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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200-220(第3/26页)
而稚拙,现今他过?渡为一个?男人了,不论锋芒还是棱角,皆是打磨得愈发成熟。
温廷安浅浅地?嗅着身侧人的气味,精确而言,那是薄汗与皮肤翕动张开的气息。大半年前,她也有与他同榻共枕的时刻,那个?时候,他还是莽撞的赤子,但现在他收敛许多,躺着也仅是纯粹地?躺着,一行一止,没有逾矩或是越界。
不过?,温廷安能够感受到他的克制与隐抑。雨丝稍歇,外头有苍凉的月色,轻轻洒照入内,映出?身边青年的修长轮廓,黑幢幢的剪影,投照在雪白的墙面上,像是连绵起伏的、嶙峋磅礴的海涯山脉,有如岩石一般硬朗厚实的质地?。
山根鼓突,眼窝深邃,俨似山劈斧凿一般,温廷舜的面容轮廓,有一种江南、岭南地?区的人,很少会有的峻挺、毓秀与冷隽,他的棱角与锋芒不是外露的,但她仔细去触碰摩挲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烫手。
不经意间地?,她纤细的腕子,被男人用力地?攥握住。
对方?的膂力很大,一个?拉力,她便是被拉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当中?。
温廷舜那具备压迫感与张力的气息,须臾之?间,便是将她吞没。
她的颈间,覆落一阵薄凉的气息,温廷舜把首深埋此间,她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缩了缩脖颈,但这般的缩颈之?举,只会加深自己与对方?的接触面积。
温廷安想推开,但腕子被温廷舜攥握在手中?,她怎么动作,都显得有些徒劳。
温廷舜的体温像是高温炽烤的炭,反观之?下,她的身体就显得很薄凉。
大半年以前,两人同榻而眠过?,在目下的光景之?中?,相似的场景再现出?来,温廷安有些感慨,心中?冒出?一句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也不知,这一句诗,是应景,还是不应景。
“我感觉,你今夜有一些不太一样,”温廷安纤挺的背部,偎倚在温廷舜胸.膛前,她用脑袋,小?幅度地?拱了拱温廷舜的下颔,“不仅会安抚小?孩,还觉得它很不错。”
仔细想一想,他可以算是原书当中?的一个?大反派了,心狠手辣,暴戾恣睢,这样冰冷的一个?人,凉飕飕的骨魄,怎的会藏着柔情呢?
光是这样想,温廷安便是觉得匪夷所思。
迩后,她的脑袋上方?飘落下来青年的话辞,“以前自然不会去接触,但目下,同你待在一起,我会不自觉想起很多事情,关于我们的未来,关于很多可能性。”
仿佛有一只温润的手,在她的心弦上,很轻很轻地?拨动了一番,奏出?了绵长的回响,哪怕这一只手已?然离却了,她的心弦,仍旧在兀自回响。
关于,两人之?间的未来么?
感觉一提及『未来』这一个?词,还是一桩非常遥远的事情啊。
“你有想过?,我们彼此的未来么?”温廷舜的嗓音响在她的耳屏处。
温廷安委实是不知该怎么回答,细细想来,她的生活重心一直是放在当下的,很少会真正考虑到未来的事。
公务繁冗,她也没有暇空去多做思考。
温廷安沉默了一会儿,她和温廷舜之?间,身世已?经解开,亦是公诸于世了,彼此不是所谓的姊弟,没有亲缘关系。
温家?人,不论是温青松还是温善晋,皆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两人已?经没有甚么隔阻或是阻绊了。
温廷舜打算带她去冀北,见他的母亲。
等双方?真正见到了彼此的家?长,她觉得,才算是破除一切屏障,能够真正跟他在一起了。
但温廷安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很好奇,你想了什么?”
她夜里的嗓音,呈现出?一种软糯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质地?,与白昼完全不同,温廷舜蓦觉喉头干涩冷燥无?比,有一团火,从躯体深处燃起,继而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203章
“我想?了很多事, 比如——”温廷安卧躺在里侧,心?跳如悬鼓一般跃动,却是没有等来温廷舜的下文, 意欲回眸侧身, 哪承想?, 一双劲韧匀实的手,越过浓稠月色与她左侧的肩肘,堪堪横抵在自己的前襟处。温廷舜略一收持气力,伴随着一阵窸窣的簌簌动响, 下一刻,少女的娇躯便是卷入自己的怀中。
温廷安想?要问些什么,下意识用胳膊肘抵了低他的胸膛, 酝酿在喉舌之?间的问话, 少时,便被颈间覆来的一阵温溽痒意所?截断, 原来是他把?首埋在此间。两人偎靠得极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明晰的吐息, 此如时涨时伏的潮汐,温廷安抓住他在她身上游弋的手,嗓音亦是如浸裹在潮水之?中,变得湿漉淋漓, 道:“你到底想什么?”
温廷舜用面颊的皮肤, 小幅度地蹭了一蹭她的颈窝,嘶哑道:“我现在特别想?娶你过门。”
温廷安整个人怔然了一会?儿,搁放在前?世, 对方这一席话无异于是求婚,真的, 完全?没有料想?到,就这般猝不及防地,她就被人?求婚了。
仿佛有万千只蝴蝶,在心?腔的深谷处,翩跹地翻飞而出,蝴蝶飞舞时的轮廓,渐渐然凝构成一个朦胧飘渺的罗网,严严实实地将她团团罩住。
温廷安抬起手,将拂乱在额庭前?的鬓发,不疾不徐地撩至耳廓旁,一抹清浅的笑意,从她的檀唇顶出来,复被她克制地摁住,极力镇压回去,她心?中是很雀跃的,但她又不想?让温廷舜发觉到。
好在她是背靠着温廷舜的,在昏晦如稠墨的光影当?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依靠其他感官来切身感知她的情绪。
温廷舜道出了这般一番话,其实心?中亦是有些忐忑。搁在平素的时刻,他是不大可能这样说话的,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可能是月色太过于美好,或者是她的躯体太过于柔软,教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某个念头,挣脱出了理性的缰绳,脱离了原始的轨径,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疾驰而去。
掩藏在袖袂之?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怀中娇人?儿的答复。
晌久,温廷安温淡如水的嗓音,裹拥着某种情绪,如朝暾之?中的烟青岚雾,不疾不徐地传过来,先是蒙昧地轻『嗯』了一声:“你就是,这样跟我求亲的?”
少女的话辞之?中,透着一抹隐微的笑意,喜怒悲喜莫测。
温廷舜的邃眸在夜色之?中,静缓地瞠住了。
好像是有一块细小粗糙的、并不那么光滑的砺石,抛掷于常年平寂的深潭之?中,继而掀起一阵圆弧形状的波澜,涟漪由浅至深,由小扩大,由远抵近。
温廷舜亦是觉得,自己方才的那一席话,委实有些冲动了,甚至是有些莽撞。
一般而言,循照大邺的礼俗,向心?仪之?人?求亲,得要女方家下庚帖、交换生辰贴、纳吉、问吉,等等,简言之?,求亲一事,须要循照一个比较严谨的路子来,离不开繁文缛节,当?然,双方的长辈,亦会?安排男方女方相互见?面,熟稔一下彼此,这也是彼此相互磨合、相互了解对方品性的一个过程,如果真的心?悦于彼此,可以互赠仪礼,可以泛舟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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