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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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备箱的最底下,抵达褚宅时,长辈们还在大厅内说话,管家喊了一声:“沈小姐到了。”

    正在同褚耀谈及如今时局的褚新霁掀眸。

    宋知许招呼道:“阿泽快去帮月灼拿下东西。”

    褚清泽一把游戏还没结束,手机内传来triple kill的播报音,也没留念,随手置于窗台上就跟了出去。

    沈岐道:“三院那几家人算是站对了队,尤其是薄家那小子,今年才二十六,又提了一级,将来仕途不知会怎么走。”

    褚耀抓了把瓜子,“咱们这几家的小辈没继续在里头也挺好的,水太深,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月灼的姑姑沈时算是沈家唯一一个还在圈子里扑腾的,闻言也点头,“如今你们家有新霁撑着,不比他们那群人差。”

    褚耀谦逊道:“有点话语权罢了,真要论起来,说不定十几年后还得看薄家脸色。”

    褚新霁的余光落在庭院里两个正在拌嘴的人身上,不知褚清泽说了什么,沈月灼显得有些焦躁,细眉折起,一副被惹怒的样子,褚清泽则噙着懒散的笑意,跟在她身后。

    院子里的金桂挂了满树,宛若金钏霞枝,点缀在她身后,她今日用珍珠发箍压住卷发,复古圆领米白色大衣下,一双长腿纤细而白,手腕戴着他送的手链,看起来分外温婉恬静。

    褚新霁收回视线,不免想起那日在她腿根边看到的Se开头的纹身,这么隐秘的位置,若不是为了纪念谁,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淡声开口:“薄司礼?”

    沈歧闪过诧异,话锋一转,“新霁认识?”

    虽说都出自少年班,但两人性子是不同风格的冷,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他们这几家从沈歧这辈就没再掺和那些事,晚辈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不熟。”褚新霁转动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缠枝茶盏,冷长的眸淡垂着,“月灼和他谈过一段,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分开了。”

    沈月灼刚踏入大厅,听到褚新霁说这话,笑意差点僵在脸上。

    不仅是她,沉曼铃更是惊讶,“这孩子给我们说的是在学校里谈了个学长,觉得对方不是本地的,经常聊不到一块,没两周就分了。”

    薄司礼气质干净,如芝兰玉树,这么些年也没听说身边有过谁,从少年班一路直升硕博后,在基层还待了两年才回到京市,年纪轻轻的建树就已经远超三十余岁的人。

    褚耀不知道沈月灼的前男友这么优秀,看着褚清泽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愈发来气,冷了脸敲打道:“阿泽,给你沈伯父掺茶。”

    褚清泽在这些事上情商还算高,也没多言。

    沈月灼那段柏拉图式的恋爱,只持续了三个月,这两年薄司礼不在京市,早没了联系,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被长辈们提起,多少有些不愿意。而且,褚新霁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褚清泽告诉他的?

    各种猜测在沈月灼心里冒出来,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连许夏如今都不提薄司礼,大家都知道这算是她的禁忌。

    褚新霁眉眼淡淡睨着她,目光分明寡淡如水,却夹杂着着审视的意味。

    沈月灼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按长幼次序唤完长辈们后,她扯了扯沉曼铃的衣袖,小声说:“妈妈别问了,我跟他是和平分手,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

    这事不好在褚家盘问,沉曼玲敲了下沈月灼的头,叹了口气,话题被宋知许带着岔开,谁也没有再提薄司礼。

    后厨的佣人躬身提醒餐品备好了,由褚爷爷招呼着去餐厅落座。

    座次也讲究,褚爷爷高坐主位,沈月灼被安排着坐在褚清泽旁边,而褚清泽自然是和褚新霁邻座。

    她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怕将褚新霁推得更远,但在这么多长辈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她主动提出,又显得太过刻意。

    褚新霁仍旧是那副温淡泰然的模样,落座后,目光无声地垂落在她身上,“一个座位也要思虑这么久?”

    沈月灼觉得他好坏,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她初恋的事,故意当着长辈的面提起,她根本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顶着压力拉开他身侧的凳子,隔绝开两兄弟。

    “那我坐霁哥旁边好了。”

    消过毒后的餐具泛着余温,褚清泽从厨房里给她和褚爷爷多拿了个杯子,倒加热过后的椰奶,在场的其余人则饮褚新霁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红酒。

    祝福语依次过完后,才到正式用餐环节。

    褚清泽对处理蟹肉得心应手,小锤轻敲过后,蟹剪咔嚓一刀,再用特制的勺子和叉子轻松得将蟹肉取出,分别给了褚爷爷和沈月灼一份。

    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褚新霁显得意兴阑珊,眉尾微抬,问佣人要来了一份蟹八件,沉曼玲轻笑:“新霁之前不是不喜欢螃蟹吗?”

    先前褚新霁带回来的那两枚胸针,实在是太过耀眼,把沉曼铃和宋知许哄得眉开眼笑,见他破天荒地处理在场只有两个小孩才爱吃的大闸蟹,免不了打趣一句。

    褚新霁水波不兴地回答:“总得习惯做一些改变。”

    她分明是娇艳明媚的玫瑰。

    真要论起娇气两个字,她也未必比那位池小姐差到哪里去。酒醉之后缠磨得紧,非得要人抱着,揽紧了又嫌不够温柔,让她从身上下去,语气稍微重些,眼眶里就蓄了委屈的眼泪,控诉他太凶。

    撒娇唤他哥哥的时候,也是个小嗲精。

    后视镜内,男人长眸中覆上黯色,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框眼镜,镜片泛着冷蓝调的光泽,没有人知道,温雅贵重的皮囊下,是压不住的心猿意马。

    仅仅是回忆了她娇声唤的那两个字而已。

    就在杨叔以为他会一笑置之时,褚新霁温声道:“我看也未必。”

    杨叔没反应过来:“什么?”

    “也许我喜欢娇气的。”褚新霁微顿,补充道:“嗲精。”

    简单的一句话,把杨叔惊得不轻,以为他在说反话。“褚总,您最近变幽默了。”

    褚新霁抬了抬眉梢,“杨叔,我是认真的。”

    见鬼了。

    一定是见鬼了。

    柏悦:“想什么呢,怎么会让客户知道。”

    见小晓眼瞳转了半天,还是不理解,沈月灼失笑,“柏悦姐想告诉你的是,不要觉得自己差,退一万步讲,咱们能跟他们一起竞争,证明他们也比我们强不到哪里去!”

    临近安全区域,沈月灼尽量喝了大半杯咖啡下去,在休息区等她们俩。

    柏悦在她旁边坐下,“奇怪,今天怎么值不了机。”

    一位机场空姐人员走过来,半鞠躬告知三人已经升为头等舱,小晓兴奋不已,说她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霁:落地后已经安排了人来接你,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看到褚新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沈月灼微微出神,他这几日都在港城出差,自从那晚过后,已经接连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何时能暴富:你这样显得我很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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