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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两不厌》 50-60(第12/31页)
这一觉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却是噩梦连连。
姬瑶梦到亲自为秦瑨办丧,惊醒的时候,内里中衣都湿透了。
待宫人换好干爽的衣衫后,姬瑶命人从库房里取出强心利气的珍奇药材,一个个打开看了看,吩咐道:“把这些都送到宣平侯府。”
“是,奴这就去。”
徐德海正要带人离开,却被姬瑶喊住:“你别去了,换个眼生的去,就说是姑母给的。”
徐德海一滞,叹气道:“是……”
*
此时此刻,秦瑨已回到府中,只穿着月色中衣,躺在床榻上发怔。
往日他总觉得自己身强体健,殊不知病来如山倒,呼吸到现在尚还有些不稳。
大夫让他修养半个月,不能上朝。
如此也好,他二十岁那年来朝,一晃八年过去,几乎没有告过一天病假,歇歇也是好的。
然而想到这半月见不到姬瑶,秦瑨的情绪再度跌落谷底。
城阳的话萦绕在他耳畔,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若想奉主,没有宽容和肚量是万万不行的。”
她说的没错……
想到这,秦瑨倏尔开始后悔,鹤菱在他眼前晃悠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该意气用事,在姬瑶没消气的时候挑起新的事端。
哪怕没有鹤菱,陛下注定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她未来会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也许还会有许多入幕之宾……
秦瑨深吸一口气,心口再次隐隐作痛。
他从不是个矫情的人,现在却怕极了心痛的滋味。
爱为什么会变得比不爱还受罪?
秦瑨弄不明白,翻了个身,沉沉叹口气,盯着幔帐上的宝相纹路失神。
想必姬瑶已经知晓他生病的消息了,也不知会不会担心他。
想想应该不会。
她那性子,怕是要幸灾乐祸才对……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三在外叩门,道:“侯爷,大长公主送来了补药,还请侯爷过目。”
秦瑨本不想理会,但昨日终究是给人添了麻烦,不好驳人面子,只得披了件衣裳起身。
“进来。”
沈三推门而入,其后跟着几个眼生的小厮,每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药品,许多一看就是宫中赏出来的东西。
呵,城阳还真是大方。
秦瑨暗自腹诽,走到小厮身前,随便捏起一个闻了闻。
遽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若隐若现,极其特别——
是龙涎香的味道。
秦瑨眼光晦暗不明,又从其余几个匣子里取来药材嗅了嗅,都有那股淡淡的味道。
这药材,不是来自城阳……
秦瑨眨眨眼,沉寂已久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灌注了新的活力。
他将药材捏在手心,低声道:“告诉你们主子,药材收下了,多谢。”
小厮垂首,恭敬的将檀木匣子放在寝房圆桌上,躬身退了出去,行走的姿态像极了宫里的阉人,更是印证了秦瑨的猜测——
宫里的人还有几分惦记他。
这对他来说,大概是这几天得知的最好的消息。
“沈三。”秦瑨坐在圆案旁,意味深长的问道:“月娘生气那次,你是怎么哄好的?”
沈三今年二十有三,尚未成婚,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两人的婚期推了三年,只因沈三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跟一位官员的庶女发生了些许暧昧关系。
月娘抓到两人的时候,险些将秦瑨的侯府给拆了,闹着要退婚。
秦瑨作为局外人,真以为沈三的婚事就这么黄了,后来不知道沈三使了什么法子,竟以三年为期,让月娘原谅了他一次。
见秦瑨提起旧事,沈三讪讪摸了摸后脑勺,“还能怎么哄,犯错误的是我,只能伏低做小呗。那时候月娘不理我,我就给她天天写信,爬墙用箭射/给她,一直坚持了小半年,月娘那才松口。”
秦瑨闻言,难以置信:“你大字好像不识几个吧?还能写半年信?”
沈三尴尬的笑了笑:“都是现学现卖,这不是逼的没办法了嘛……”
“还真有你的。”秦瑨唇畔嗟叹,“行了,把这些药收起来吧。”
“是。”
沈三敛正身色,旋即叫来下人,把檀木匣子全都搬了出去。
正欲离开,秦瑨却又喊住他,低声道:“你去宝罄斋一趟,让他们每日送支金簪过来,要不同款样的。”
沈三懵懂的眨眨眼,“每日都送?”
“嗯,快去。”
“是……”
离开寝房的时候,沈三满腹狐疑。
每日都送一支金簪?
要这么多簪子,拿来吃吗?
*
翌日,艳阳高照,夏日的燥热在大明宫凭空而起,直叫人有些不习惯。
姬瑶回到紫宸殿,额前热出一层薄汗。
她撩裙坐在软榻上,手持一柄小金扇,刚扇了没几下,徐德海迈着小碎步进来,唇角的弧度昭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姬瑶瞥他,好奇道:“怎么了?”
徐德海立在距她两步远的位置,眯眼笑道:“陛下,宣平侯有东西呈上。”
看来这是好些了……
姬瑶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松动些许,嘟嘴道:“不要。”
“那……那奴就让人送回去了。”徐德海踅身往回走,脚步特别慢,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哎,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锦盒特别好看,用的是上好的南丝,沉甸甸的,还那么精致……”
“等等,拿来给朕看看。”
徐德海挑眉一笑,乐颠颠拿了锦盒,再次呈到御前。
姬瑶接过来一看,这个锦盒果真精致,并蒂莲暗绣熠熠生辉,摸起来极其丝滑。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一支花丝金簪,牡丹款样,下面还压着一封折起来的信。
好奇心在这一刻拉满,姬瑶眼波轻晃,忙把徐德海支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封信。
寥寥几字,谢过城阳相送的药材。
秦瑨说自己好多了,让她不要挂记。
“嘁,谁挂记你了……”
姬瑶不满的嘀咕一句,把信收起来,重新放回锦盒里。
凝着那只金簪,姬瑶心上的柔软还是不禁漾动起来。
还记得她生辰的时候,给秦瑨要支簪子都那么难,这会子倒是大方,知道讨好她了……
男人还真是得捶打锤打才知道天高地厚。
这支金簪,姬瑶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毕竟秦瑨身体抱恙,她不想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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