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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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倏然到了龙祥六年的大年初一。

    在各家各户都忙着拜年的时候,之前让曹慈的人将通州府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的冯遂大大方方地乘坐马车进了京,当日回家沐浴更衣后,去拜访了大理寺卿柳正。

    他一露面如平地一声惊雷起,正在曹府门口等候拜年送年礼的官吏们心照不宣地齐齐转身,步子越来越快逃遁而去。

    第257章

    曹慈曾是京城世家里最出挑的公子哥儿, 十二岁被选为东宫伴读,二十六岁高中状元,三十五岁等上相位, 执权柄二十多年,顺风顺水, 而如今在他五十七岁这年,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看着大年初一清晨寥落冷清的曹府大门外, 一瞬他眸光呆滞,转而又将冬日的刺骨冰冷融进眼底, 拂袖转身回到书房。

    接近晌午时分, 宫里的太监丁逢来传旨, 尖细带笑的声音今日听起来却刺耳:“曹相爷,圣上请您午后赴元日宴。”

    本朝年年正月初一皇帝都会在宫中设宴, 宴请大臣、番邦使节并接受朝贺, 这是惯例。

    曹慈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心神不宁地给管家使唤了个眼色, 曹四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丁逢手里:“有劳了。”

    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 丁逢眼疾手快将那张银票反手塞回去, 要笑不笑地说道:“老奴没带贺礼,怎好收相爷的赏赐呢?相爷折煞老奴了。”

    坚辞不受。

    对曹家那叫一个避之不及。

    曹慈讷讷无言,及至送客后回到书房,还未来得及呷口茶水润润喉, 忽然一声干咳从胸膛窜上去, 他忙拿手帕去拭, 竟吐出一大口血来……他的狼狈与窗外呼啸的寒风交映,顿生穷途末路之感。

    但他还没有认命,缓了口气便叫家仆拿来崭新的官袍, 往舌头下含了片高丽参,闭目稳住心神,过了晌午精神抖擞去皇宫赴宴。

    好巧不巧,在东华门口下马车时,迎面遇到了沈持。四目相对,双双眼中带笑,互相恭贺新年。

    并肩走时,曹慈忽然凑近沈持耳边,低声说道:“本相一直想不通,陕西府的事是怎么叫沈相起疑心的?”

    沈持凝着他笑:“还要多谢曹相,当初设局让在下去案比,见了各地的税赋账册,这才发现了曹相在陕西府的财路,果然妙啊,在下终其一生只怕都想不到这种法子,甘拜下风。”

    正如再锋利的剑也斩不断自身的锈迹,最完美的棋局总是毁于己方的昏招。

    曹慈听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竟是自己引来的灭顶祸事,蠢啊!

    他心口犹如被利匕一道道割开,鲜血淋漓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他面上却纹丝未动,笑着说道:“沈相聪慧至极,在下输得是心服口服,不过,哪又怎样,谁又敢说若干年后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呢?”

    谁有了权势不会走向敛财的那一步呢。

    “只怪我太贪心,没有激流勇退,才给你钻了空子,呵呵呵呵……”

    沈持淡笑:“多谢曹相教诲,在下必当谨记在心。”

    ……

    及至在群臣的一声声的贺年声中进了太和殿偏殿,略扫一眼全都倒吸一大口凉气,三十几张用来宴请大臣的长桌上仅仅摆放着几盘冷菜,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糖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寒酸得没眼看。

    他们的目光乍然投向曹慈,其中意味复杂不明——曹相啊,听说成马车的银子往你们曹府里拉,莫不是擅权营私肥了自己瘦了朝廷……

    “嗯……”听见一声轻咳,群臣眼角的余光瞥见明黄色的衣裳一角,知道皇帝来了,忙肃立山呼万岁。

    “都坐吧。”皇帝温声道。

    说完他端坐于龙椅之上,对着重臣大员们说了一通年年如此的开场白,末了:“众卿随意,吃饱了便回家中过年去吧。”

    群臣个个傻眼:“……”这……这菜式能吃饱?

    拿筷子夹一口塞塞牙缝就没了。

    他们见皇帝拿起筷子在吃,也装模做样吃起来,等皇帝放下后,他们也跟着放下:“陛下,臣等吃饱了,这就告退。”

    说完又跪下说了些吉利的话,无外乎祝大昭朝社稷万年国泰民安之类的。

    皇帝摆摆手:“回吧,都回吧。”

    今儿的元日宴走了个仓促的流水账。

    大臣们心里打着鼓退出皇宫,无人敢多言,心事重重回家去了。可以预见,这个年是过不大好了。

    不过沈家不一样,去年添了个千金,全家沉浸在喜悦之中,亲朋好友往来,欢声笑语不断。

    沈明彰满百日了,吃得胖嘟嘟的,脸蛋又白又粉,眼睛又黑又亮,总是弯成月牙逗大人笑,手里抓着她娘亲小时候的各种金刀鞘玩,小小丫头脾气不大好,只爱听好话儿,夸她的时候她乐呵呵的,一旦你说了不好听的话,比如说她拉屎臭,她会挥着小拳头捶人,砸中就是一个大大的红印,很疼的。

    然而沈持时常被她砸了满脸都是还乐此不疲。“你莫要从小惯着她,”朱氏看不惯他:“长大养成骄纵的性子不好。”

    沈持听见了依旧我行我素,转头回去不知跟闺女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又挨了一通小拳拳。

    他还笑得很开心:“闺女能打。”

    史玉皎:“……”算了,不理他了,这人近来有点疯魔。

    ……

    消遣几日后到了正月初七,京城各衙门开印,百官上值,开始办差。

    朝中最头等的大事是宸王加元服礼,定在正月二十一,礼部正在按部就班着手中,沈、曹二人则一一把关加元服礼的流程、细节等事情,至前一天终于精心筹备完毕。

    二十一日早朝之上,加元服礼开始。奏大雅乐后,礼部侍郎林瑄奉旨宣读皇帝亲自拟的《为宸王加元服庆赐诏》,“宸王以守器之重,有成人之量。属阳和肇岁,甲子惟日,加乃元服,循於旧章。①……”到底是亲儿子,夸起来毫不惜词儿。

    群臣肃然屏息凝听。

    年仅十一岁的萧福满身穿玄黑金线绣龙爪的冕服,上玄下明黄,在礼部的指引下,一步步行了礼。

    一些赤诚之臣见他生得结实,且老成有威严,喜极而泣:“国本稳固,国本稳固……”

    嘈杂的一声声让曹慈头晕目眩,险些在朝堂上吐出一口血来。

    最害怕当属刑部尚书刘渠,他不知道他给曹慈做的事情有没有被沈持等人清查出来,如芒刺背,惴惴不安。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快没有了,宸王萧福满加元服礼成的次日,大理寺卿柳正率先在朝堂上发难,诘问当时刑部办理通州府大员贪赃窝案的证人柳氏何在?

    刑部尚书刘渠支支吾吾:“……一个柳巷女子,本官怎知她的去向,或许受了罚,在哪里做苦工吧。”

    “哼,”柳正冷笑一声:“本官怎么听说养在京郊的一个田庄上啊?刘尚书。”

    说完他不再看刘渠,而是接着奏道:“陛下,臣昨夜已将柳氏请到了大理寺,据她所说,高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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