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22、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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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烬感到双手一沉,云莺整个身子都栽到了他臂膀上,他将云莺翻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检查一番,发现身上的血迹都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

    再扫过地上的两人,皆是死状可怖,便晓得云莺是如何的生死挣扎,看的心中抽痛,他单手揽着云莺,抽出腰间别着的折扇,扇落血溅,人头落地,随后抱着云莺离开此处。

    从密室出来,裴烬原路返回,今日这并没几个护卫,也方便了他,想来唐阿三没想到他们能找到这。

    裴烬能找到密室是瞧见了地上新鲜的脚印,其次便是那间房守卫最多,有三个,皆被他解决,屋内空气流通慢,莺莺身上的桃花香经久不散,有一颗香丸掉在了书架旁,极容易便找到了密室。

    抱着云莺从院子里出来,玄凌等人守在外边,看见秦王连忙跑过去,“主子。”

    在场诸人看见云莺身上的血迹都惊了,往日那张妩媚多姿的面庞只剩下苍白,在鲜血的点缀下毫无生机,触目惊心。

    裴烬冷着脸,已在压制自个的脾气,可说出口的话还是比万丈寒冰要冷,“方定,去请绥源神医,玄凌,留活口。”

    人救出来了,便不必顾忌太多,老巢都找到了,只要找到账本,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裴烬一个都不会放过。

    各自领命,裴烬将云莺抱上马车,回到别院。

    绿皎等在别院影壁后哭了整个下午,乍一看见云莺鲜血淋漓的出现,吓得险些昏过去。

    “去准备热水。”裴烬撂下这句话步伐沉稳的抱着云莺去了西厢房。

    云莺唇瓣渐渐发白,面色却逐渐红润,发出不适的嘤咛声,裴烬方才瞧见地上有一只碎碗,他也正是听见了碎碗声才找到她,不知她喝进去什么没有。

    他将云莺放到架子床上不久,绿皎就和几个丫鬟提了热水进来,云莺这般必定是要沐浴了。

    “王爷,奴婢们为云姑娘沐浴吧?”绿皎愧疚许久,想为云姑娘做点什么。

    谁知裴烬却拒绝了她,“不必,出去。”

    他不知云莺身上有何伤口,必须得自己瞧过才安心。

    绿皎也不敢多言,连忙拿出一套干净的中衣挂在落地屏风上,出去合上了门。

    裴烬褪去云莺的衣裳,上头沾染了血渍,已经干涸,不仅仅面上变得绯红,连肌肤也滚烫,呈现绯色,发热了一般。

    裴烬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猜疑,又不敢确定。

    他将云莺剥了个干净放到了浴桶内,仔细打量过每一处,姣美的身姿在眼前,可他没有丝毫的旖旎,只是想看清她哪里受了伤。

    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渍,露出似粉桃的脸蛋,在热水的浇灌下,苍白的双唇也有了些血气。

    下巴和脖颈间有青紫,左右手皆有划伤,幸而只有一处有些严重,他用帕子包裹着,还有双臂间,应是被麻绳绑过留下的印记,其余的便没了。

    裴烬正要松口气,却瞧见云莺颤颤巍巍的睁开眼,一双剪水秋瞳泛着潋滟光芒,妩媚娇艳,夺人摄魄。

    他扶着云莺香肩的手有片刻挣扎,两人这般相处,属实有些越矩,她若是气恼,也是正常。

    “莺莺,可有哪里不适?”裴烬的语气极尽柔和,生怕吓着她。

    “热……”云莺红唇翕动,嗓音柔媚却极其细微。

    裴烬的喉结上下滚动,肌肤相碰处,连他的温度也升高了,狭长的眼眸微眯,她似乎没意识,双瞳睁着,却像是看不见一样。

    云莺的手挣着要动,裴烬怕她弄伤自己,握住她的手腕,“莺莺,你认识我吗?”

    “好热……嗯……松、松开……”云莺完全沉浸在自个的意识里。

    挣扎之时发觉裴烬的小臂好凉,她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好舒服……”

    裴烬下意识攥紧了手,手背青筋爆起,咬紧牙根,额心冒出了汗珠,“莺莺,醒醒。”

    这时他若还不清楚云莺被下了何种药,他便白活这许多年了。

    柔软却滚烫的细腻肌肤在裴烬身上蹭着,他血气上涌,腹部生热,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眼前一丝不/挂之人又是心上人,他需要极强的定力才能忍住。

    “殿下,绥源神医到了。”屋外传来方定的声音。

    裴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腹中浊气,轻柔的推开云莺的脸蛋,将她从浴桶中抱到榻上,为她穿好中衣。

    云莺极其不配合,她现下很热,似在火中烤一般,哪里愿意穿衣裳,等裴烬为她穿好,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将人抱到架子床内,开口让绥源神医进来。

    “神医,莺莺似乎中了催/情药。”裴烬摁住云莺的手,不让她乱动,“还有手心有伤口,颈部有青紫。”

    绥源看见云莺这副模样便猜出来了,一语不发的为云莺把了脉,随后皱了皱眉,“药性霸道,等她醒后,兴许会忘记刚才之事。”

    “您可能解?”裴烬心想能忘记也是幸事,今日之事,只盼她永远别想起。

    “自然,挽起她的衣袖,老夫为她施针。”

    绥源神医一番施针,云莺呼吸逐渐平稳,睡的安稳些了。

    随后又给她的双手上了药,写了一份安神的药方,离开前绥源神医道:“你若不能护住她,不如放手,她若是不跟在你身旁,想来不会受这份苦。”

    来前方定已和绥源说了经过,绥源办事不想稀里糊涂,非得知晓来龙去脉,方定只能说了,云莺这次是无妄之灾,是被裴烬连累的。

    裴烬攥紧了手中的扳指,眸色森冷却不乏愧疚,“抱歉,这次是我大意,必不会有下次。”

    他晓得绥源是这世上除他之外唯一会在乎莺莺之人,所以受下了这话,若是旁人,怕是脑袋已落地。

    绥源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转身离去,好在受的伤也不重,若是下次,怕是没这般简单了。

    门开了又合,裴烬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之前滚烫了,他的嘴角抿直,眉宇紧蹙,跟在他身旁,真的不好吗?

    视线扫过她青紫的下颌,裴烬沉吟一声,是他去的太迟了。

    略坐了坐,裴烬转身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办。

    迈出屋子,对绿皎吩咐,“照顾好她。”

    “是,奴婢遵命。”这下绿皎是如何也不敢离开云莺了。

    *

    云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梦里乌泱泱的都是人,可是她一个都看不清,她在里头格格不入,正在慌忙时,听到有人唤她,莺莺、莺莺、一声又一声,带着难言的深情和爱意。

    是谁呢?谁会爱她呢?

    她一个孤女,从记事起,就没有谁爱着她,一个人如浮萍一般活着,一定是她听错了,这世上名唤莺莺之人何其多呀。

    画面急转直下,她瞧见两个血淋淋的人躺在眼前,两人的脑袋和身子分离,一地的血,那人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好似要把她吃了。

    鲜血太多了,那些血从两人的脖颈间喷涌而出,像是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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