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烈日: 第26章 一颗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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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灼灼烈日》 第26章 一颗小太阳.(第1/2页)
严烈卷子发下来。方灼很想看看这位天马行空语言大师写是什么,手指摸到了他桌角,还不待跟他分享一下,后者先行抬手盖住卷面,不让她看。
严烈笑道:“你猜我写是什么?”
方灼拿不准他心思,但看他满脸炫耀表情,觉得应该是什么新颖又生僻植物。再想到他连鸡都喜欢秃,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他这种年纪直男喜好?
严烈催促:“你猜嘛。你觉得呢?”
方灼只好小声道:“狗尾巴草?”
“……?”严烈表情放空了一瞬,“你世界里是不是有各种奇奇怪怪野草?”
方灼感觉得到了提示:“一棵菜?”
严烈又好气又好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吗?!”
方灼大惊:“那个彼岸花不会就是你吧?”
严烈深吸一口气,对着她无辜又真诚眼神,缴械投降,将手挪开让给她看。
很标准,很主流,很中正,写是竹子。
严烈说:“我也要屈服在应试教育规则之下,好吗?不然我成绩怎么稳定?”
方灼意会点头,粗粗扫了遍正文,发现学霸高分宝典就是将主流题材写得出众。
哪怕同样是写一颗竹,严烈那工整劲挺笔锋,已经给他竹子增添了三分风骨。
不像方灼。主题是风滚草,字迹是猪毛草。
严烈又问:“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这有什么好失望?
方灼狐疑道:“难道你更想做一颗狗尾巴草吗?”
严烈像是被她气到了,噎了半天,冒出一句:“你怎么那么直?”
“你是在吐槽我吗?”方灼说,“你不直吗?你还是公认钢铁直,我都一直没这么说你。”
她大有“其实我有在包容你”态度。
严烈张口欲言,又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他装了那么多年钢铁直男,没想到会遇见一个有质保正牌货,这大概就是他报应。
他气不过,奚落了一句:“你这字,该从小学书法开始学起了。”
方灼默默拿出作业本。
没一会儿,她又转过来问:“小学书法怎么练?”
严烈:“……”
一拳打在棉花上,都比跟她生气舒服点。做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
因为这周是小周,整个休息日算起来才一天时间,方灼不想在坐车上浪费宝贵半天,就没回去。
她向严烈借了手机,跟叶云程告知一声。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去了,叶云程想必很担心。方灼先编辑了一条很长短信,说明一下自己近期情况,顺道汇报了这回考试成绩。
叶云程收到后很高兴。准确来说,只要方灼出现,任何无关紧要小事他都觉得非常高兴。
两人短信交流了几句,把杂七杂八小事统一沟通了一遍,方灼才拨打过去。
严烈对她如此给自己省话费举动感到了动容,又觉得这辈子让方灼和自己实现短信自由、通话自由生活怕是没什么希望了。除非她能买一部智能手机,并办一张带大额流量卡。
后者听起来应该快了。上大学联络必须要用手机吧?
严烈嘴里叼着冰棍,坐在操场边空旷看台上,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想法。
信号提示响了一声,叶云程接了起来。
方灼跟他先寒暄了两句,问他近日生活怎么样,身体是不是还健康,得到正面回答后,直白说道:“我们学校下周要开家长会了。”
叶云程愣了下,说:“怎么这个时候?”
别学校一般会比较注重百日誓师大会,随着高考不断临近,鼓舞学生士气。a中历来传统不大一样。
越临近高考,他们越不想在形式上进行强调。
家长和学生哪个不知道高考重要性?不能再去撩拨他们敏感神经了。
学校一般都是默默增加压力、增加习题,延长课业时间。
班主任美其名曰“温水煮青蛙”,等煮熟了,端上桌,就知道是不是盆菜了。
所以别人搞百日,a中喜欢搞两百日。
叶云程听方灼解释完后就没说话,似乎在斟酌着下一句措辞。
话筒里呼吸声不是那么平稳,方灼听出了他犹豫,几乎能想象到此番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状态,补充道:“老师说高三了,最好是都能来。”
“哦。”叶云程说,“要不我问问你刘叔?他如果有空,让他帮忙去旁听一下。”
方灼皱眉,调整姿势坐正了一点。
严烈不明白,怎么那么简单一件事他们要说那么久。碰了碰方灼手臂,与她近距离地贴在一起,让她开语音外放。
有些絮叨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不过你刘叔挺忙,这两年乡镇扶贫岗都很忙,他不仅要管脱贫,还要管规划、项目开发……可能没什么时间来。”
方灼问:“你不方便来吗?”
叶云程也有点小心地问:“我方便去吗?”
“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啊。”方灼不解道,“你最近有不舒服吗?”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通话时状态,进度变得很缓慢。好像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推敲,再隐晦地试探。
叶云程说:“让你同学看见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方灼声音大了点,“你不长挺帅吗?”
严烈笑出声来,在一旁跟腔道:“那当然,咱舅舅脸拿出去,怎么也得是个村草吧?我不是说别人家长不好看意思,但你知道中年男性身材走形比例有多高吗?”
方灼顿了顿,说道:“我舅舅今年其实才三十四岁。”
严烈着实惊了一下。
虽然叶云程长得很俊秀,但他身上总有一种年月沉积感觉。或许是他沉稳和内敛叫他看着更像一名长辈,以致于严烈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年纪”这个问题,只觉得他值得依靠。
叶云程笑道:“你们觉得我还很年轻吗?”
因为身体缺陷和接踵而来不幸,他总觉得自己人生早早就被定了基调。
从懂事开始,飞一般地越过了青春期,跳过了成长期,降落在暮气沉沉晚年。
如果方灼没有出现话,他三十四岁是这样,或许四十四岁、五十四岁,还是这样。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下一个十年。
“年轻”这个词对他来说,竟然显得有点遥远。此时落在他耳朵里,却让他有一种酥酥麻麻痒意,大约是枯木逢春前征兆。
严烈说:“是还很年轻啊!”
三十四岁,分明是一个人大有作为年龄。
“反正我家长不来。”严烈抓着方灼手,将手机拿近了些,软和着语气道,“舅舅你来呗,顺道帮我也开个会。你不来话,我俩不成孤儿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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