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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暗瘾[娱乐圈]》 70-80(第2/40页)
了多久,大概是毛悦吃了三十六颗开心果的时间。
一束花被轻轻放到桌上。
先抬头的是毛悦。
颜聆歌穿白色高领毛衣和浅驼色大衣,长发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戴任何首饰,只是放花时露出腕上的钻表。
自从安常出事后,毛悦同仇敌忾,坚决回避在一切社交场合见到颜聆歌,除了上次在烤肉店偶遇,她和颜聆歌也是许久不见了。
这会儿酒吧灯光模糊了颜聆歌脸上的妆,一瞬时光倒流,好似回到了大学时候。
那时毛悦心挺大的,一开始没瞧出颜聆歌对安常有什么,还奇怪校园风云人物为什么愿意带她们这种低两级的小学妹玩。
颜聆歌看着清雅,其实又有意外强势的一面,跟教授吵过架帮她们抢过排练室,毛悦乐得屁颠颠跟在她身后叫“聆歌姐”,活脱脱一个小粉丝。
后来出事,毛悦大为震惊,从此“聆歌姐”变回“颜聆歌”,每次提及总是愤愤不平。
这时颜聆歌冲毛悦笑了下,然后问安常:“我能坐下么?”
安常点头。
颜聆歌脱了大衣入座。
她不说话,安常也不催,安安静静的坐着,放任沉默游走于三人之间。
毛悦忽然就顿悟了安常的过人之处——这心理素质得多好啊!
直到颜聆歌问:“你们喝的什么?”
毛悦:“落日余晖。”
颜聆歌:“那我也来一杯吧。”
她招手叫酒保过来,等酒送上的时间里,依然只有沉默恣意。
直到酒保送上琥珀色酒液,颜聆歌喝一口,毛悦瞥见她握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尔后开口:“安常。”
毛悦心想:不是安安么?
颜聆歌:“其实在这次对决进行以前,我已经告诉家里,我喜欢同性。”
毛悦猛一怔——她了解颜聆歌的家庭,也了解颜聆歌的性格,没想到颜聆歌同安常在一起时谨小慎微,多年过去反而袒露。
“那时我便已想好,无论结果如何,我想重新追你。”
毛悦明白了称呼的改换意味着什么——颜聆歌想一切重新开始。
她瞥一眼桌上的花。
一大束鸢尾很是清雅,方才由颜聆歌一路抱进来,一定不知惹多少人瞩目。颜聆歌的意思很明确,与安常的这段关系,她不会再藏。
毛悦恍然又想起大学的时候。
颜聆歌与安常都是好学生,时时约在画室用功,她则跷着腿在一旁打游戏。
连赢几局后,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空虚,打着哈欠扭头一看,颜聆歌低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安常的侧脸在浅笑。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把两人的白衬衫变作洒满橘汁的颜色。
流逝的分秒时光带走橘汁里的气泡,又变作一杯沉淀了很多心思的琥珀色陈酿。
那时她便想,安常什么时候能等来颜聆歌的勇敢呢?
出那件事以后,安常又等了半年,她陪着等了半年。后来安常回宁乡再不等了,她也不等了。没料想时隔两年,颜聆歌反而坐在了安常面前。
毛悦瞟着安常,安常一脸沉静:“我今天让你过来,也有话对你说。”
“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颜聆歌一直握着酒杯的手指蜷紧:“当年的事,是我的错,等我完成手上的这件文物修复,便去找沈老师坦白实情。我家里几位长辈,和故宫文物组几位前辈相熟,他们固然对我失望,但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故宫工作的。”
安常望着她:“你觉得我要的是这样么?”
颜聆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然不求你现在就接纳我、原谅我,但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安常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需要了。”
“安常……”
“我以前苦等你一个道歉,甚至这次回邶城,我也一心想着找你要一句解释、要一个道歉。但今天我亲耳听到你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道歉。”
“那件事之所以成为我心里的一个结,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对当时的自己不满意。也许有一天我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到故宫,但不是靠你家里的长辈。”
毛悦第一次看到,一向清雅的颜聆歌流露出慌乱:“我喜欢你。”
别说安常,连毛悦都有些感慨。
以前从未听过颜聆歌直抒胸臆的说出这四字。
安常:“我也喜欢过你。”
颜聆歌眼睫轻翕,继而垂下。
「喜欢过」。
好似山间民宿停电时她去敲安常的房门,安常却已不在那里了。她所有的勇气,终是来得太迟。
失去的惶惑令她不想放手:“我知道你现在对南……”意识到不该随意道出那个名字,改换说法:“但她不是适合你的人。”
“她那样的人太高也太远了,她不会理解你在想什么,跟她那样的人在一起会很累的。”
安常:“我不会跟她在一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回头,我想往前走了。”
“至于你说适不适合,”安常抬眸直视她的双眼:“如果我未来真跟什么人在一起的话,我希望是因为喜欢,而不是适合。”
******
从酒吧出来,毛悦找了代驾,跟安常一同坐在后排。
安常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也能感到毛悦一直不停的瞟她。
她轻轻呼吸,觉得嘴里仍带些许的酒气:“你总瞧我做什么?”
“总觉得你吧,”毛悦思忖了下该怎么形容:“外表看起来跟内里反差很大。”
“看着文文弱弱的吧,其实你又很敢。看着不声不响的吧,其实你又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下车后,毛悦与安常一同回家。
她家境不错,公寓是爸妈一早帮她买好的,一个不算新的小区但品质不错。
她家在顶楼,乘电梯上去,一边往家门口走一边问安常:“没喝多吧?”
“没有。”
她正准备去开门时,拉一把安常:“完了完了,是我喝多了,我出现幻觉了。”
安常一抬眸。
大约那张面庞太过婉约端秀,一袭月白云纹旗袍加身,让那人自己也变作了如霜如月的一部分,她可以来自广寒宫阙,来自旧时工笔画,来自读完一阙花间词后的绮梦,独独不似来自凡俗世间。
安常顿了顿:“不是幻觉。”
毛悦揉了揉眼。
听得一道清冽声线开口:“毛悦,我需不需要再说一次,你真的好可爱。”
毛悦颤两颤,转向安常压低声:“你问问,她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夜色把南潇雪那股清寒勾勒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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