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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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宴后众人离席,她与谢洵如今也算半个定婚的夫妻,没能寻到机会细问。

    唯一能安慰到她的便是,那个谢大人对她没什么敌意和偏见,只是不知他图什么。

    元妤仪翻了个身,脸颊硌着手心,抚着脸上细腻的肌肤,她心里蓦然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谢洵是喜欢她这张脸吗?

    她倒知道自己生得不错,可是,把这个猜测和谢洵联系起来,便总觉得有些勉强。

    元妤仪没忍住笑出声,他看着像清心寡欲的修道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世俗的想法。

    至于真实的目的,事已至此,日后再问吧。

    少女阖上微颤的眼睫,可是脑海中那道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却久久不能忘怀。

    他真不怕吗?元妤仪心底微微悸动。

    ……

    陆府,灯火通明。

    “真的吗?兄长!衡璋他真是那么说的?”

    说话的女子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依旧风姿绰约,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把所有细节都问一遍。

    陆训言早已习惯小妹这样跳脱的模样,接过妻子递过来的一盏茶,喝完才补充道:“这小兔崽子冲上去的时候,我和父亲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话不中听,可并没有埋怨之意。

    陆训盈教养了这儿子十余年,还从未见过谢洵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样子,她前段时间还担心儿子日后会落个注孤生的命。

    一旁的嫂嫂眉眼清丽从容,笑着揽住她道:“衡璋这样好,瞧你这做娘的怎么倒跟不信似的?”

    陆训盈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嫂嫂,他自然是个好孩子,只是脾气性情太冷清,我呀总怕人家姑娘不恋慕这样的郎君。”

    婚后谢洵若还是冷冰冰的,那他夏天往屋子里一杵,连冰盆都给家里省了。

    陆训言摆手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啊!”

    人虽至中年,可陆大公子却不显年纪,更多添一分让人安心的温和。

    “那位殿下喜欢着呢,人生得美,说话做事也周全敞亮,我瞧着就很不错,跟外面那些谣言不相符。”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面的话我是通通不信的,几百张嘴恨不能将人姑娘活剐了去,哪有这样的?”陆训盈眸中不屑。

    她自己就受过口舌之祸。

    譬如当初她并未松口嫁到谢府时,外面那些看客便讥讽她是吊人胃口,卖弄手段,刻意欲擒故纵;婚后和离又说她不识好人心,忘恩负义。

    幸而娘家始终坚定与她站在一块,所以陆训盈对这些谣言的态度都只有两个字——

    放屁。

    她愤愤说完,还是没能压不住唇角的笑,又赞道:“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关键时候没掉链子,是我儿子!”

    “是。”陆家嫂嫂也含笑应和道:“明日我差人去唤茵妹妹和妹夫过来,他们若得知咱们衡璋为自己挣了心上人来,不知要有多高兴呢。”

    外界传言的那些恶名,陆家所有人都下意识抛在脑后,换句话说,他们也从未当回事。

    靖阳公主在外背负野心勃勃、飞扬跋扈的坏名声,可今夜在陆家人眼中,她只有一个身份。

    谢洵的心上人。

    他们虽不大了解靖阳公主,可对这个儿子、外甥却十分熟悉,他自己看中的人,那定然也是个好姑娘。

    所以此时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压根没成立。

    正厅中,姑嫂两人聊得正投入,陆训言独自坐了一会,索性带上门留她们说话,自己也去了书房。

    前院书房附近原本栽种着一片云竹,只是深冬时节,只剩光秃秃的杆,难免有些萧瑟。

    陆训言正要推门进屋,却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他脚步微顿,屏息等候。

    “衡璋,你可还记得五岁启蒙时,外祖父告诉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陆老祭酒的语调平缓。

    “君子立身,当存本心,守风骨。”

    “好,倘若朝局风云叵测,为臣者又当如何?”陆老祭酒又问。

    谢洵敛眉,“当做纯臣。”

    “只是你今日的意图太明显了,恐怕有不少人要将你划作陛下身边的人了。”陆老祭酒凝视着他。

    谢洵道:“可纯臣更该忠君,请外祖父恕衡璋冒犯您,孩儿并不觉得今日之举有错。”

    陆老祭酒朗声笑道:“外祖父叫你来,不是为了责怪你,男儿立世,成家立业,本就息息相关,若一味怯懦妥协,反失本心。”

    谢洵闻言抬眸,外面候着的陆训言也不由得听入了迷。

    “外祖父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若尚主,往后的日子不好走。”老者眼中沉静笃定。

    谢洵只沉声应道:“孩儿知道,我若真做了这个驸马,便是和江丞相撕破了脸,又有年前杀他侄儿的旧恨,日后在朝上处事只会更艰难。”

    “不止。”陆老祭酒抚了抚颌下的长髯。

    谢洵脑海中闪过堂兄谢霄提醒过的话,难免想到此事会将陆家也拉下水,心中后知后觉闪过一丝歉疚。

    但老者下一刻说出的话却全然不同。

    “我三年前向先帝请旨将你调离京城,从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做起,不止是为了让你体察民情,积累经验,更是让你褪去状元光环,回京再入仕,无人会再置喙你所获得的荣耀和成就。”

    “可你如今刚回京,便当众请求尚主,也就代表着你已经提前宣告了立场,以往你做出的所有政绩,尽数告废,没人会在意。”

    陆老祭酒眼光清明,望向他的眼神略有惋惜。

    “孩子,你从前不愿仰仗家族入仕,吃了那些苦头,日后在他人口中,便只会沦为一句话,‘兴许谢洵只是沾了陛下和公主的光而已’。”

    谢洵神情微怔,他确实忽略了这方面。

    老者的面容也在微晃的烛火下显得朦胧,他道:“外祖父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会生怨,会不甘心。”

    年轻人有一点很好,朝气蓬勃,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是再淡漠的人心中都燃着一把魂火;

    可却也有缺点,他们容易被这把火烧昏头脑,许多事情在多年后才能咂摸出点淡淡的埋怨来。

    良久,久到在廊下候着的陆训言都想推门闯进去时,里面的青年声音已经隐约传了出来。

    他的语调和缓,思忖过后不急不躁。

    “那就让过去的过去,我从头开始。”

    谢洵清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柔和,可他的语调和态度却很坚决,不容更改。

    “倘若失去的已经注定要失去,那孩儿认为,自己当务之急,更要把握住能掌握的命运,守护好能守护的人。”

    为过去懊悔太久,他只憧憬未来。

    在谢洵眼里,这也并非是为元妤仪做出世人眼中所谓高傲的“牺牲”,更不是未来将她绑在自己身边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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