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神秘法医[福尔摩斯]: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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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谎话由他说出来,很多人会信,但关键问题是他自己不信了。

    不能亲自送票,是下班前临时收到了口信。

    蓓尔美尔街66号,麦考夫迎来一位久别的朋友。

    “十个月了,我以为你忘了回伦敦的路。”

    麦考夫看向沙恩,他一脸胡子拉碴,更符合人们对某类流浪艺术家不修边幅的刻板印象。

    去年四月假/钞案里,沙恩因出色的制版技术被绑了。

    等被救出来后,他决意前往中欧。一是为了转运,二是去调查疑似达芬奇画作《安吉里之战》的来历。期间少有消息传回,只发了两次电报报平安。

    麦考夫瞧着沙恩衣着邋遢,但目光熠熠,显然他的精神很不错。

    “看起来你很享受中欧之旅,而且收获颇丰。”

    “赞美上帝!助我一路顺利!”

    沙恩一脸的络腮胡也没能遮掩他的兴奋,“开启这次行程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沿途我收获了满满灵感。”

    话匣子被打开,沙恩滔滔不绝起来。

    说瑞士的雪、德意志的黑森林、波兰的肖邦音乐等等,每一寸风景都让他流连忘返,也让他创作激情满满。

    麦考夫始终完美微笑,就似最耐心的倾听者,时不时点头赞叹,还帮着对方添茶加水。

    谁说他傲慢冷漠了,他明明很友善温和,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冷场。

    要不是佣人敲门告知晚餐已经准备好,沙恩丝毫没有察觉不知不觉间已经说了近两个小时。

    沙恩后知后觉,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今天来找你的重点。我是来告诉你,有关你的那幅《安吉里之战》,它的来历有些眉目了。”

    “这是个好消息,愿闻其详。”

    麦考夫语气平静,《安吉里之战》是第一份来自梦境任务的奖励。自己确实关注这幅画作的来历,而听到沙恩的话,也没有多少惊讶。

    没必要惊讶,早就料到沙恩前脚回伦敦后脚就约见面,必是有所发现。

    即便只是为了感谢沙恩为了调查画作付出的一路辛劳,今天也愿听他絮絮叨叨说些自己没有兴趣的事。

    沙恩:“你就不能稍微兴奋一些?好歹是疑似达芬奇的画作,你对它的态度,还不如你大学里意外丧命的几条金鱼。”

    麦考夫微笑,“你确定要谈论金鱼?别忘了谁是杀鱼凶手。”

    沙恩立刻噎住,是他的实验炸塌了宿舍,导致楼下的金鱼一起遭殃。

    那种糗事不必再提,马上进入正题,“让我们忘了金鱼,重点说说你的那幅画。圣诞节,我在奥地利遇上一个老头。他太不可思议了!他画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油画。”

    麦考夫挑眉,“这倒是有点意思。”

    《安吉里之战》原本是达芬奇1504年在佛罗伦萨维奇欧宫大厅墙壁上绘制的壁画。

    几十年后,政权更迭。市政大厅被重新装修,那幅壁画就被覆盖了。

    壁画自此消失,只有一些临摹草稿流传下来。

    正因为此,当梦境奖励了相关的油画,才会难以辨析它的真伪与来历。

    如今居然在奥地利见到一幅相差无几的油画。

    麦考夫:“作画的那个老头是谁?”

    沙恩苦笑:“说不好,那是一个流浪汉,我觉得他的精神不正常。两个月前的圣诞节,我见到老头时,他已经命不久矣。”

    两个月前,沙恩决定彻底体验生活,找个桥洞或下水管道,像是流浪汉一样过圣诞节。

    然后发现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对墙面涂鸦。这人看起来瘦骨嶙峋又疯疯癫癫,但他画得非常好。

    沙恩主动与对方搭话。

    聊天三小时,老头的自我身份认知变了五个人,一会说自己以前是油画教授,一会说他做过黄金勘测师。

    沙恩觉得老头的脑子糊涂了,只有在聊绘画时,他的认知才变得清晰且独到。

    “我和他一起待了六天,老头没能撑到元旦来临,死在12月31日的晚上。临死前,他请求我一件事,把他画的那幅达芬奇《安吉里之战》的仿作油画烧掉。他自己下不了手,只能让我做。”

    当时,沙恩大吃一惊。

    对比麦考夫要调查的油画与老头的仿作,两者非常相近。

    除了仿作的成色缺少岁月沉淀感之外,另外的区别只是没有达芬奇签名。

    老头表示故意没有模仿签名,否则这幅画只要做一点后期处就能完全地以假乱真,可他不想做这种事。

    沙恩:“我本来想把仿作带回来给你看一眼,但老头摆出一脸只有看着它被烧成灰烬才能死而瞑目的表情,我只能顺了他的心意。不过,我尽力打探了他的作画契机。”

    麦考夫肯定沙恩的鉴赏画作能力,这种能力也高到被假/钞团伙认同。他说两幅画相差无几,是不会看错的。

    令人不确定的是沙恩在其他方面的判断力。

    麦考夫:“你已经认定老头精神错乱,他话里的真真假假,你确定能分得清楚?”

    沙恩再度苦笑,“我确实分得不清楚,所以还得由你来判断。老头临死前说,他是在梦里见到了达芬奇绘制的相关壁画,但不是在壁画原本存在的佛罗伦萨市政厅,而是在一座幽暗古堡。”

    麦考夫听到“梦里”,对于老头的身份更加存疑,这是与梦境任务有关联的人吗?

    沙恩继续回忆。

    老头白发苍苍,自称已经九十一岁。

    那场梦发生在七十多年前,那时他还很年轻,是剑桥大学冈维尔与凯斯学院的学生。

    某天,他在学校附近闲逛,不知怎么进入一座没有人的古堡。

    顶楼藏书室的墙面上,赫然是达芬奇的《安吉里之战》壁画。

    他看得入迷了。

    等到想离开古堡时,发现门与窗都消失不见,他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他不清楚是怎么离开的。等再回到外面的世界,时间却已经跨越到五年后。

    人们以为他死了,父母也在寻找他的途中不幸遭遇野兽攻击死亡。

    他逃离英国去了欧洲大陆,开始流浪生活,更是完全忘了过去。

    直到1873年的一月底,死去的记忆突然复苏。

    九十岁高龄,他记起了七八十年前见到的诡异画作?*? ,而且是记起了全部细节。

    老头用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作画工具,用了大半年把仿制出那幅油画。

    “老头觉得那幅画是他一生悲剧的起点,但到了病入膏肓时,还是忍不住把它仿制出来。或许,是为了看清罪魁祸首的模样。”

    沙恩讲完了老头的故事,“油画成色很新,是近期绘制的。有关作画时间,老头说没说错。”

    老头没在作画时间上说胡话,不代表他别的话是实话。

    “老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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