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戍梁州: 10、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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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瑾送走了这小祖宗可谓是一身轻松,她回府刚刚进门,门房就有人对她道:“侯爷可算是回来了,后门那边方才来了个叫花子似的人,拍门说要问口饭吃,让他进来后,他又吵着嚷着要见侯爷,连太夫人都惊动了。”

    莫非是夜鸽的人?可若是夜鸽的人,怎么会闹得动静这样大?

    赵瑾立刻问:“人呢?现在还在府上吗?”

    门房道:“那人非说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连太夫人也不说,非要面见侯爷。太夫人便吩咐我们将他先安置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许外传,就等侯爷您回来了再说。”

    “知道了。”赵瑾让他先去替自己给樊芜报个安,自己径直就往偏厢房里去了。

    前几日才见了沈盏,今日就又有了新消息?

    赵瑾快步疾走,推门一进来,有个人便扑赶着跪了下来,喊道:“小人见过侯爷!”

    她警惕着退了两步,眼中狐疑,“你是何人?”

    若是夜鸽的人,绝不会是这个阵势。

    这人说道:“侯爷莫怕,小人名叫谭子若,是淮安刺史宗政开府上的师爷。”

    淮安道与剑西道中间横着京畿道与中州道,两地相隔甚远,八竿子也打不来半点关系。赵瑾万分诧异,“宗政开的师爷,找本侯做什么?他倒卖粮食、贪了赈灾的银子,也不至于推你出来当替罪羊吧。”

    谭子若磕着响头,说道:“小人知道刺史的许多事情,就怕他寻杀手来杀小人。小人日后为谁效力是其次,现下只想保住这条命。”

    “你先起来吧。”赵瑾示意他坐下,“本侯没有踏足过淮安,与那边没有交情,也不是邑京的常客,所以也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朝官,而且本侯不日就要回梁州去,你寻本侯做什么?”

    “只有侯爷能护住小人了。”谭子若说着竟然哭出声来,“小人只有跟着侯爷,才不至于被人所害。”

    赵瑾不自觉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问他:“此话何意?”

    谭子若道:“侯爷,令尊的死因另有他故,他是为人所害啊!”

    赵瑾蓦然一懵,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谭子若伸出三指对天,压着哭声道:“小人不敢欺骗侯爷,令尊虽然死于沙场,可这其中少不了宁家的手脚。”

    赵瑾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问他:“宁家?”

    谭子若点头,“这件旧事很长,小人愿意慢慢讲给侯爷听。昔年,令尊与宁家的二姑娘,就是如今的英王妃,他们本来两情相悦。”

    这句话仿如天方夜谭,赵瑾难以置信:“什么?”

    沈盏与她说过这事,但赵瑾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宁家用联姻来换取兵权的手段,万没有料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儿女真情。

    谭子若看着她,说道:“小人既是来求侯爷庇佑,就决计不会说出半句谎话。”

    赵瑾按捺住心境,颔首,“好,你接着说吧。”

    谭子若道:“那一年是建和十四年,小人听闻令尊本打算请老侯爷去宁府提亲,可是偏偏碰上范家下狱。为了护住范家的幼子范棨,老侯爷辞了帝师,又以官位相抵,这才将范棨从砍刀下拉了回来。”

    “因着那年的春闱案,所有的考卷全部作了废,令尊也是举子之一,落榜无果,无奈之下只能道别宁二姑娘,随老侯爷远走剑西。再后来,老侯爷护持梁州有功,加之圣上常念着师生旧情,硬是要许给赵家一个世袭的侯位。太后因此提出立自己的嫡长侄女为后,权当侯位换作后位的条件。”

    “当时的主相已经是太后的兄长宁据,主事宁家的也是他。他劝太后不如顺水推舟让圣上如意,等到赵家有了西陲的军权,再借着两家儿女之间的情谊成就一桩姻缘,正好也能将宁家再推一步。可是老侯爷是个慎重之人,封侯一事已经在朝中引起了一番波动,赵家又掌军远离邑京,若是再与皇后的母族结亲,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老侯爷拒亲之后,为了断下宁家的念想,马上寻了定州樊氏结亲。邑京这边,宁二姑娘也是个绝烈的女子,听说令尊娶了妻,一言不怨转身就上了去往英王府的花轿。”

    终于要说到最关键的地方,饶是缓过了最前头的那股劲儿,赵瑾此时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问他:“就因这嫁娶之事,所以宁家记恨上了我祖父?”

    谭子若道:“若说是记恨,未免有些牵强。圣上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有个大殿下,却不是皇后嫡出。朝局那时已经开始微妙,宁家担心老侯爷日后站队他人,与其这样拱手让将,不如毁了,谁也得不到才干净。”

    赵瑾听得心跳如擂鼓,恨声道:“他们倒是心大啊,也不怕车宛骤然来袭!”

    谭子若苦笑着摇头,“容小人多嘴一句,赵家从前不在梁州时,西陲的日子不也是这么过吗?多了一个梁渊侯,不过是让西陲的散兵有个明确的头领罢了。再说邑京远离剑西,即便真的要打,战火一时半刻也烧不过来。”

    “那你呢?”赵瑾忽地问他,谭子若一时不明就里:“小人、小人如何?”

    “你既然是宗政开的师爷,怎么会知晓宁家的这些秘事?”

    谭子若立刻跪下磕了个头,道:“宗政开从前是太后的心腹,残害令尊的事情就是他着人去做的。事成之后,他有意邀功,求太后要了个淮安刺史的远职做土皇帝。太后还在时,他倒是规规矩矩的不敢乱来,后来太后仙逝,没了人看着他,他就与淮州柳氏蛇鼠一窝,明里暗里地鱼肉百姓,致使整个淮安道乌烟瘴气。”

    赵瑾隐约听过淮州柳氏之名,问道:“是那个掌管琴渡港和好几条淮安水路的柳氏?”

    谭子若连连点头,“柳氏富甲一方,与宗政开一起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小人本是邑京人士,因多年中不了举,只好弃了读书此道,另谋出路。淮安道一向富庶,小人便想去谋个生计,至少能养活自己的下半辈子。那年是建和三十三年,小人初到淮安就染了暑热,幸得宗政开府中的一个洒扫老妪相救,才缓过了一口气。在这之后,又得到了宗政开的赏识,小人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做了一个师爷。”

    赵瑾又问:“宁家的这些事情,是他说给你听的?”

    谭子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侯爷应当知道,他们这些外面的地方官每年年末都要向邑京上报各州各郡的民情和财况。淮安道表面看着富庶祥和,实则是被宗政开用人堵着风声。贪赃灾银的事情捅出来之后,政事堂一笔一笔地对淮安五年来的账,宗政开这才开始慌,便问小人要对策。”

    性命当头,既然是要对策,那么过往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都得说出来,宗政开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赵瑾心里有了数,问他:“你拿这个秘密来做人情,就是求我庇护你?”

    谭子若当即摇头,“小人哪敢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话,只是区区一条贱命,还想再虚度几年罢了。”

    赵瑾又问:“那你有什么凭据没有?”

    谭子若道:“小人一路风餐露宿,自是没有物证带在身上,但是小人曾在宗政开的书房中见过他与宁相的往来书信。这些物证他没烧,一一留着就是担心宁家过河拆桥。宗政开的府邸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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