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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匹马戍梁州》 180-190(第8/19页)
阿珩。
她不能放弃,她不能死。
枪戟自上?而下地压制着她,赵瑾在这瞬间的工夫里怒吼一声,一脚踹开了最边沿的一支枪,找准了空隙迅速一滚,又赶紧撑着枪站起身来。
左腿的膝盖在落地时磕了一下,赵瑾只?能将?全?身的力都加注在右腿上?,她横枪挥舞,一时之间晃出的枪花令人眼花缭乱,无从近身。岭南兵忌惮地不敢上?前,赵瑾看遍了四周,待得余光终于扫到几个奔往营地的身影时,她心中稍作缓息,鼓足士气地大喝一声:“杀!”
留存在她身边的剑西士卒越来越少?,耳边吵吵嚷嚷全?是岭南的乡音,赵瑾的肩背臂膀在杀伐中披了深浅不一的伤,她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在鼓舞着士气,手中舞动的枪一次次沾染上?新鲜的血,不敢停歇丝毫。
日头近渐西山,可这场仗却好似没有尽头,天边有雁成行飞过落阳,闻听那鸣声好似都带了悲壮的恸哭,赵瑾在一招招的拦截中开始动作迟缓,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发现脚下的土地正在震动。
“侯爷!”剑西士卒隔着人头惊喜地朝她喊,“咱们的援军来了。”
赵瑾又是一枪格挡,步履酸软地后退一步,在夕阳的余晖里看到了那居于万军之首的领头人。
程新忌一马当先,将?鞭子抽得飞快,在他身后,数万铁骑迎着落日的光辉袭来,铠甲皆镀上?了一层金。
“赵侯!”程新忌在马上?冲这边喊了一声,左手一个指示,便有一翼铁骑从主?队中脱离,直奔赵瑾而去。
“侯爷。”韩遥策着马挡在了她的身前,一张脸被风沙吹得枯黄。
赵瑾绷着的身躯就?此一松,赶紧躲身到了朔北铁骑后方。
韩遥下马扶住她,见着了她铠甲上?的血和身上?负着的伤,问道:“侯爷,伤得重吗?”
赵瑾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表示意思,韩遥道:“我这一路不敢停,朔北此番来了三万人。”
“好。”赵瑾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韩遥见状,赶紧将?马背上?的水囊解下来给她,“侯爷,先喝点水。”
赵瑾小抿了一口,透过前方朔北铁骑留下的缝隙再去看对峙的战场时,赫然不见了程新忌的踪影。
她反复在人群里寻着都没有见到,当下一慌,问道:“程郎将?呢?”
一名朔北骑兵道:“应当是去周茗营中救范公子了。”
赵瑾问:“你们从朔北来,也知道周茗劫持了蔚熙?”
骑兵道:“周茗已?经将?消息散开了,他就?是要让许州也知道这个消息,打乱赵侯你的另一方兵马。”
赵瑾便问韩遥,“许州那边如?何?”
韩遥道:“我一路急着回来,并没有往许州那边去。侯爷别急,有傅参将?在,应当无事。”
“但愿如?此。”赵瑾现在也关心不了那么多,她仰着头去看周茗扎营的方向?,唯愿范蔚熙没再有其?他伤痛。
周茗坐守在营中等着外面的消息,喻至忠忽然进来,对他道:“周帅,范蔚熙跑了。”
“什么?”周茗想也不想就?往帐外去,然而才掀起帘子,一支寒冷的枪头便刺了进来,他眼快地一闪,后颈忽在此时被人从后重重地劈下。
喻至忠迅速擒住了他的双臂,帘子被那枪头一挑,谈尘几人便进来了。
周茗眼前有些发黑,但还保留着意识,“喻至忠,你这……”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喻至忠一个眼神递给谈尘几人,他们人手一枪,在得了这暗示后再次出手,先后不齐地对着周茗的胸腹狠扎了下去。
“……小人。”周茗喉咙里未尽的声音哽住,他低眼看了看刺入体内的这几支枪头,此时再明白一切也是晚了。
喻至忠放开他,周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瞪着来不及合上?的眼,呼吸与?心跳同时止住。
谈尘有些担心,问他:“喻将?,这尸首该怎么处理?若是让人知道了……”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只?要周茗与?赵瑾不死不休,这招借刀杀人就?能使得毫无痕迹。
“不用处理。”喻至忠洋洋一笑,“周帅是死在了叛军手中。”
第185章收战
程新忌握着斩/马刀, 领着铁骑一翼直捣周茗的营地。
留守在这里?的岭南军不到五千,朔北的马蹄声山呼海啸般地席卷而来, 杀得他们猝不及防。
“全部给我拿下!”程新忌一声令下,铁骑们分散而去各守一处,整个营地沸反盈天。
“周茗在哪里??”他又是一阵怒喊,逮着个岭南士卒瞪直了眼问:“他在哪里??他把范蔚熙藏在哪里??说话!”
这岭南士卒被他吓得支支吾吾不敢出声,程新忌不耐烦地一手推开他,怒起时迸发了?额头上的青筋。
喻至忠听到动静出来,想也不想就对?谈尘几?人道:“快走。”
营地里?混乱成粥,程新忌走遍了?这一带的营帐也没找到范蔚熙的踪迹,气忿之下忍不住又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如果?不是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范蔚熙何至于离开朔方,又何至于落到周茗手中。
“程郎将!”
被赵瑾掩护着前来搭救范蔚熙的几?名剑西士卒在乱声中对?他招手,“在这里?!”
程新忌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才进帐子就对?上了?范蔚熙那?双殚精竭虑的眼。
他在原地愣了?那?么几?声的工夫,回神后注意到了?范蔚熙右手上缠着的带血纱布。
“对?不起。”程新忌手忙脚乱地替他去解捆缚的绳索, 嘴里?不住地道歉, “是我?来迟了?, 对?不起, 我?来迟了?。”
口中堵塞的帕子一去,范蔚熙的颌骨终于能够合上,他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 想要起身却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他维持着这样坐着的姿势太?久了?,现在只要稍一动弹,全身上下都是酸软地疼, 腿也使不上劲。
“上来,我?带你出去。”程新忌赶紧蹲下了?身将他背起, 又问:“蔚熙,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朔方那?一晚的事情还像一根刺似的横在范蔚熙心底,时隔多日,他还是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程新忌。喉头哽塞之下,他贴在程新忌肩上闭了?眼,不知道要说什么。
身后始终没有等来回音,程新忌偏头一看,范蔚熙伏在他肩头,两睫沉沉地合着,脸上惨无血色。
程新忌心骂自己真是蠢,非得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些,再不多想就背着人出了?帐。
战场上的岭南军回撤着涌入了?营地,程新忌迎面逢了?个正着,这时又听人大声喊道:“叛贼杀了?周帅!弟兄们,杀了?他们,给周帅报仇雪恨!”
帐外就有队友接应,但折返回营的岭南军顷刻间占据了?他们刚刚拿下的地界,两方人厮杀在咫尺的近距内,血雾罩得夕阳都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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