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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 50-60(第5/18页)
顾长思刚要向前一步,霍尘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灵巧地?退了?半步,保持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一丝一毫,就好像自己是?不?能沾染的东西。
他指了?指暗沉的天幕,黎明前夕,夜色正浓,苍穹被压成了?一派黑压压的颜色,叫人喘不?过?气来。
“式微,式微,胡不?归?”霍尘笑起来,眼睛冲他眨了?眨,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天还没亮,祈安,守着小王爷再睡一觉吧,我们不?打?扰了?,告辞。”
他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了?顾长思的心窝上,顾长思用手指紧紧抵在心口,眼瞧着霍尘带着沉重的镣铐和他们一起,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茂密的丛林,消失在那?片化不?开的夜色里。
*
裴青顾着霍尘的面子,没带囚车来,而是?一辆及其低调的马车,用灰布罩了?一层,他和霍尘先后钻了?进去,还等他开口说话,霍尘就比了?个手势让他住嘴。
“你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让人说话了?!”
“子澈,天还没亮,我还没睡醒,说实话现在脑子里嗡嗡的。”霍尘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了?,“你先别?问我什么,你先告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青那?些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问话被霍尘这不?动如山的沉默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认命道:“……好吧。”
二月初四,皇帝万寿节,当顾长思他们一行人刚进祁恒山时,长安城中正歌舞升平。
烟花爆竹将漆黑长夜洗涤一空,邵翊和孟声在临星宫内身穿祈福长袍,口中唱着听不?懂的古老歌谣,将那?枝携有神明祝福的常春藤奉到皇帝面前,祝祷吾皇长命百岁、寿与天齐。
宋启迎喜不?自胜,清和殿内上到太子,下到文武百官,君臣同饮同乐,欢聚一堂。
酒席至半,教坊司准备的歌舞伴着丝竹管弦入场,舞姬们面带半只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捧着一条条恍若流云的浅粉色水袖,鱼贯而入,踏着骤然悠扬起来的竹笛声翩然起舞。
曼妙的舞姿将宴席的喧闹托至最高处,宋启迎开怀地?饮下了?臣子们敬的酒,太子宋晖体贴地?起身,替宋启迎再度斟酒。
花苞一样的水袖散落时,一名舞姬正亭亭立于正中,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兰花指勾着流云袖自眼下扫过?,转头的那?一瞬,与刚好抬眼的皇帝对视。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飞刀自舞姬的广袖中骤然飞出,直直冲着宋启迎的面门飞奔而去,宋启迎尚未来得及反应,宋晖立刻喊了?一嗓子“护驾”,一掌按着皇帝的肩膀压到在龙椅上,飞刀擦着宋启迎的发丝插.入软垫,只剩下个刀柄还颤颤巍巍的挡在外面。
众大?臣被太子那?一嗓子喊得有点?懵,下一刻,那?舞姬自舞袖中抽出短剑,将守着清和殿的护卫一剑毙命,踹开大?门后冲着殿外奔逃而去。
她是?要趁着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逃走!
宋晖当即一声令下:“金吾卫抓住她!”
如影随形的金吾卫当即从清和殿外闪出两?列森然的影子,宋启迎惊魂未定,金吾卫指挥使葛云不?知何时从侧门快速步入,扑通一声跪在了?宋启迎面前。
“是?臣失察,臣有罪。”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
宋启迎暴怒的声音被葛云怀中一闪而过?的寒光逼了?回去,那?一刻,他微醺的酒意彻底冷了?下来。
蓦地?,葛云一跃而起,手中短匕在酒宴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寒光逼人,一如他眼神中的必杀之意,他像一头敏捷的豹子,目光死死盯在宋启迎因为惊愕而不?住起伏的心口。
宋晖回头时正看到他扑过?来的动作,当即猛地?向葛云撞了?过?去,可惜稍稍迟了?些,短匕在宋启迎胳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刹那?间?血流如注。
皇帝再回过?神来时,宋晖整个人都?扑在了?葛云身上,手脚并用地?压住了?他的四肢,两?人面颊胀红,拼死一样和对方角着力道。
“太子殿下!!!”
“陛下!!!”
群臣刚想去跟着一起捉那?逃窜的刺客舞姬,一时又?被葛云那?孤注一掷的刺杀闹得惊慌失措,被宋晖那?不?要命的一扑更?是?吓得腿软脚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清和殿的言笑晏晏刹那?间?笼罩了?一层阴云,刀光剑影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抽出武器的人是?谁。
乱了?,乱了?,全乱了?。
宋晖和葛云终于被匆匆赶来的岳玄林和裴敬双双拉开,后知后觉的其他宫卫姗姗来迟,将皇帝里三层外三层地?护了?起来。
岳玄林有条不?紊地?善后,葛云即使是?被捉拿后也在不?住挣扎,裴敬怕出意外,手指在他的手腕脚腕处一拧,便将手脚给他脱了?臼。
刺杀计划正式失败,可宋启迎根本想不?到这些,他脑子像是?被按进了?一滩湖水里,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又?杂乱无章。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他还能看到那?葛云眼底翻滚的杀意,因为用力,他的双目变得赤红无比,像一匹恶狼一样阴森森地?盯着他,恨不?得要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朕明明……救过?你。”宋启迎不?敢置信地?喃喃,怒极攻心,一口鲜血猝然自他空中喷溅而出!
“怎会……如此。”
*
“大?概就是?这样。”裴青疲惫地?把脑袋垂下来,微乱的额发随着夜风一下一下地?飘摇,“三法司连夜审问,葛云一开始拒不?供述,后来过?刑之后说出了?几个同谋,包括教坊司奉銮、金吾卫指挥同知等,但他也说,只是?靠着自己指挥使的身份买通,让那?舞姬进宫行了?方便。”
霍尘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那?我呢?他也买通了?我?”
“对,他说他买通了?你。让你放过?了?那?个舞姬。”
“这一听就是?谎话吧。”霍尘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放过?那?个舞姬?那?舞姬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放过?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么拙劣的谎言,三法司居然信了????”
“我本来也这么觉得。”裴青也底气不?足,“……可那?舞姬是?明壶。”
霍尘猛地?坐直了?:“谁?”
不?等裴青说话,他继续道:“明壶?十春楼的明壶?明壶的画像大?街小巷张贴,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葛云就是?手眼通天,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把明壶塞进教坊司让谁都?没察觉?!”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因为教坊司的歌舞排的是?遮面舞,教坊司奉銮说葛云只是?塞进来了?个戴面具的姑娘,什么都?没说,加之金钱贿赂封口,她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裴青丧气道:“所以现在还在查,三法司初步判定,葛云应该还是?被人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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