。”

    “知廉耻,懂荣辱,”他喉间滚出几个字,不甚在意似的,“卿蔷,最后一次了。”

    “我这个人让你不开心,我的名字也让你不开心,姑且算作是我的错,我给你这次机会。”他寡淡得很,眉目都缠着股凉薄,“这是你最后一次喊停。”

    卿蔷阖着的眸被水浸湿。

    “再把鱼钩抛到我面前,”江今赴将袋子扔到副驾,不冷不热,“我直接把你拽下水。”

    说罢,他开门下车,钥匙留在了他的座位。

    江今赴一手插着兜,一手撑着车框,居高临下地睨她,漆黑的眼是在人前那般沉冷:“叫你助理来开车。”

    卿蔷始终未应声,直到车门关住,脚步声变得听不见,她才睁开眼。

    那月亮底在她瞳孔盛水的波澜里摇摇欲坠,膝盖上温热的感觉久久不褪,却让除那之外的皮肤寸寸生冷。

    她双眸中晃着明月,左歪右斜的圆玉滚了好久,一倒,月光便倾流在她脸颊,是道早已积攒的洇湿,灼烧得她喘息不匀,连成线的清光荡起了好多情。

    浪费爱意的人会受罚,就让这泪水涟涟,去抵那三年五年。

    作者有话说:

    还是那句话:别怕虐!!!都会甜回来的~

    第38章  chapter 38 那花落绸红、佛前檀言,是她拿浑身解数算计来的。

    尼泊尔那边打来电话, 说近日降雨多,山体滑坡多发,与卿蔷商量着把签协议的时间挪后了, 她就先忙泛珠推出新品的事儿,选了几块儿料又下了趟江南,去寻一位年长的雕刻师。

    老爷爷住的地方称得上是隐居, 在幽静山林, 但他与卿老爷子却是多年老友,和泛珠在五十年内多次合作。可是从未接过上京的橄榄枝, 问其原因, 他也只说是为了守着离世的爱人。后来卿蔷接任,也发出过邀约, 听到这个回答后, 她很容易想到自己父母, 倒也感同身受, 不再强求。

    “又到雨季了。”老爷爷在准备起版, 现在其实多用电脑出蜡版,但他更熟悉手工一些,边对照着设计图, 边与屋檐下赏细雨的卿蔷闲聊。

    “是, 要不是您在这儿,这个季节我是绝对不会来的,”卿蔷含笑应答, 半真半假, “细雨潮闷, 丝丝如密麻, 斩不断理还乱的, 瞧着就叫人烦。”

    “难得来,就会说不中听的话。”老爷爷笑骂她句,又觉出不对,瞟她几眼,了然笑了笑,“工作那么忙,跑来这儿不只是为了看我吧?”

    “您说什么呢?”卿蔷一怔,弯眉转身,倚在流苏下,“不是为了看您老人家,我来干嘛?”

    老爷爷对着光瞄镂空的地方,悠悠扬扬地叹了声,玄虚得很:“都说江南解情愁,不知道能不能解卿愁。”

    “”卿蔷无奈,“您还是好好打磨吧。”

    老爷爷笑:“来,讲给我这个长辈听听,什么人能让你为难?”

    卿蔷搪塞道:“没有的事儿。”语罢,她转过身,细手伸出拦了雨丝,仿若无物,却留下痕迹。

    “你看看,老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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