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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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全部掏出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很多事情。

    “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第一次学骑马时,因为人还没有马高,最后是霍世鸣抱着你上了他的马背,带着你跑了一圈。

    “你第一次学弓箭时,用的弓箭也是他送给你的。

    “你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你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

    说到这儿,季衔山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脸上肆意流淌的斑驳泪痕,这个笑容格外难看。

    “这些小事情,你还有印象吗。你是不是觉得有几分熟悉。

    “我提笔写的第一个字,是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写的;我开始学骑马射箭,是你抱着我上马,手把手带着我学习的。

    “即使再忙,你还是会抽出时间,把自己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做过的,又或者是想做却始终没机会做过的事情,全部都陪着我一起实现了。

    “我也曾经说过,有朝一日,我要成为和母后一样的人。”

    他弓着身,用手掌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庞,滚烫的泪水和抽泣的哽咽从指缝里不断溢出。

    “当年的你,肯定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对你痛下杀手吧。”

    霍翎有些明白了,却宁愿自己不明白:“你是在害怕,我会成为他。”

    季衔山道:“太后只有我这个儿子,你还需要我继续当这个傀儡,所以对于太后的保证,我是相信的。如果我禅位于你,我会成为太子,但是,这个太子之位,该是何等的如履薄冰。

    “太后姓霍,而我姓季,我当了整整十八年的皇帝,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如果我与宗室的人来往过密,如果我与那些效忠大燕的旧臣接触过多,如果我想要参与朝政,在朝堂上发出自己的政见,并且底下有一帮人都在支持附和我……太后不会害怕吗,太后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疑心我吗?”

    季衔山放下手掌,眼泪已经彻底模糊他的视线,他只能勉强分辨出霍翎所在的方向。

    “不,甚至都不需要等到日后了,就在现在,就在眼下,太后会一再追问,不是就在疑心我吗。”

    霍翎沉默不语。

    季衔山知道,自己说中了。

    “母子之情再重,重不过江山社稷,更重不过一个帝王的疑心。皇位,会让一个儿子,背叛他的母亲,也会让一个母亲,变成一个怪物的。”

    骨肉相残,亲人反目,这是权力的诅咒,也是帝王家的宿命。

    母疑子,子怨母,再也,回不去了。

    季衔山用袖子狠狠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殿门。

    大门打开,呼啸的风雨同时袭来,彻骨的寒冷。

    无墨立在不远处的廊下,看到他出门,立刻上前两步:“陛下!”

    季衔山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呼唤,踉跄着闯入大雨里。

    “陛下!”

    无墨看了看季衔山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黑洞洞的大门,对不远处面面相觑的宫人喊道:“快撑伞送陛下回去,别让陛下着了凉!”然后就转身进了大殿。

    大殿角落的宫灯被风一吹,熄灭了好几盏,原本就算不上明亮的大殿,顿时更幽暗了几分。

    无墨下意识抬头,向着大殿正上方寻找霍翎的身影,那里空无一人。

    无墨视线移转,才发现了倒在台阶上的霍翎。

    “圣人!”

    无墨箭步冲到霍翎面前,想要伸手扶她起来:“地上凉……”

    霍翎眼神落在虚空处,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在无墨脸上聚焦。

    看着无墨脸上的焦急与担忧,霍翎张了张口。

    哽咽已经逸到了她的舌尖,可最后,她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无墨的手臂,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无墨身上。

    “我没事。”

    霍翎用力咬住舌尖,竭力保持冷静:“我没事。”

    无墨小心翼翼道:“圣人,我扶你回去里殿休息吧,我们睡一觉,有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说,好吗。”

    “不。”霍翎摇头,“扶我去桌案坐着。”

    看着摆放在桌案上,还未来得及送去太和殿的画卷,霍翎道:“收起来吧。”

    无墨这会儿什么都不敢问,顺着霍翎的意思将画卷收好,又回到霍翎身边,找了个角落蜷缩着。

    霍翎枯坐在桌案前,目光落在角案那一豆烛火上,久久不曾移开,也没有挪动过。

    无墨看了看霍翎的侧脸,学着她的动作,盯着那明明灭灭跳跃的烛火。

    不知过了多久,无墨双手环抱膝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被夜里的凉意冻得清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周遭一切都还是如她睡着前一般。

    她默默站起来,去里殿拿了两件外衣,一件披在霍翎肩上,一件给自己披好。

    霍翎看了她一眼,用手将外衣拢紧。

    无墨重新蜷缩回原来的角落,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脸庞,继续与霍翎一起盯着那盏烛火。

    霍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

    “这一幕,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无墨看向霍翎。

    霍翎道:“先帝驾崩那一夜,我抱着惊魂未定的安儿枯坐了一夜,你也是这么守在我的身边。”

    无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只是保证道:“我会一直守在圣人身边的。”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认。”

    无墨一急,就听霍翎继续道:“除了你。”

    霍翎俯下身,用自己的手掌护住豆大的烛火,免得汹涌而入的夜风将它吹灭。

    微弱的火光催生出淡淡的暖意,自掌心处蔓延开,驱散了将明未明时分的寒凉。

    “十八年过去,他二十岁,要行加冠礼了。但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不够懂事。”

    “别说圣人了,我每次看到陛下,也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做父母、做长辈的,不都是这样吗。”

    “可经过昨夜,我才发现,他其实远比我以为的要通透,要看得清楚。”

    她确实是,再也信不过他了。

    就像皇帝说的,也许她现在没有对他生出防备和杀意,却说不准以后会如何。

    也许皇帝现在还没想过要用那个秘密来对付她,但是把柄落在他人手里的滋味,事情不受掌控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会心软,却不能手软。

    “我少时心心念念回到京师,这一路走来,才知风刀霜剑,万般艰辛。”

    “圣人后悔了吗。”

    “不。我这一生,即使重活一次,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走上同样的道路。只是人生,难免缺憾。”

    窗外的风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天边泛起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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