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干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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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忙坐了小舟上岸,叫来人将四周包住。

    那船娘眼看走投无路,竟一头投了河。

    一时有许多小厮跳进水中打捞。

    余晚媱被陆恒抱住不慎落水, 在水中酒醒了大半,本来单她一人能轻松上岸, 奈何陆恒抱紧她,她挣扎都掰不开,连喝了好几口水后,只能勉强带着他探出水面,正好秀烟递来竹竿,拉着他们上了小舟。

    两人倒在舟内,陆恒还是缠着她不放, 这会天黑的看不清人身,秀烟和霜秋一左一右想拽开陆恒, 可他浑身的力气都像使在余晚媱身上, 两个丫头怎么都扳不动他。

    傅氏和娄氏的船行过来, 令玉打着灯笼照明,只见陆恒抱着余晚媱犹如怀抱着珍宝,背上插着一把匕首,分明是昏厥了,手却没松一分,余晚媱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臂弯里,他们像最恩爱的夫妻,交颈依靠,谁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傅氏湿润着眼,看的忘神,倒是娄氏急了,“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开,这要是传出去,窈儿的名声别想要了。”

    傅氏欲言又止,想起来陆恒对外是个已有妻室的穷书生,也不能和娄氏多透露什么,只得看着娄氏派去的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将两人拉开。

    娄氏瞧陆恒伤的不清,慌道,“快快快!送他上去叫大夫!”

    余晚媱从陆恒怀中脱出,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到大船上,傅氏搂着她直抹眼泪,先叫人送她进船舱,把湿掉的衣裳换下,待从船上下来,就有医娘过来给她把脉,有陆恒挡了那一刀,她只呛了点水,医娘开一点祛湿的药方,等她喝下药睡过去,傅氏才把心放平。

    余晚媱这一觉睡到隔天晌午,她做了个梦,梦里陆恒抓着她不放,满面狰狞,要把她关回檀棠院,她忽然听到了岁岁的哭闹声,一刹那惊醒,睁眼便是傅氏坐在床边,岁岁趴在她腿上嚎,傅氏也在偷偷拭泪。

    余晚媱爬起身,“母亲别哭了。”

    她抱过岁岁,兜着孩子轻晃,很快将岁岁安抚下来。

    傅氏深吸着气,弯笑道,“母亲不哭了,你饿不饿,母亲叫他们进来摆膳。”

    余晚媱没胃口,当先下床在秀烟的服侍下洗漱,随即再出来已不见疲态恐慌。

    傅氏还是让人送了些粥来,余晚媱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傅氏告诉她,“你那船的船娘淹死了,你和瑾瑜是怎么会落水?”

    余晚媱面上有一丝木钝,“那个船娘想杀我,他救了我。”

    傅氏两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又是一阵伤心,“可怜瑾瑜旧伤才好,又添新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余晚媱藏在桌下的手指攥紧,她匆匆喝完粥,想回屋照看岁岁。

    傅氏看着她,“他救了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余晚媱默然,俄尔道,“我没有求他救我。”

    傅氏噎住。

    余晚媱扬起唇对她笑,“母亲,是他自己要跟着我们,他大可以回京,做他的威远侯和大理寺卿。”

    傅氏在她眼底看到一片冷漠,若在意的人见了,必定会被扎的体无完肤。

    傅氏摸了摸她,“歇着吧,是母亲多事。”

    余晚媱轻轻地点头,起身转步,进里间。

    房门合上,隔绝了外界所有。

    下午,沈玉容过来跟傅氏知会陆恒的状况。

    “那把刀扎的太深,大夫取出来时留了许多血,我刚刚过去,表哥才醒,睁眼第一句就问沈姑娘有没有事。”

    “瑾瑜是个痴情的,可窈儿性子犟,我劝不住,又怕说狠了叫她难过,我也不管了,他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吧。”

    “京里人都知道表哥已停职丁忧,又遭刺客劫杀,这回那刺客冲着表哥来,表哥好好儿的在杭州府,若对方真想对付表哥,只需往京里递话,圣人一旦轻信,就怕陆家会遭灭顶之祸。”

    随之而来的是声叹。

    “倒不用担心,刺客是想杀窈儿,瑾瑜替她挡了,”傅氏未免唏嘘,片刻又出声,“窈儿到现在还不知道瑾瑜已停职丁忧,早前凡是听到瑾瑜的事,她都极其抵触,这才不敢在她面前提,现在她觉着瑾瑜跟着我们,是他自找的,其实瑾瑜能有什么错呢,我想替他说两句,却又怕她难过,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舍不得她难过。”

    “王家都没了,想不明白,圣人为何不解了表哥的丁忧,让表哥复职。”

    “丫头,我跟你私下说一句,你可别往外说,瑾瑜这回是撞上铁板上了,全是那江南私盐案惹的麻烦,他之所以停职丁忧,归根结底是圣人不让他查了。”

    余晚媱立在窗前,有刹那发颤,岁岁吃着小肉手,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忽的哇一声,余晚媱再想捂住她的小嘴已经来不及了,她还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嘟着小嘴咕噜噜,“母、母、母………”

    傅氏跟沈玉容听见小娃儿喊声,赶忙走出来,傅氏惊喜道,“咱们岁岁是不是要叫母亲了?”

    她从余晚媱怀中接过岁岁,从岁岁嘴里拿过小手,握着指向她,“跟外祖母叫,母亲。”

    岁岁踢蹬了两下脚,冲余晚媱张手要抱,“母、母、母齐……”

    牙牙学语的幼儿,叫人时还不能准确的喊出来,但光叫了这声,就足以让人激动了。

    余晚媱红着眼睛将她抱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

    傅氏也眼睛起热,轻拉了拉岁岁,“快叫叫外祖母。”

    岁岁扭着脑袋蹭余晚媱,嘴里叽咕着“母齐”,还咯咯的笑。

    傅氏抱怨,“小没良心的,也不叫声外祖母。”

    沈玉容乐道,“茹儿过了周岁才会叫娘,这孩子可真聪慧。”

    恰时令玉近前,躬身对傅氏道,“老夫人,派往江都的人回来了,正等在外头。”

    傅氏神情一肃,忙叫进来,随后让人去请余家父子,沈玉容不便久留,就先走了。

    几人在茶室里,当中支了扇屏风,余家父子坐在屏风外,余晚媱和傅氏在屏风内,地上跪着人回话。

    “奴才们去了江都余家老宅,那里已经被打砸完了,里头没一件好物,奴才们经人打听才得知,这宅子早就被衙门的人搜刮一空,只剩一个破落屋宅,余家的引岸也被江都的几个盐商一起分走了。”

    余忠旺蹭的站起来,瞪圆了眼,“什么!我都没罪了,他们怎么能不顾王法强占我家中财物!”

    傅氏给令玉递个眼色,令玉把那奴才领走。

    余忠旺火冒三丈,“这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的引岸就真没了!”

    余晚媱想劝解,傅氏道,“岁岁该饿了,你先带她回屋,这里有我呢。”

    岁岁确实饿了,余晚媱跟余雪晨互相暗示,先离开了。

    “爹,咱们就是回去也会没命,他们都敢抢咱们家,还怕您一个老头?”余雪晨沉声道。

    傅氏跟着帮腔,“是啊,余老爷子就是转不过弯,眼下这时候肯定不能回去,人说官官相护,前头私盐案才处置了几个官,你这都得罪了多少人?还巴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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