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月光的夏天: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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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犹豫不定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喻宜之穿了条黑色紧身裙,披着件薄西装外套,虽然喻宜之没胸,但身材是真好啊!那腰!那腿!那脚踝!

    漆月看得愣了两愣。

    喻宜之不看她,往玄关走去。

    漆月跟过去,看着她纤足踏入黑色高跟鞋,越发显得脚腕如冷玉般盈盈一握。

    她没忍住问了句:“你去哪啊?”

    喻宜之终于瞥了她眼:“喝酒。”

    她抿了下唇不说话。

    喻宜之拉开门又回身看她,低低的语气里似有钩子:“喝闷酒。”

    而后走了。

    漆月回到沙发上坐下,挠了一下头。

    坐着发愣,染回黑色的头发没什么花样可玩,就在指尖不断的绕圈,又松开。

    这时阿萱从卧室出来:“漆老板。”

    “你没事了?”

    “嗯,缓过来了,谢谢你刚才给我拿的点心和药。”

    “彼此照料,应该的。”

    “那我去上班了。”

    “你行吗?”

    阿萱笑:“这次是真没问题了。”

    低血糖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漆月点头:“那你小心点,华亭今晚谁值班?”

    阿萱报了个名字。

    “让他多照顾你点,今晚就别干什么体力活了。”

    ******

    喻宜之离开家后打了辆车,来到一家酒吧,不是钱夫人的产业。

    她一句“喝闷酒”,倒也不是虚言。

    眼神被那张空荡荡的巧克力银铂纸烫伤,让她不想继续在屋里待。

    她现在酒量是比以前好多了,要了杯日落,看橘粉在杯中叠换出不一样的层次。

    一阵流畅的钢琴声传来,是酒吧请的驻场乐手。

    美则美矣,没什么情绪。

    一曲终了,乐手下场,喻宜之走去吧台问了嘴:“这钢琴,客人能弹么?”

    “当然,我们很欢迎。”

    喻宜之拂裙,落座。

    若说漆月的发泄方式是机车,那她的方式就是钢琴,从前喻家的别墅像鸟笼般困住她,她被束缚在里面挣不开翅膀,那时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弹琴。

    一个个琴键砸下去,把情绪溺死在音符里。

    此时,她纤长的手指抚过琴键。

    许久没弹了,但十数年苦练出的肌肉记忆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奏响第一个乐符。

    她弹最经典的《月光》,曲谱自动在她脑海中流淌,一般人弹这首乐曲都极尽柔美,她却发现其中的遗憾、不甘、激昂、愤懑,与她灵魂的暗面深深共振。

    一曲终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酒吧里没什么反应,大多人来喝酒发泄,没什么人会注意充当背景的钢琴乐。

    只是一阵单薄的掌声从角落传来,带着不一样的韵律。

    喻宜之瞟了眼,那一桌藏在茂密的植被后,瞧不清人影。

    她起身,回到自己桌边坐下。

    一道人影罩过来。

    喻宜之表情很淡,搭讪这种事她遇得多了,冷脸拒了就是,世上知难而不退的又有几人。

    她轻掀起眼皮,倒是一个完全叫她料想不到的人。

    覃诗雅问:“我可以坐这儿么?”

    喻宜之点了一下头。

    录音笔丢后,乘星应该还没来得及联系覃诗雅。

    “喻总,对吧?”

    “客气了。”喻宜之淡淡的说:“齐盛地产,喻宜之。”

    “没想到你钢琴弹得这么好。”

    “谬赞了,你身边应该有很多比我专业的人吧。”

    “专业是指技术。”覃诗雅上下打量她:“可是你弹琴,情绪很饱满。”

    喻宜之挑一下眉:“那我今晚作弊。”

    “我的确有情绪。”

    “不开心?”

    喻宜之不答,覃诗雅也耐心,乐手重新上场,她和喻宜之一起听完了两首。

    视线落到酒桌:“喝的什么?”

    “日落。”

    “看上去不错,我能尝尝么?”看向喻宜之的酒杯。

    喻宜之招手叫酒保过来:“再来杯日落。”

    覃诗雅挑了下嘴角。

    成年人之间,这已算很明确的拒绝。

    落日上桌,她喝两口:“酒是好酒。”

    喻宜之淡道:“但不适合覃老师。”

    “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

    “覃老师慢走。”

    她刚才的确有过权衡,利用覃诗雅对她的好感,她能替漆月,争取到一个聊得更深入的采访机会。

    但她想起漆月在天台风中的眼神,工整的表象下,闪着那样笃然的光。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漆月说得对,爱的底色是尊重,无需假以人手,月亮的光芒也总能拨开阴云。

    她该更相信漆月。

    桌边清静一阵,一道影子重新罩下来。

    喻宜之盯着落日的渐变分层,没抬眼,嘴角却已先微扬。

    人影坐到她对面,她仰起脸,果然见到那张料想中的脸。

    漆月不用香水,很难通过味道判断,但漆月体温高,每每靠近的时候,带来微妙的气场,像一轮灼热的月亮。

    灼热的月亮,就是喻宜之世界里的太阳。

    漆月没打扮过,穿着破洞T恤和松垮牛仔裤,在吧椅上跷着一只脚,光怪陆离的灯光洒下来,在这种环境里她总是显得很放松,褪去了白日的拘谨,面庞上又美又狠的底色浮上来,像只桀骜的小豹子。

    她的问题,与刚才覃诗雅如出一辙:“喝的什么?”

    喻宜之唇角弧度更甚:“日落。”

    “看上去不错,我能尝尝么?”

    喻宜之把酒杯推到她面前,转了个方向,把印着自己淡淡口红的那一面转向漆月。

    漆月挑眉:“不再给我要一杯?”

    “浪费。”

    喻宜之跟其他人说话时,语调总跟她扣到最上一颗的衬衫扣子一样工整,唯有在面对漆月时,有些生动的尾音,是空气里传播花粉的蜂,捕过来酿出蜜,就是不为外人道的甜。

    漆月笑了声,端起酒杯,嘴唇覆上喻宜之的口红印。

    喻宜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有线报。”

    “谁?”

    “亮哥的一个兄弟,说看到你了,在这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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