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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暗瘾[娱乐圈]》 第92章(第1/4页)
第92章
这天南潇雪到家, 已是半夜两点过。
在玄关换鞋时,她没开灯,一手扶着案几,在黑暗里阖眸站了会儿。
每次排练, 左脚发力全靠她数十年的经验控制, 想来团里与她合作最久的舞者,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此时她微微提着左脚离地, 阖着眼, 却能感受到脚不受控的微颤, 像座钟,嗡的一声撞过来钟摆震荡, 人才恍然惊觉,撞过来的是时间。
南潇雪站在那片她最熟悉也最恐惧的黑暗里,心想,她也过了三十岁了。
但她在心里默默祈愿:拜托, 不要背弃我, 坚持得再久一点。
说不上是对那有旧伤的左脚,还是对那片她献祭了一切的舞台。
来到走廊, 才发现卧室里隐隐亮着灯。
推门进去, 安常靠在床头翻着图鉴,望过来的双眸犹然清明。
“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安常下床, 披了件长绒衫:“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有很重要的事, 必须跟你谈。”
南潇雪:“就靠着床头谈吧。”
安常坚持:“我们去沙发那边。”
南潇雪意识到, 安常要说的话, 很郑重。
她坐过去:“要谈什么?”
“今天沈云霭老师找我了, 想让我回故宫工作。”
“关于你工作的事, 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了吗?”
“今天沈老师找我后,我想了很久。首先说媒体,我会尽量注意,不给你带来困扰。”
南潇雪打断:“不是给我带来困扰,是会影响你的生活。”
“南老师,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真被曝出来,你不介意么?”
“如果于我自己而言,我不介意,并且我也相信商淇的专业能力。”
安常点头:“我这边的话,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也应该去承受,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大房子里,因为害怕就放弃一切。”
“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去工作,会影响我们的相处时间。”
“我尝试过自己去接一些工作,但文物修复行业有它的特殊性,看技艺也看理念。如果回故宫,我能和一群全国最优秀的、并且理念相合的修复师一起工作。还有,那是我失败过的地方,我想重新证明自己。”
“哪怕会影响我们的相处?”
安常把桌上一只信封推到南潇雪面前。
南潇雪能猜出那是什么,拿起一看,果然是她让倪漫给安常的银行卡和车钥匙。
她把信封放回茶几:“我给你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可是,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南潇雪望着她:“我也想。”
“所以我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只看着你的背影,那会让我心态失衡,最终让我们走不下去。我不需要在其他人眼里我与你对等,只需要在我自己心里,我们是平等的。”
“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看到你。”
“我会努力调整工作时间,就像你也不会为了与我相处,完全放弃跳舞,我也得先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谈爱、谈陪伴。”
南潇雪倚着沙发,灯光照着她纤长的睫在眼下铺出一片暗影,那令她的神情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忽地问:“你今天去故宫,见到颜小姐了么?”
“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良久不语,最后站起来:“太晚了,我得去洗澡了。”
安常在她身后提醒:“沈老师让我在一周之内答复她,同意入职的话年后到岗。”
南潇雪的背影停了停:“我考虑一下吧。”
******
次日,安常问明了毛悦有空,又买了些牛轧糖送到纹身工作室。
毛悦知道她这是为跨年夜留自己一人感到抱歉,从袋子里摸过一颗喂进嘴:“下次再买能多买点咖啡味么?咖啡味好吃。”
安常笑着应:“好。”
又告诉毛悦:“昨天沈老师找我,想让我回故宫工作。”
毛悦意外:“她那个老古董,怎么肯?”
“颜聆歌把以前的真相告诉她了。”
毛悦又怔了下,嚼了一半的牛轧糖鼓在腮帮子里像只松鼠:“没想到颜聆歌真的敢,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又问安常:“她愿意你回去?”
安常点头:“她说想跟我真刀真枪的比一比。不过这不是重点,而是你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一直都很喜欢待在故宫。”
“我女神怎么说?”
“她说要考虑一下,不过我觉得,她会同意的。”
毕竟是南潇雪,让她找回了重执小狼毫的灵感与勇气。
“说到这,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个消息。”
毛悦翻了翻手机,递给安常。
安常打开那条新闻链接,原来是颜聆歌把真相告诉沈云霭以前,最后修复的那件清代珐琅彩婴戏纹瓶又拿了国家级大奖。
要安常说自己不为所动,那是假话。
倒不是嫉妒,而是手痒。
傍晚,她接到罗诚打来的电话:“安小姐,恭喜,你修复的那件素三彩顺利入选了会贤展,三天后,请你同我一起参加。”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哪里的话,是你自己有实力。”
安常思忖了下要不要邀请南潇雪。
在英国知道她修复完素三彩时,南潇雪曾说回来后要好好看看。
但一来,以南潇雪的身份去那样的场合多有不便,二来,南潇雪最近连睡觉的时间都稀缺。
罢了,等南潇雪忙完春晚这支舞,总有机会去看她的作品。
安常翻了会儿以前从故宫带回来的图鉴,指腹在铜板纸上细细摩挲。
南潇雪依然晚归,她洗过澡先睡下。
不知过去多久,半梦半醒间,发现有人在轻轻吻她。
鼻端传来一阵冷香,迷蒙间像焚香的引线一般吊住人的心脏,她困顿着,努力的想睁眼。
却感觉微凉的掌心轻覆在她眼上:“不要醒,你睡你的。”
分明掌纹里是怀瑜握瑾般的触感,声音在一片静寂夜色里却带着不可捉摸的清幽缭绕。
安常迷迷糊糊的想:像下蛊。
于是她放任自己继续睡了过去,也许梦见了宁乡那一季的梅雨,乌篷船摇摇荡荡,及至夜里,木连廊下的竹编灯笼开始亮着摇曳的光,一个穿碧色旗袍的身影在桥头端然而立,在梦境所象征的那时分她们还并不熟悉。
可吻落下来,在她唇角,恰如在窄河中央漾开一圈圈波纹的雨。
令人恍然间觉得,初触时分明带些凉意的吻,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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