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就全都答应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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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地上的黑发少年满脸痛苦地站起来,握住刀柄,粉色的咒力蔓延到整个刀身。

    “为什么?”他问。

    没有回答。

    狗卷棘只说:拔刀。”

    “……”

    狗卷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要和他生死决斗吗?

    不管怎么想,还是拼尽全力和他打了一场,得益于和夏油杰战斗的经验,乙骨忧太在战斗中适应调整的速度很快。

    他发现自己越打,情绪波动越大,而情绪波动越大,身上的咒力也就更加集中地涌出来。

    熟悉的失控感。

    乙骨忧太退后几步,露出慌张的神色:“我认输。”

    “继续。”狗卷棘说。

    这一晚,直到月亮也隐匿,训练场的动静才停下来。

    乙骨忧太靠着墙艰难地大口呼吸着——他身上全都是伤,痛得腰都直不起来。

    狗卷棘的状态也不太好,手腕被失控中的他砍了一下,只用了绷带简单包扎。

    乙骨忧太看得有些害怕。

    他既担心好朋友的身体,又害怕明天雪菜看见狗卷手腕上的伤口会生他的气。

    “要去找家入老师吗……?”

    “大芥。”

    今晚大概是狗卷棘人生中说话最多的一晚,本来就因为高强度任务而疲惫不堪的喉咙又继续受到压榨,现在嘶哑得不像话。

    “你带喉咙药了吗?”

    狗卷棘很没所谓地摆了摆手,接着拿起手机。

    [记住刚刚的感觉了吗?]

    “……什么感觉?”

    被单方面殴打的感觉吗?

    [控制咒力的感觉。]

    “……”什么意思?

    ——雪菜和我说了昨晚的事情。

    狗卷棘犹豫了一会,没有把这行字打出来。

    因为在叙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少女的口吻中没有恐慌和厌恶,只有怜惜。

    是的,怜惜。

    回忆昨晚的时候,雪菜说得断断续续,因为精神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她有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忧太的那些话,和他把戒指吞下去的时候,那样固执的表情。

    从他把戒指吃掉的那一刻开始,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发芽了。

    那或许是忧太那些变态的话,或许是他的表情,是他宁愿流血、捅破心脏,宁愿死亡,也不想要被丢弃的,永远和她在一起的约定。

    她……觉得很安心。

    忧太的行为给了她一种笃定感,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少年都会喜欢她,都会遵守约定,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

    被这样的喜欢包裹住,肚子里暖洋洋的,或许她也坏掉了,所以回想起来,会觉得好安心……

    狗卷棘捕捉到了这种安心感,这让他觉得有些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没有来得及捉住,所以永远从他手中失去了。

    但他必须为雪菜感到高兴,他想,比起自己微不足道的嫉妒和占有欲,能够让雪菜更加信赖这个世界,才是他一直想要做到的、更加重要的事情。

    [五条老师让我和你一起训练控制咒力。]

    他找到另外一个借口,就像什么也不知道那样,保护挚友,也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

    [咒术师的情绪很容易失控,那是体内的咒力在作祟,而极端的情绪又会产生更加浓郁的咒力,如果学不会控制的话……]

    就会一直一直吓到她。

    狗卷棘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那样的神情永远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笑起来很可爱,她适合笑,他想要守护雪菜的笑容,这是他的初心。

    因为贪婪而滋生的、更多的渴望……都要为这一条让道。

    **

    但她还是哭了。

    第二天的课堂上,一整晚没有睡觉的两个少年趴在桌子上打盹。

    他们在天亮的时候偷偷去找了家入老师,治好了身上的伤,掩盖了一切的痕迹,又恢复了以往的好挚友模式。

    少女打量了他们一会,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只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满脸开心地把脑袋转了回去。

    好可爱。

    多想这样的笑容一直出现在她的脸上。

    可是乙骨忧太。

    “忧太真的要去非洲吗?”

    熊猫把手机传给真希,让她阅读夜蛾发来的短信,顺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

    “怪不得昨天去你宿舍的时候,看见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我本来还有点奇怪呢。要吃吗?”

    乙骨忧太:“……”不要在这种时候吃薯片啊!去非洲这种事情是可以用这种语气这么轻松地说出来的吗?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雪菜坦白呢……熊猫怎么能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公布出来……太过分了。

    “哈?非洲?”

    禅院真希皱起眉毛,脸上有些不服气。

    “没记错的话,那边和欧洲都是还没开拓的领域吧,那个眼罩笨蛋把你派过去,是想把那边的地盘交给你?凭什么?我也想有这样的机会。”

    狗卷棘没说话,他沉默地看向雪菜,乙骨忧太也抿紧唇,有点紧张地等着雪菜的反应。

    她在……吃薯片。

    熊猫用爪爪掏薯片,她把脑袋凑到边上等着,你一片,我一片,好像在分享捕鱼成果的大熊和小熊。

    “……”

    “你们……你们倒是稍微露出一点不舍的表情啊。”

    他当时可是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心理斗争,下定决心答应去的时候甚至都快掉眼泪了。

    “……啊?”

    熊猫晃了晃薯片袋子,艰难地掏着最后的薯片渣渣。

    “要来吗?忧太,抱着你说兄弟别走,再陪我们享用完最后一包薯片,你喜欢那种调调?”

    “鲑鱼。”

    见雪菜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反应,狗卷棘也放肆玩闹起来,他和熊猫一左一右用力抱住忧太的小腿求他别走。

    熊猫嚎叫的声音像是森林里痒到蹭树的狗熊,狗卷棘扯着嘶哑嗓子假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恐怖片背景音,禅院真希翻着白眼骂他们智障,乙骨忧太满脸社死地祈祷不要有前辈从教室路过……

    认真哭出来的笨蛋只有一个。

    她像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去非洲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熊猫和棘都‘哭’得这么伤心,她慢慢也跟着哭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和他们一起说“忧太不要走……”

    完蛋了。

    好可爱。

    脸颊圆乎乎的,哭起来脸颊红红鼻子也红红,身体轻轻颤抖,完全不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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