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妄为: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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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这一句“不知道”还没完,老板闭着眼?以壮士扼腕般的气势一口?气骂道:“老子管你用的什么邪术,这憋屈日子老子也过够了,死?就死?!狗贼叶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老子诅咒你万劫不复!”

    他吼得中气十足,最后那句万劫不复在小店里余音绕梁,要不是进门前邪祟下了隔音的禁制,还能绕出整条街。

    “……”顾长雪无?言地?看着店老板猛喘了几口?粗气,“冷静下来了?”

    “冷、冷静?”店老板喘了一会才从脑袋缺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忍不住垂下头错愕地?摸了摸自己,“我怎么没死??刚刚那邪术——”

    “我替你解了。”顾长雪探究地?看着他,“办阴婚可?不是什么积攒功德的好事。我倒是有些惊讶了,会与人狼狈为奸、一块害人的恶徒居然也会宁死?都不愿出卖同伙,还鄙夷别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谁害人了!”店主警惕地?瞪视顾长雪,“我可?和你这种为了溜须拍马,连孩子都能下手的混帐不一样。”

    他本以为叶星听完自己的话会震怒,但对方只?是微微蹙起眉,露出沉思的神色,似乎有些困惑。

    顾长雪的确觉得疑惑。

    在剧本里,主持鬼婚的司仪曾对着想要悔婚的鬼新娘一家冷声威胁过:“阴婚岂是你们想反悔就反悔的?这里没有你们拒绝的余地?,快点?了事,老子还想拿银子去消遣呢!”

    能说出这话,就说明这场阴婚明摆着是在强买强卖,这司仪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如此,这位表现得义?正言辞的店主,为何要为这种人守口?如瓶,宁可?自己死?于师徒契的反噬,也要保守秘密?

    难道店主这番义?正言辞是装出来的?可?拿命来演戏,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更何况,他对着叶星装好人能有什么用?

    那……难道司仪其?实是好人?阴婚是好事?

    ……从剧本里司仪的表现来看,明显不可?能吧?难道剧本错了?

    可?还是那句话,剧本是司夜阑根据传信改编的,就算有误,那呈现出来的问题也该是信息残缺才对。

    好比在《死?城》里,司冰河的确如司夜阑所写的剧本那样,沿途四处下蛊——只?是剧本中没写到,司冰河下蛊是为了解蛊、为了应对惊晓梦,而不是下蛊。

    再比如《悬壶济天》里,福秀爷的确二话不说便投身天隙——只?是剧本没写到,他投身天隙并不是因为心?系天下安危,只?是因为手足之死?而心?灰意?冷。

    迄今为止,唯一一处出现信息扭曲而非残缺的剧情,可?能也就是《死?城》中那长达几十分?钟的最后一集。但经过李道长的解释后,顾长雪也不难猜到那多出来一集多半来源于司家兄弟的一些私人恩怨……

    那现在呢?现在出现的种种谬误,又是什么造成的?

    顾长雪思索着询问:“找你采办阴婚用具的人家,是不是死?了一个女儿?那是他们家唯一的子嗣,所以格外珍重。且新娘的八字极阳,又死?于极阳的时辰,故而新郎的八字和死?时必须极阴,才能与之相配。”

    “你、你怎么知道的?”店主愕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长雪没回答,只?是眉头拧得更紧了:那这就是剧本中写的那一场阴婚吧……这样八字和家庭条件的鬼新娘哪有那么多?

    他不再多想,轻叩了下桌面:“说吧,办阴婚的地?点?究竟在何处。”

    他在店主拒绝前堵死?对方的退路:“即便你现在不说,明日一早我派人清查京中各大显贵商贾世家,照样能查得出来。我猜,京中能满足我方才说的所有条件的家族恐怕并不多。”

    他话锋一转,又轻声道:“但你若是现在说了,我不但可?以饶你一命,还可?以饶那位能办阴婚,却抗旨不入观星司的司仪一命。甚至,我可?以不抓他入司,只?当我不知情。”

    “……”店主惊疑不定地?看着顾长雪,绷了片刻,终于一泄力道,“办阴婚的是狄家人……他们现在在燕岩巷。”

    ·

    燕岩巷虽被称为巷,实际规模却远比霰华里长街要大。并且景致精巧,亭台湖溪兼备,屋宅于茂树碧水间星罗棋布,一看就是富庶之户才买得起的地?盘。

    庆轩公公停车时还在殷勤地?介绍:“您别看这巷子华贵,其?实里面不住活人。在圣上下令召天下修道之人入观星司前,这地?儿是专门为阴婚准备的场地?,许多显赫人家会在此处悄摸摸的办阴婚。”

    他抬首望了望,又拿拂尘指了指着其?中一座宅邸,压着嗓音道:“还有买下来做阴宅的。”

    “阴宅?”顾长雪下车的动作一顿,“阴宅不是指坟墓吗?”

    “是啊,但坟墓多阴森,建得再好也比不上这美轮美奂的宅邸啊。”庆轩公公啧啧,“早几十年前京中便有这么个风气了——不,其?他地?方也有。不过不论在哪,这样的阴宅都只?有富贵人家才能购置得起……”

    “不过这些富人大多也没那么离经叛道,尸骨还是好好在族地?里下葬的,只?是会在这阴宅中放些生前的衣物,建一座衣冠冢。”

    “……”顾长雪无?言以对。

    庆轩公公灵活地?跳下车辇,挑起一只?灯笼往里走:“这地?儿老奴还算熟悉。早在几十年前,这些屋宅就已经被买得所剩无?几了,能用来办阴婚的宅邸就那么两三座……诶,您看这——”

    庆轩公公突然顿了一下,再开口?时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您看这些白灯笼,是不是就是这座?”

    顾长雪停下跟着庆轩公公往前走的脚步,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宅邸。

    寒风中,只?见十来盏纸灯笼吱呀摇晃。

    暖黄的烛火被惨白的纸皮一罩,混着森冷的月色,透出一片的寒戚戚的光。

    院子里传来唢呐有气无?力的吹吟声,怪谲得像下一秒就得断气,锣鼓一下、一下地?擂着,发出低沉的闷响。

    顾长雪思索了一秒是敲门还是爬墙,还没作出决定,腰间就被一条冷硬结实的臂膀牢牢箍住,整个人往侧上方飘了几尺。

    他甚至没来得及往院落里看,就听不远处的墙头上传来一声轻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长雪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就见十尺开外,染着寒霜的攀篱藤叶中藏着一张莹白的人脸,再过去十来尺,阴影横斜的槐树掩映下,同样支棱着一张冷白的脸。

    顾长雪:“……”

    这墙头未免过于热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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