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场实录: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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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缺损,只是一道口子,拼好了缝就是了。郑蔚信心满满,但真到了下针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么细小的针捏在手里,与他握笔全不相同,那针就颤抖不已,他使了好半晌的力,硬是扎不在该扎的地方。

    出了一头汗,郑蔚直起腰,寻思了好半天,还是又开了衣柜,寻了条汗巾子出来。

    还是先练好了再往那衣裳下手的好。

    郑蔚对着汗巾子下手,没了那股子慌张劲儿,针还真扎进去了,但还没松口气,就觉着手指一阵刺痛,立刻抽出来,就见已经冒了血珠子。

    用的劲儿不小,这针扎的就也深。郑蔚把血嘬了嘬,等不出血了,再接再厉。不一会儿又抽了口冷气把手抽出来,这回换了根指头,又往嘴里嘬。

    这么折腾了一个来时辰,眼见都子时了,他瞧着被缭的蜈蚣一样的汗巾子皱眉。

    是哪不对?

    他看过胡珊兰做针线,那会儿陪他读书,她就在旁边做点针线,顺畅又娇美的姿态。他仔细回忆,然后捏针的那只手,慢慢的翘起小拇指。

    是这样么?大约是没掌握要领。

    还别说,翘了小拇指,手上力道就比五指聚拢的力道小了些,他又回想着,一根一根的指头翘起来,末了终究成了兰花指。

    阿瓜半夜起夜瞧着郑蔚屋里还点着灯,就过来看看,谁知推门就看见郑蔚趴在床上,翘着兰花指做针线,顿时把个困顿惊没了。

    “爷?”

    郑蔚吓了个激灵,回头恼怒道:

    “叫什么!”

    阿瓜看见床上铺的衣裳,顿时就明白了。他挠挠头,假装没看见郑蔚的兰花指,赶忙走了。

    郑蔚一直做到丑时快要寅时的时候,想着天亮还要随胡珊兰去庄子上,再看比头一回要好许多的汗巾子,到底还是收起来了。

    睡了一个来时辰,他就匆忙起来了,叫阿瓜去雇车,沈润扮做荣寿的模样随他出去,敲了胡珊兰的门,等她出来,便一同出了巷子上了马车。

    阿瓜与车夫坐在外头,车内只三人,但谁也没有说话。等到城门的时候,郑蔚故意掀了帘子,守城的护城军不少都在长宁镇与他打过交道,见了总要文安,郑蔚便道:

    “趁着休沐,天气也好,与家人一同去长宁镇的庄子上疏散疏散。”

    除了胡珊兰,沈润却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办。看来郑蔚也怀疑南怀王了。

    不过如今已非人臣,自也不必担这份儿心了,沈润只闭目养神,任马车行了大半日,才总算到了庄子。

    管事听说胡珊兰来了,忙丢了手里的活儿去迎,胡珊兰已经进了庄子,管事见她带着人来的,忙要禀报庄子上的事,胡珊兰道:

    “不急,二月里家里一位亲眷暂居咱们庄子,如今可还好?”

    她是压着心焦问的,管事道:

    “也,也还好,那位夫人只不爱说话,如今在山上的屋里住着,她说想要僻静。”

    胡珊兰点头:

    “你们忙吧,我先去看看。”

    管事忙叫了个小丫头给胡珊兰带路,郑蔚与沈润在山脚下就停下了,只胡珊兰随着上山。

    说是山,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土山,山上中了几片果林,从前为看守果树,有两间木屋,胡瑜兰如今带着女儿和冬儿,就住在那里。

    胡珊兰脚步很快,难免有些气喘吁吁。快到木屋的时候,已是申时了,远远听到孩子笑声,胡珊兰加快脚步,就瞧见屋外冬儿正引着个小姑娘玩闹,那小姑娘杏眼小嘴,生的甚是好看,这会儿正踉踉跄跄追着冬儿。

    冬儿正跑着,听见脚步回头去看,一眼瞧见胡珊兰,顿时惊喜。

    “姑娘!”

    胡珊兰几步上前,就蹲在小姑娘跟前了。

    小姑娘依在冬儿跟前,蹬着大眼睛看她,却并没多少畏怯,那模样别提的招人疼爱。胡珊兰喜欢的紧,心里却发酸,她抱住小姑娘道:

    “我是姨姨,你是谁?”

    “湉湉。”

    孩子还小,话说的还不清。但她搂着胡珊兰,软软的嘴唇就在她脸上叭叭的亲了两下,胡珊兰摸了个荷包出来给她:

    “这儿有松子糖,一天只能吃一颗呀。”

    湉湉立刻高兴的接了荷包,又亲了她一口,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屋门是开着的,但胡瑜兰始终没有出来。胡珊兰看冬儿跟着湉湉跑开,她深吸了口气,就进屋去了。

    屋里光暗,胡珊兰看见后窗口那儿坐着的人,她慢慢走过去。

    “二姐。”

    胡瑜兰这才恍然醒悟般回头,曾经娇媚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娇媚动人,那样的憔悴疲惫,她朝胡珊兰笑了笑,这没什么欢喜的笑容让胡珊兰顿时觉着胸口闷闷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但等她视线下移,她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胡瑜兰肚子凸起,眼瞧着……显然是又怀了。

    “五个月了。沈潇下狱前怀上的。”

    胡瑜兰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那时候担心受怕,后来一路逃亡,等到了庄子上才发觉,竟然又怀了。”

    胡珊兰不知说什么好,只觉着满心酸楚。

    “如果不是为着湉湉,我早随他去了。那毕竟是他存在事上唯一的骨血了,我总要把湉湉养大。如今更好了,又多了一个。”

    “二姐。”

    胡珊兰上前,蹲在她身前,胡瑜兰沉寂的眼睛这才转过看向胡珊兰,见胡珊兰红着的眼角,她道:

    “哭什么?”

    声音就轻了,枯瘦的手指在她脸颊抹去:

    “不哭。跟他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不得好死的时候,但不知道这天来的这样快。”

    沈潇行事,确实早已埋下隐患。

    “但我知道,他便是不嚣张跋扈,那些人也暗地里盘算着他,既然早晚要遭算计,又何必伏低做小,吞着那口气呢?好歹痛痛快快的,把仇也报了,不是么?”

    “对。”

    胡珊兰并不知道多少沈家的事,只知道那些仇怨,知道沈潇行事的狠辣。

    看胡珊兰还是想哭的样子,胡瑜兰摇了摇头:

    “你啊,总算那副软心肠,这怎么能行呢?”

    她喃喃着怎么能行,一直不听的喃喃着,就起身离开了。胡珊兰听到她抚着肚子轻声道:

    “他没离开我,他陪着我呢,他就在我身边……我们要看着湉湉长大,要给她相看一门好婆家,她夫君若对她不好,就叫她爹揍她夫君!沈潇功夫好着呢,厉害的很……”

    胡珊兰看着胡瑜兰在屋里慢慢的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胡瑜兰的神思显然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

    冬儿这时候牵着湉湉站在屋门口,也是红着眼。湉湉却跑过去,抱住胡瑜兰的腿:

    “阿娘!”

    清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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