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乖软夫郎的农家书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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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都看了一遍。

    许褚担心他落笔时挑题目时措辞敏感,失了分寸,给主考官留下一个轻浮印象,从而影响到自己的院试成绩,故而临走前两日,特地叮嘱过他,说选题,须得选易于理解,又不容易触及名讳,且还能展现自己才气的题目。

    谢见君记挂着许褚的嘱托,便挑了几道同时政紧密相连的题。这段时日,他常去四方镇上听赵岭讲学,还跟卢笙和宋然私下里就当近时政讨论过几次,对主考官的答题偏向,也有个大致的猜想。

    如今写起策论来,侃侃而谈,下笔如有神助。

    到晌午,巡考的衙役过来送吃食时,他就已经答完了两题。

    将考卷和答题页收至一旁安放好后,才就着凉白开吃了小半块白面饼子。

    晌午的日头上来,号房里郁热沉闷,稍稍一活动便汗流浃背,好些书生一面答卷,一面不停地擦汗,担心汗珠滴落在纸上,污了考卷。

    谢见君吃完饼子没急着继续答题,日头太盛,人被照得昏昏欲睡,若是在这个时候强逼着自己答题,反而会弄巧成拙,他索性就靠在号房的木头板子上,小憩了一会儿。

    来往巡考的衙役见其他书生都在奋笔疾书,唯独他在这儿悠悠然地闭眼假寐,暗想这小子别是觉得考试的题目太难,已然放弃院试了吧。

    谢见君不知衙役心中所想,浅眯了二刻,只待脑袋里逐渐清明起来,才又将考卷摊开。

    这会儿已然有因着天儿太热而中暑被抬出考场的学生了,多半都是怕自己写不完,硬撑着精神头,顶着大太阳答题被热晕。

    学政大人便下令让巡考的衙役多送几趟凉白开,但考生们要水的人不多,毕竟谁都不想被衙役们盯着跑茅厕。

    谢见君招手,从衙役那儿要了一碗凉白开,濡湿了一小段衣角,擦了擦脸颊上、脖颈间黏腻腻的汗,才感觉身子稍稍清爽了些。

    晚些,太阳落了,号房里将将凉快下来。

    他今日已经答了五道题了还剩两题四书义留作明日,时间很是宽裕。

    天一暗,衙役就过来发薄被和蜡烛。

    谢见君没用蜡烛,而是将案桌放平,支起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接着把薄被铺平在木板上,便躺下裹着外衫歇息了。

    陆陆续续听着有考生搭床的动静,大家都吸取了晌午那会儿,硬是顶着大太阳答题而中暑的考生的教训,知道只有好好歇息,方能调整好状态,以应对明日。

    没多时,号房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鼾声,震得号房的木板都在微微颤动,隐约还夹杂着抱怨声。

    谢见君用衣服堵住耳朵,蒙着头沉沉睡去。

    ————

    他是被下雨声惊醒的,一同醒来的还有睡眠较浅的考生,正手忙脚乱地找东西盖考卷。

    好在雨下的并不算很大,又有号房的屋檐作遮掩,他将身下的薄被扯出来,把考卷一一都包裹起来,堆放在木板床上,没了薄被,那木板床硬邦邦的,谢见君一整夜都没能睡好,先前六月时受伤的腿又有些疼,他侧着身子,半倚在木板上,翌日醒来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他将木板重新安置成案桌,站起身来想抻个懒腰舒展舒展,不成想架势刚摆出来,衙役便直直地走过来,呵斥他赶紧坐下,莫要乱动。

    他连忙躬身致歉,身子又缩回这窄仄的案桌下。

    早上依旧是凉白开和半个饼子,垫了垫肚子后,他在衙役的陪同下,打算去茅厕解了个手,但被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实属羞赧难耐。

    干巴巴地站了好半会儿都没有那尿意,眼见着衙役瞧他的眼神愈发奇怪起来,他只好作罢,想着还是等晌午交卷放排后,再回客栈纾解。

    昨夜下雨后,气温骤降。

    从茅厕回来时,他瞧着考生们精神都不甚好,眼底皆是泛着青色。

    那会儿抢救完考卷,再躺下歇息时,他听着有考生抱怨号房漏雨,果不然今日一瞧,便有几人脸色潮红,隐隐似是有发烧的迹象。

    白日里答题时,就有学生考着考着,一头栽倒在案桌上,不省人事,大抵是衙役都见得多了,俩人过来,抬着昏倒考生的手脚,井然有序地将人给抬了出去,还抽空呵斥掏出脑袋想看热闹的考生,让他们都盯好面前自己的考卷,别东张西望。

    谢见君头也没抬,只裹紧身上的外袍,心无旁骛地答着余下的最后一道四书义。

    论起来,还是云胡有先见之明,收整衣物时,担心夜里忽而降温,特意给他带了一件稍微厚些的外袍。昨个儿夜里下雨时,他便是将那厚外袍找出来,盖在身上抵作薄被,才不至于吹了风,受了风寒,影响到今日的考试。

    晌午。

    他答完所有的题目,详细审查了一遍后,便招来衙役交卷。

    至此,两日一夜的院试结束。

    走出号房,谢见君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两天挤在这狭窄的小号房里,可把他给憋屈坏了。

    卢笙同他一起放排,出了贡院就挨着墙边吐了起来。

    他这次院试的位置不好,两日都靠着茅厕,夏日燥热不堪,茅厕的那股子骚馊味一直在他跟前打转,熏得他头昏脑涨,这会儿又吐得脸色煞白。

    谢见君将竹筒打开,给他递了水。

    卢笙扶着墙站稳身子,灌下两口凉白开,才堪堪压下肺腑处的恶心,他有些沮丧,“谢、谢兄,我这番怕是、怕是要落榜了”。

    “不说那丧气话。”,谢见君照着他身后轻拍了三下。

    “谢兄,你怎么还打我呢!”,卢笙嘟囔道,只觉得那恶心劲儿又翻涌上来,但却是吐也吐不出来。他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里早就空了。

    “给你拍去霉运。”,谢见君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顺口解释了一句。这还是云胡教他的,说是遇着倒霉的事儿就拍三下,准保能将霉运赶走。

    卢笙对他这位谢兄的话深信不疑,当即就说让谢见君再拍他几下,他这院试可真是太倒霉了。

    谢见君被他逗笑,“别闹了,咱们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瞧瞧去。”。

    二人拖着疲惫的步子,一路打听着,找到了离贡院一条街的医馆。

    医馆现下熙熙攘攘,都是刚从贡院出来,一脸菜色的考生,他们俩没进去凑热闹,在门口,问小药童要了两碗姜汤,凑活着喝了,祛祛身体里的寒气。

    院试的成绩要到九月才会出,此番约莫近千人,却只录取五十人为秀才,也难怪有人会动那些个不入流的歪心思。

    卢笙要在这儿休整一天在回四方镇上,谢见君归心似箭,这几日睡时身侧没有云胡相伴,他辗转难眠,竟是一刻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他退了房,托卢笙帮自己捎着考篮,自己则提着包袱,愣是走了一夜的山路,天将将明时,赶回了家里。

    推门时,他瞧着自己的里衣外袍,一件件被翻找出来,凌乱地堆满了大半个炕头,云胡小小一只,身子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窝在他的衣服堆里,睡得安稳。

    第54章

    谢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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