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在逃白月光[穿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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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中央街上, 人流熙攘,前拥后呼,细看之下, 还有不少底比斯的生面孔,期间还有外国商人。

    早在听到消息时, 他们便一路盘山涉涧, 不远千里赶来。

    古埃及城邦分散, 隔着沙漠, 隔着绿洲,隔着信息间的流通与滞后, 隔着交流间的不畅与隔阂。

    他们不同于底比斯居住的民众, 他们来自埃及中远部, 或是边境, 又或是处于局外的身份。

    在底比斯那场反动风波中,他们很多人都未亲身经历过被教唆,没有经历过起义。

    只在尘埃落定后,才听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底比斯民众发疯的举动, 以及……司译大人在这场动荡中的, 陨落。

    他们听后是什么感受?

    在遥知司译大人时隔三年, 在那帕塔城重新现身, 他们是有多么喜悦?司译大人没有忘记埃及,最终回到了埃及。

    可转瞬不久,他们便听到了底比斯城传来一场令他们心中没有任何准备的噩耗。

    是, 他们承认, 他们没有底比斯城区的人, 经济富裕,思想开化程度高。

    他们贫穷, 他们落后,所以,只有司译大人,真正极大帮助过他们,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让他们不至于因缺水而渴死,因缺少粮食而饥饿,一系列减轻他们负重,给予他们希望的政策、技术,如糖果掉落在他们头上,砸中也是甜的。

    他们有机会经营一家小商摊,做起外贸经营;有机会用每年交完赋税的余粮,买卖后,添置物品改善家庭;有机会放下地里的锄头,手上拉纤牛羊的牵引绳,闲时选择休息,或自由地兼职去生产手工用品……

    比起底比斯一国都城里的人们,他们愚昧,有太多不懂,他们粗鄙,没接触过太高尚的事物。

    可他们朴实地知道一点:感恩。

    古埃及,是懂得感恩的国度,因为他们信仰神。

    当神给予人们帮助、恩惠,相应的,他们便会感激神、供奉神。

    可要寻求神的继续庇护,他们需要每年需要大量祭祀物品,遵守作为信徒的规矩。

    但就是在这样小心谨慎之下,也许第二年神依旧不会庇护,尼罗河泛滥成灾,饿死的依旧饿死,渴死的最终渴死,被鞭打,被贩卖的人,依旧摆脱不了命运。

    到了第三年,祭司们只会在对第二年的反省中,增加供奉,加大诚意。

    所以,神也不是无私的,神也需要回馈。

    更何况是人?

    如果一个人,能为大众也如此,难道从中获益的人,不该感恩吗?

    可他们扪心自问,楚司译这位神的化身,受过他们什么回馈吗?

    三年前,司译大人曾长久在时,一不立神像,二不对民众设立任何禁忌与繁杂的规矩。

    他自由而平和,在这片土地上忘我播种。

    他收获的,更多只是他们在赞歌里,对他的赞美。

    最终,他为守护愿意为他去死的书吏、消灭那惑众扰乱埃及安和的人,而折亡了自己。

    就算是他在其中犯了错,但真的要责怪他吗?

    不,他们应该包容、安慰他。

    祭祀的神明,也能由自己的心情,考虑愿不愿意庇佑埃及的下一年。

    可他们依旧选择甘愿供奉,只会责怪自己,上一年是不是不够虔诚?

    可这位来到埃及的少年,做了太多超越以往神恩赐的事,给予了埃及太多……却反而遭受了这样的责难。

    因而,在他们眼中,当初底比斯这群人,他们着实有些瞧不上。

    幸而有王恢复旧政的命令,虽然面向全埃及实施,但是他们中远部,明显有“放水”成分,只是进行了严谨的教育与政策修正。

    与此相比,底比斯的人,那就惨了。

    他们明明是受司译大人恩惠影响最大的一群人,当他们时而听到他们哀嚎的消息。

    对此,用他们粗鄙的话来讲就是:‘孩子野了,该打。’

    ‘什么时候迷途知返,什么时候再停止阵痛。’

    ‘要求这儿,要求那儿,没完没了,不懂满足,打回原形才知道珍稀。’

    这不现在,这群人,终于是清醒了?知道司译大人在时的生活,有多么好了?

    一位来自埃及中部的民众,被一个明显是底比斯居民的人,大力挤开了。

    差点将他胳膊挤断,他嘴上粗鲁地暗骂了一句。

    要不是司译大人以前教化他们:民众之间要减少隔阂,注重和谐,他早就将人拖出去打一架不可。

    他内心就是粗鲁,怎么着?可他心里,比太多人能认得清。

    “来了来了,黄金车驾来了!”这时,人群中有不少人激动呐喊。

    几队士兵轮番开道,四面环纱的黄金车,暂时让他们看不见里面的人。

    但光是一顶车驾,还未见其中真人,人群已经大肆涌动起来。训练有素的士兵,手上磨平棱角避免伤到民众的长矛,差点因为民众的冲劲儿而没握住。

    要是真被民众冲破了,士兵们都知,他们就要解甲归田了。

    “车驾停了,有人下来了。”

    “谁?欺负我长的不高?快告诉我谁下来了?”

    底比斯民众中有人内涵道:“真是服了这群从别城地区也跑过来的人,都快被挤苗条,瘦成一根枝儿了…”

    其他地区民众回怼:“你们总比我们有机会见到司译大人,尽尽地主之谊,让让我们不行吗?”

    听到此话的底比斯民众愤慨了:“这种事,是能让的?”

    一群人争吵,一群人看热闹,还有一群人双耳不闻两边事,视线依旧紧紧落在黄金车上。

    从他们的视角看,王已经下车了,可是半响后,他们都不见司译大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王身后,好像跟着个人?

    蒙凯帕拉和楚司译,实际上都下了车。

    只是…楚司译却拉着蒙凯的衣角,躲在男人的身后。

    男人背着身子,试着几次去抓住楚司译的手,却都被青年像小蛇一样的手,灵活躲开。

    蒙凯帕拉只好停步,趁身后的青年撞上自己的背部,再一把抓住他的手,欲将人拉到与自己同一靠前的位置。

    可他刚握上那双手,就感觉到了冰凉,而冰凉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冷汗。

    ‘楚,在害怕。’蒙凯帕拉意识到这一点。

    而这一点,让他心间难受,像是喝下了苦药,卡在喉管,苦意蔓延,又吞咽不得。

    多少重要而盛大的场合,曾经有楚司译自信无畏的身影出现?

    可现在,这位埃及的司译大人,竟惧怕这样人多的场合。

    这不难让蒙凯帕拉想到,可能是楚,联想起与那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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