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一心向道: 25、出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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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心——

    宁安抬手将剑身横放眼前,剑身映出她的眉眼,少女眸色清亮,如清晨颤动的朝露。随着她默念口诀,一道雌雄莫辨的神秘声音从她脑海里响起。

    一问人之来处?

    她挥动长剑,剑气如虹,心中作答:来自凡世人间。

    二问所求为何?

    她手腕轻转,一剑划破虚空,身形如魑魅鬼迹,处处残影,步履轻盈。她沉眸躲避神兽的狠厉一击,心中轻念道:所求不过为母报仇。

    她前两问回答地毫不犹豫,已经成功划破虚空,有了进入虚境的机会,宁安没有踌躇不前,她直接孤身进入时空裂缝,来到了传说中的虚境。

    虚境,是剑修突破剑式时所处的神秘空间,至于虚境到底是什么,目前还没有任何剑修大能可以对此做出解释。

    只知道当剑修们将要突破关键剑式时,就会被吸入一个神秘空间,然后经过考验后才能成功使出剑式,从而在剑道上更上一层楼。

    至于什么样的考验,人人皆不同。

    虚境内,宁安有些讶然地掀起眼皮,面前无尽的虚空熠熠,寒星满目。

    注意到不远处星海的动静,她眸光微动,静静地看着那些璀璨的大小星子慢慢凝聚成一个大致的脸部轮廓,然后漫天的星海继续流动,她的面前逐渐出现了一个气势恢宏的女神像。

    “你是谁?”

    宁安感觉到神像的视线,不由得出声问道。

    “本座的名姓,区区小儿还不配知晓。”

    她的声音如同最古老的大钟,低沉却清晰无比。

    宁安没有再问,因为她在这高大无比由寒星组成的神像面前,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震颤惊悚之感。

    这是对绝对实力的一种生理性反应。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幼儿,在神像面前脆弱之极而又毫无秘密。

    而且...这神像竟然丝毫没有灵气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世间万物,就算是一片叶子,其中也或多或少会存在灵气,灵气存在于天地之间,万物就没有不被它侵染的。

    “唔...”宁安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她抬手一抹,洁白光滑的手背上就沾染了些许温热。

    “小娃,你竟然敢用神识触碰本座的分神体……这次就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就别怪本座不客气。”

    语调平静,古井无波。

    明明那神像根本没有开口,但不知为何,宁安就是能够知道,这番话的确是面前的“人”所言。

    神像的表情仍然是睥睨众生的慈悲之色。

    宁安抬眼定定地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中布上了几道血丝。

    她心有余悸,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此时此刻,宁安感觉自己的命就像是漂浮的水沫,阳光下很快就要破碎消失。

    这神像眼窝深遂,眉眼狭长,十分神圣浩渺,但从宁安的视线望过去,她看起来居高临下给人以极尽的压迫之感。

    外面的守护兽突然被赶出识海,一下子跌落在地。

    它原本十分暴怒,看着周围火焰冲天的场景,发现了中央端坐着神色有些挣扎的宁安肉身,刚想一个火龙将其烧成灰烬,粗壮的爪子就突然顿住,然后它灯笼般大的眼睛里,墨黑瞳孔一下子变大,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气息。

    它撒开腿就迅速转身逃离,仿佛后面有东西在追赶它一般。

    大厅里,水幕下的掌门长老们看着仍然在发着光的十一个人名,心中暗暗好奇,厉鬼已经全部灭杀,攀天塔怎么还没有结束这场比拼?

    “诸位莫急,依本尊看来,应该是有人惊醒了守护兽,攀天塔认为此场大比还不能停止。”轻英听到台下有人在问,于是解释道。

    “那里面的弟子怎么办?”石袁敏担忧问:“难道要等这守护兽自己再次昏睡才行么?再说,湖里应该还有一个弟子,如今情况不明,这...”

    “此事...恐怕要麻烦姚月仙尊。”轻英垂眸,刚想要起身传音给姚月,突然眉间一蹙,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四月九。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起身,视线再次再次打量着水幕,打算想其它办法。

    “乾清啊...”

    只要陈弃用这样的称呼来唤自己,轻英就知道这人又要阴阳什么。

    “陈掌门有事?”她视线未曾从水幕上离开,淡淡问道。

    “你不是说这宁安对于魁首有一争之力么?现在看来,那女娃是打算在湖中......”

    他话还没说完,大厅里有人就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那,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殿内众人的吸气声便此起彼伏。

    陈弃抬眼一看,手一抖,怀里的拂尘都被自己拽下来一根毛。

    水幕突然放大了一个人。

    只见黑沙水边,那里被出现不久的阳光倾洒,原本黑色的沙砾泛着金辉,一个白衣少女长身而立,如雪的面色被映上了一抹光影。

    她黑带挽发,衣袂翩跹。

    宁安忍着剧烈的头痛,右手缓缓举起了血淋淋的神兽头颅,殷红的鲜血顺着她曲线健美的小臂滑下,然后一滴一滴淹没在沙子里,形成一滩颜色更深的痕迹。

    “守护兽已斩杀...”

    她掀起眼皮望向黑沙渊内天边的水镜,那里与宗内大厅的水幕相连,咽下口中咸涩的血沫,宁安强打起精神,继续一字一顿道:“可否结束大比?”

    话音刚落,黑沙渊内突然爆发出浓烈的白光,照地每个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宁安!”浅洺在炫目的光晕中看着颓然倒下的身影,迅速来到宁安身边将其捞起。

    七天后。

    “子七,能不能不要给我喂这些黑乎乎的药汤了,真的很难喝。”

    卿云殿内,宁安看着白碗里墨黑的药汁,嘴角一僵,随后往后一倚,靠着床头懒懒道。

    “吆,你这人还怕苦呢?快喝吧,抚书说了,这是最后一副。你神识受伤,需要这些药物帮助恢复的。”浅洺白她一眼,坐在床边无奈道。

    “......”

    宁安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醉人的酒和阿母的药。酒一闻即醉,药一喝就吐。

    只可惜,用糖丸哄着她喝的亲人不在了。宁安垂眸,眼底的哀思一闪即过,随后在浅洺满意的目光中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给你。”

    浅洺拿过空空见底的碗,笑着道:“抚书说...”

    “抚书抚书,这三天我倒是记熟了这个名字,话说我昏迷的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宁安眉梢轻佻,疑惑开口问道。

    当时宁安在黑沙渊斩杀守护兽的场景惊呆了各位掌门长老,随后她们这些闯塔的弟子们就被放出了攀天塔。

    大殿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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