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曲: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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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也异常沉默。她依旧勤政,平静地早起练武、召见大臣议事、填补各处官职空缺,尽力地把合适的人安放进?合适的位置。

    有人犯错,抖如筛糠地下跪求饶,她神色不怒不惊,只漠然下令处置惩罚,只有公事公办,再无过多情绪。

    处事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皇帝更令众臣感到?压迫,当?差办事自觉更加尽心尽力之余,到?底如天子一样少了几分精神气。

    朱缨抱恙初愈,除了批阅奏疏也无事可做,偶尔闲暇了喜欢去花园里看?一看?梅花,累了就倚在凉亭中稍作歇息,毫不在意刺骨的寒风从裘氅缝隙里钻进?皮肤。

    忠纯

    整日眼前都是满眼的雪白, 有时无非再多几?点红。

    她感到有些乏味,拿起一块酥饼吃着。

    陈皎皎知道近来变故颇多,有心想要入宫陪伴,却忧心朱缨事务缠身反而感到不耐, 于是不敢贸然叨扰, 只经常差人向宫里送些自己做的精致糕饼, 聊表关切之心。

    这些糖水点心都是费功夫的东西, 朱缨虽不曾与她相见,一腔真?心实意却真?切感受得到。

    “消雪天寒凉,陛下若感到疲乏, 不如早些回?去, 以免受凉染上风寒。”宁深关切道。

    作为嫡亲的表兄, 宁深则没?有皎皎那?样的顾虑。他不知阿缨和谢韫那?晚发生了何事, 只担心她心思郁结不能释怀。

    前有姑母薨逝真?相大白, 她若被?击垮, 整个大魏就没?了主心骨。

    朱缨默然摇了摇头。

    她不愿留在室内。里面太闷太热,让她的心也跟着捂上一层厚厚的棉, 就要不能跳动。只有身处寒冷中, 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在呼吸, 血液还在哗哗流动。

    “我问?过母亲, 前事久

    依誮

    远,她虽不能一一谙熟于心, 却能回?忆起个大致。”宁深斟酌着开口。

    为了巩固势力、保持血统,皇室与显赫世家常结秦晋之好。先帝朱景与李家嫡长女士节就曾有过婚约,然而双方并无任何男女情意, 只是由着父母之命定下的联姻之语,后来两方都心有所属, 强求无益,这桩婚事也就体面地散去了。

    故太后宁檀少?年时入了军营,在魏都的好友不多,李士节就算一个。当?时看来,区区一桩没?有感情的旧日婚约并没?有影响这份友情,反而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真?挚和亲密。

    朱景登基后,宁檀入主中宫,李士节则嫁与许家,与夫婿一起成为了帝后的左膀右臂。

    逝者已矣,无人知晓个中细节,宁深无法?查清什么,只能通过老一辈人的记忆和描述,尽力帮朱缨走?出心结。

    “李士节死后,许瞻至今没?有续弦,家中也只有许敬川这一个嫡子?,想必夫妻间是感情深厚的,先帝待姑母如何自?也不必说。她们都是豁达通透的人,各自?成家幸福,怎会?像李士荣说的那?样为情反目。”

    宁深宽慰:“陛下英明,岂会?不懂此道理?,就知那?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朱缨静静听着。她当?然明白,只是事关生母声誉,她不得真?相,那?点愁思就顽固地笼罩在心头-

    说起许家,那?天散朝后,许瞻曾来求见她。

    对于该如何处置李氏部分亲眷,尤其是许敬川,朱缨本就已经看在其父的面子?上法?外开恩,不曾令其刺字发配,流放岭南。

    他闲散纨绔,但?终有一日要继承许氏,到了那?时,皇室怎能安然入睡。

    况且,就许瞻本人来说,即便多年为避嫌与李家甚为疏远,但?李士节始终是他的妻子?,膝下有共同孕育的子?嗣。

    李家怀着那?样大的仇恨,对母后杀了李士节一事深信不疑,一心想要报仇。许瞻为人清醒不假,但?作为夫婿,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就不会?有半点动摇?

    有这种疑虑在,就算朱缨从前对他再信任,现在也不能不心存迟疑。

    许瞻当?然感激于她的网开一面,也不会?不懂天子?的顾虑,所以他主动前来求见,捧着那?象征内阁首辅大权的印鉴,称年事已高,自?请致仕隐退。

    在他说完后,朱缨没?有立刻给予回?应。

    许氏这一辈人丁不丰,若不算旁系,主支为官政绩斐然者唯许瞻一人而已。官场上没?有亲眷扶持而踽踽独行,还能有如此成绩,可见品行才能之高。

    朱缨之所以器重他,此为重要缘由之一。二则许家子?弟不好结党,鲜有的几?个门?生官位不高,却都是踏实肯干的,让她愿意把事务交到他们手上,自?己也能放心。

    许家地位高,底气?却从来都来自?家主一人,旁支亲戚实力不足,难以对嫡系进行有力的簇拥支撑。

    今许瞻请辞,表面上是自?己放弃了位极人臣的尊荣和权力,但?一旦离朝,许家就再也没?有了簪缨世家本有的底气?,很快就会?退出魏都世家的中心。

    如此一来,许瞻竟要摘去家族的实权势力,使整个许家退居幕后,成为享名声美誉和爵位勋禄的空壳。

    朱缨沉吟半晌,问?出的却是:“许卿,李士荣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臣不敢断言。”

    许瞻长跪面前,并未正面回?答,出口不加任何犹豫:“既无证据,臣不信他人断言,只信自?己亲眼所见——太后娘娘人品贵重,赏罚分明。本是清白之人,何需自?证清白。”

    朱缨平静望着他,良久一哂,是许久没?有过的释然和宽慰:“许瞻,父皇和母后没?白用你。”

    话说到此,她也明白了许瞻为何选择退守辞官。

    他既然能在结党营私面前不为所动,多年独善其身,自?然也能看穿诡计阴谋,隔离任何挑拨影响。

    诚然此抉择太过决绝,但?无疑是明哲保身的上上之选。经年累积下来,许氏富贵勋庸不绝,论荣勋名衔再无家族可堪与之比肩,只要族中谨慎不犯大错,足以子?孙后世代代安定无忧。

    当?前女帝打压世家收权举动已成定局,与其不长眼地争斗,还不如早日退后。

    当?构不成任何威胁时,自?然就不存在什么猜忌怀疑,变得无比安全了。

    坚韧通透的忠纯之臣,不会?被?荣华权势迷了双眼。

    “臣万死不辞。”

    许瞻听言伏地一叩,言辞恳切:“除臣之外,想必陛下还对犬子?甚是挂心吧?臣愿以先帝之命立誓,小子?敬川生母虽为李氏,然其母早逝,母子?情谊极为淡薄,多年来与李家关系亦是生疏,甚少?往来,绝未参与李氏族人所谓‘报仇’之事,望陛下明察!”

    他话已然说到这里,虽然不是自?己亲自?查过的结果,朱缨依然心头一松。

    她展颜,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意:“朕知晓了。”

    许瞻走?了,朝野又会?是一番大震动。失去一干老臣会?让她短时间内捉襟见肘,但?同时也是引入新鲜血液,提拔有才干新人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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