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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静春》 40-50(第9/16页)
“我去帮祝当家?盯着。”
祝含之提醒她道?:“不是让你去凑热闹的,那?边的账你也得替我查了。明日起?你每天?来我这里点卯,何时看完了先前的记录,何时才准出发。”
她是生意人,绝不放过?每一个压榨人的机会。
周鸣玉倒无所谓看账本,横竖在?上苑也没少看,更别提回来以?后,祝含之还时不时叫人给她送点记录来,叫她和其他掌柜出去办事。
她点头,说“好”。
祝含之瞧她明显有些迫不及待的神色,提醒她道?:“晋州之东就是滨州,东境守军的统帅大营就在?那?里。你去了也别着急,免得狗急跳墙。”
周鸣玉自然知道?。
以?前的东境统帅是谢家?的二房老爷谢添,因?东境军常年抗击海寇有功,在?当地颇负盛名,百姓之中甚至有谢家?军的说法。
杨家?与谢家?世代姻亲,家?主杨宏的族弟杨寅从军,一直跟在?谢添身边做副手,最后一路高升,做了东境军中的二把手。
当年谢家?蒙难,罪责无数,首当其冲的,便是谢添勾连海寇的卖国?之罪。谢添在?军中的亲信全部被杀,而最后统领东境军队的,居然是他先前的心腹杨寅。
更可笑的是,谢添卖国?的罪证,也是杨寅的儿子找到,命人暗中送给上京杨家?的。
端王一贯与杨家?亲近,如今又是杨寅在?邻州领兵。若说他与杨寅毫无牵连,恐怕也不可信。
周鸣玉笑了笑,问道?:“滨州的铺子,祝当家?要查吗?”
祝含之无奈地笑了,道?:“我还以?为?原之琼是个疯子,倒没想到,你比她还要更疯些。”
周鸣玉便笑问道?:“那?祝当家?对此事上,有什么要帮我的吗?”
“没有。”
她非常果断地拒绝了。
周鸣玉露出非常遗憾的神色。
祝含之提醒她道?:“我知道?,从军之人讲求忠诚。但你要知道?,当年谢家?那?些旧部之中,重要的将领早已?杀尽,不重要的兵卒也早被打散重组。你想拿谢家?以?前的名号去东境军中做手脚,是行不通的。”
周鸣玉问道?:“若我没忍住惹了乱子,祝当家?如何?”
祝含之非常理所当然地道?:“我会立刻告诉太子殿下,由他命人前去抢占头功,并?声称我受你蒙骗,于此事全然不知。”
周鸣玉挑挑眉,道?:“那?你还放心让我前去?”
祝含之看向她,忽而换了正色道?:“你是谢家?教出来的女儿,不至于毫无头脑,愤而叛国?。你若是如此做,才是彻底坐实?了你家?人的罪名。你不至于如此犯蠢罢?”
周鸣玉垂下眼,微微一顿,轻轻嗤了一声。
谢家?倒是教过?她忠君忠国?。
可国?君又对谢家?做了什么。
她垂首饮完杯中茶水,抬眼看着昏暗的天?色,起?身与祝含之告辞。
“之后若是祝当家?有了郡主那?边的消息,还请告知。”
祝含之称好。
她送周鸣玉到门口,目送她下楼,方才慢慢踱步回来,站到窗边,静静地垂眼看着周鸣玉的马车离开。
窗口有鸟鸣啾啾,落在?她的手边。
她取下信来看了一眼——
周鸣玉下楼的时候,绣文已?经在?车边,和小?章说着话等着了。
两个人上了车,车轮慢慢地滚动起?来。
周鸣玉打趣她道?:“你刚才倒是跑得快。”
绣文扁嘴,道?:“我才没那?么蠢呢,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不赶紧走,难道?还一直傻坐着?”
她顺手将旁边的竹编小?篮子收到了脚下。
周鸣玉看见了,好奇问道?:“你还真去买东西了?买什么了?”
绣文就将东西拿过?来给周鸣玉看:“这不是要清明了吗?王姐姐她们要两小?壶黄酒做烧鸡,说是忘买了,出门时叫我去买回来,好回头做了供上。”
周鸣玉恍惚地看了一眼,顿了一下,方喃喃道?:“真快。”
那?年春暮里,她在?狭窄肮脏的囚车里被运出上京,连命都难保,哪里有空闲去祭拜家?人。
在?外面的那?些年,也只是简单地向着上京的方向磕三个头,再多烧些纸。
也就是去年回来时,她得空与姚娘子告了假,白日里借马出了一趟城。
乱葬岗在?城郊,埋的人除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就是无辜屈死的亡魂,寻常人觉得戾气太重,平日里根本无人前去。
周鸣玉那?时不敢叫人看见,只能将马藏远,自己偷偷摸摸地上了山。
谢四娘当年为?家?人们收敛尸骨,可是谢家?上下百余号人,她一个姑娘家?,又能有多大的办法。只能是将亲人们的遗骨在?大坑中摆整齐罢了。
所以?周鸣玉去的时候,此地一个墓碑都没有,只是一片郁郁荒草。
她能认出来这是谢家?人的埋骨之地,只是因?为?此处土壤明显有一处分界,偌大的面积圈出一块来,若没有百人以?上,万万是没有这样的场面的。
周鸣玉不能烧纸,也不能摆放供品,因?为?此地无人拜祭,她贸然这样做了,若是无人发现还好,若是尚有有心人瞧见,那?么她为?回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她就只能是毫无作为?地向家?人们叩首,然后赶在?关闭城门之前赶回去。
那?一场匆促的祭拜,快到甚至让她来不及反应,那?一片恶臭脏污的泥土之下,埋的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族亲。
周鸣玉微微有些恍然地想起?之前的事,语气也微微轻了下来。
绣文一时没注意到,垂着首道?:“我和小?章说了,等下从后院巷子走,那?边我瞧见有人卖纸的,我还要去买些,给我老娘烧点。”
她轻轻叹了叹:“总不能叫她到了下头,还继续吃没钱的苦。”
周鸣玉思绪拉回来,应声道?:“是,我也要买些的。”
她才与原之琼说了谢家?的事,此刻去城郊拜祭谢家?人,难免容易被人发现。
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中,烧点纸罢了——
马车从长街穿行而过?,宋既明身着一身朴素的常服,与周鸣玉擦身而过?。
他难得有个休沐的日子。今上体谅他身世可怜,又一贯认真护卫,所以?特批他今日早些出宫,只待宫中拜祭时再回去当差就是。
宋既明迅速交接了宫中的事务,换了衣裳往家?里走。
他如今倒是有些钱财,不过?还秉承早年那?些节俭的习惯,只在?小?巷里买了个不大的院落,聊作安身之用而已?。
院门一推开,便听到里面一个拔高了嗓门的少年音:“说了不许再回去乞讨骗人!你又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少年气冲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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