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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 60-70(第5/18页)
满宫人俱是一怔。
骤然,一旁艰难喘喝的葛云笑出了声,他捂着脱臼的手?臂,歪歪斜斜瘫在地上,讽刺道:“定北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两封一模一样的手?书,岂不是正是坐实了你的罪名。何大人是书法大家,连他都模仿不出十成十,难道长安城内,真的能找出第二个人模仿得?如此像吗?”
顾长思唇角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深深地望进?葛云的眼?睛里:“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葛云一愣:“我说什么了?”
“正是这一模一样的手?书,才能证明臣的清白?。”顾长思朗声道,“因为?臣的清白?,并不只在字迹上,还在手?书本身。”
“陛下请看。诸位请看。”顾长思展开其中一个,“人的字迹可以模仿,可以练习,可是一些下意识动作模仿不了也骗不了人,当然,也不容易让人察觉到。”
顾长思指了指纸张的卷曲弧度:“这张纸,是从?右往左卷的。”
他信步走?到书案前,左手?拎起毛笔沾了墨,边写边说:“我自小?是左利手?,这件事天下皆知,无需赘述,模仿的人是想到了要用左手?写字才能将字迹仿个十成十,但他却忘了,我这个左撇子可不光写字要用左手?。”
“人的下意识都是要倾向于自己的惯用手?的,因此,我就?算写完,要卷起来手?书用来便?于传递,那也是这样卷。”他搁下毛笔,将纸的左侧靠近自己,然后慢慢卷了起来,“左手?是我的惯用手?,因此卷纸时是先卷左边,而不是右边。”
他将自己那封手?书放在左手?掌心,又将那作为?罪证的放在右手?,全然相?反的纸张卷曲方向明了清晰:“这是方才葛指挥使说的,何大人此等书道高手?都难以模仿,那么,究竟是谁费尽心思学我的字迹嫁祸给我,又是谁言之凿凿迫不及待地往我头上泼脏水。”
“葛指挥使,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在场这么多人亲耳听到你的一字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众目睽睽之下、天理昭然在上,你就?别想着再抵赖了吧!”
葛云的脸色骤然惨白?。
顾长思将三卷手?书悉数扔在他狼狈的发上,那几张字条就?如同小?石粒一样簌簌滚落,砸得?他根本抬不起头。
顾长思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宋启迎:“陛下,臣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宋启迎瞠然无言。
顾长思可太清楚了,他跪也好、求情也罢,就?算他说一万句宋启迎都不会相?信他的,于是他选择不说,对于宋启迎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也根本不急,而是在脑中盘算对策,没?有把?时间浪费在与宋启迎做口舌之争上。
他就?这样傲然而立,不卑不亢,就?算面对指责与质问都不曾撼动他半分,他笼着袖子站在那里时,一时像他母亲以女子身入朝堂时的骄矜自持,一时又像他父亲被废时依旧不肯弯折脊梁的背影。
不。宋启迎暗暗地攥了攥拳。他只像他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宋启连和顾令仪自小?对顾长思的言传身教?,还是岳玄林将他领回玄门后的善施教?化,这些都把?他养得?很好,就?算自己不喜欢他,可面对上位者的忌惮和猜疑,在他身上也看不到一点儿怯懦的影子,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骨气。
这是第一次,宋启迎在顾长思面前尝到了挫败的感觉。那是在他父母身上都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平视着顾长思,却依旧觉得?顾长思在俯瞰他。
内侍将那三卷手?书重新奉到他手?上,宋启迎拿起那个顾长思写的,目光一扫,只有短短一句话?。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宋启迎这时真的觉得?哑口无言。
半晌,他避开顾长思的目光,平静又带了一丝恼怒地望着面如土色的葛云:“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葛云,朕待你不薄,当年朕选中你,又提你进?金吾卫,就?是因为?你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呐。”
“薄情寡义……”葛云喃喃着四个字,在舌尖上嚼了四个来回,忽然狂笑出声,“薄情寡义!!宋启迎,这世上有谁比你更能配得?上这四个字!!!”
“你问我为?何报复你?可你又如何对霍长庭的呢!!他明明是我大魏最?有威慑的一支枪,你为?他加了无上的尊荣,告诉所有人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帅之才,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杀了他!!!”
“朕没?有!!!”宋启迎眼?睛都瞪圆了,那一瞬,顾长思敏锐地察觉到宋启迎极快又极轻地瞄了自己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五年前嘉定之役是天灾!你别把?朕想的那么卑鄙,无论如何,朕也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要不然,你为?什么不告诉顾——”
宋晖猛地蹿了出去,在他把?话?说完之前一拳狠狠揍在了他的面颊上,一声巨大的闷响,鼻血自葛云灰败的脸上喷涌而出。
“葛云,你是真的找死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论罪当株连九族!”
“九族?”葛云痛苦地哭笑,“我哪里有九族,要不然你的好父亲为?什么嚷嚷着要杀我这么久,却从?不提株连九族之事呢?我有没?有九族,我是个什么身份,你的好父亲最?懂得?了,不是吗?”
“事到今日,我的确无话?可说。”葛云调整了下姿势,渐渐凑近了顾长思,“我死无所谓,但是,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霍长庭了吗?你不要、不要忘了他啊……”
“他原来总跟我讲,今天你多吃了两口桂花糕,是长安城老字铺的,明天你又多喝了两口聚仙楼的忘忧饮,说它喝完后唇齿留香……你的字帖、你的喜好,我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他记得?你这么多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他啊。”
他跪在顾长思脚边,艰难地一下、一下磕头:“是我的错,我想报复你,我替他不甘心,我怨恨你不记得?,是我一个人的错,和长庭没?有关系,如果他有机会入你的梦,你也不要怪罪他拿了你的字帖,是我偷来的,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不该被你忘记的。”
“好不好啊,求求、求求你了……”
岳玄林猛地把?出神的顾长思拉到身后来。
“葛云,刺杀陛下在先,嫁祸皇亲在后,罪犯滔天,罪无可恕。”岳玄林捏紧了顾长思的手?,“陛下,臣进?言,请于明日午时立刻处斩,他已然开始攀咬无辜之人,不必再审了。”
宋启迎仿佛累极,摆了摆手?:“就?这样,都下去吧。”
“陛下,臣还有一言。”顾长思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被岳玄林收紧,但他还是问出来了,“狼族公主已经捉到,是否需要审问,证明霍尘清白??”
话?音未落,葛云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爬了起来,又被宋晖按了回去:“他到底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宋启迎!皇帝!!陛下!!!霍长庭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是不是回来了!!!”
宋启迎远远地指了指他:“封住嘴,带下去,喂哑药,朕不想再听到他任何疯言疯语,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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