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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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停在大营十几丈开外的地方,被自己人的箭尖对着,昭裘达极力辩解,说自己真的没有投靠鸥城,可直里压根不信,就这么僵持上了。

    可能在直里看来,他是比自己更废物的废物,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真的,那个煜王真的是让我回来送信的!”

    “回来送信?他们没信使吗?”

    “他写我背上了,大汗一看便知!”

    “就你还想见大汗?谁知道你憋着什么龌龊心思!”

    “直里,你这狗日的!”

    “直娘贼!昭裘达,上回你是怎么骂老子的?你个废物还有脸回来!”

    ……

    两人越骂越不堪入耳,举着箭的士兵连箭都放低了,聚精会神听着两人吵,这两位将军总不对付,这情形,就……还蛮正常的?

    墉冬察停了片刻,听着不像话,便抬步走过去。

    营外的昭裘达先见到的他,高呼:“大汗,大汗!末将回来请罪了!敌国亲王有话让末将转达,求大汗让我进去!”

    直里赶忙谏言:“大汗!昭裘达肯定是奸细!一个将军,凭什么就这样被放回来了?”

    墉冬察不得不谨慎,看了昭裘达片刻,隔着拒马问:“让你带什么话?”

    昭裘达转了个身:“在我背上呢!”

    墉冬察命令:“脱下来看!”

    昭裘达平日里也是不拘小节之人,二话不说便扒了上衣,宽阔的脊背一览无余。

    背上哪有什么信,全是王八。

    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起瞪着绿豆眼,直勾勾望向对面的墉冬察部大营,其中有一只跟别的画风不同,画了个嘴角弯弯的笑脸,看似脾气很好,此情此境却更像是无声的嘲笑。

    营门处一片静默,有人嘴角不断抽搐,墉冬察的独生女儿宝绫公主更是笑出了清脆铃音。

    “蠢货!”墉冬察脸色铁青,怒吼,“放他进来!”

    什么奸细,分明就是被放回来挑衅的!

    欺人太甚,狂妄至极!

    三天过去,李庭霄勒令白知饮在驿馆养伤,他自己也很少去军所,大多时候在房中看书,还拉白知饮陪他。

    其实是不想让他多动。

    这天,李庭霄在软榻上歪着,坐没坐相,一个姿势维持着不动,人像一座泥塑。

    他假装看书装得烦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从书中抬起眼,就看到白知饮弧度优美的脖颈和线条流畅的下颌,喉结不由得上下一滚。

    他正跪坐在矮几边,曲起一边手肘搭在桌面上撑着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册书,专注力全在书上,自然没发现自己早成了别人的风景。

    真想上去揉上两把,不过白知饮肯定不高兴,他不粘人,好像也不喜欢别人太粘他,在李庭霄看来多少有些假正经,他决定暂时不惹他,等回到天都城再想如何,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他翻了个身,从果盘里抓出颗李子抛向白知饮,胳膊僵了,抛歪了些。

    白知饮下意识一抬手,忽地倒吸口凉气,李子碰到他的手,掉在地上滚到桌下。

    李庭霄扔下书冲过去:“怎么?是不是抻到伤口了!”

    白知饮捂着肩膀,干咽了一口口水,腮边疼出一层薄汗,却说:“不碍事!”

    “我看看!”

    “不用看,真的不碍事。”

    李庭霄才不听他的,眼见他背上洇出红痕,急着亲自去隔壁拿药箱。

    “衣服解开,给你重新包一下!”

    白知饮反倒抓住自己衣襟:“大、大夫一会儿该到了,等他处置就好!”

    昨天换药的时候,隔着纱帐,李庭饥渴的目光从纱帐缝隙间透进来,当时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地洞里的兔子,洞外守着一头饿狼。

    “怕什么了?早晚是本王的人!”

    李庭霄嚷嚷得很大声,白知饮脸红心跳,偷看了眼门外,捏着衣襟的手慢慢松开。

    这人想作践人的时候,骨子里都流坏水,比如对待倒霉的昭裘达。

    他把人放回去后,笃定还会有人来攻城,于是让人连夜在鸥城周围挖了数不清的翻板陷坑。

    马福建议坑底竖插上钉板或木刺,他却说:“杀人做什么?反正困着也出不来,等打完了仗,一个个拉出来画王八,让全绵各乃至全天下都知道,墉冬察带的是王八军!”

    马福想想那场面还挺讨喜,便不吭声了。

    那次过后,白知饮很庆幸,当时自己被俘的时候,李庭霄没往自己身上画奇怪的东西。

    担心捂着伤口,他只穿了单衣,盘扣解开,薄薄的衣料便从两侧肩头滑落。

    凝脂般的肌肤浸着八月正午炽烈的阳光,细细的纹理清晰可见,泛起些微暖意。

    白知饮相较于其他习武之人显得太过羸弱,全身的线条没有一丝累赘,肩胛骨尤其单薄,像两片轻盈的蝶翼。

    这种近乎绝对的完美被一道伤疤划了个稀烂,它横亘于肩胛上,扭曲发白,见证了主人那些蹉跎岁月。

    这是他背上最深的一道疤,其他细微的还有很多,李庭霄在暮霜原时便见过,不过那时更多的是怜悯,而如今则是心疼。

    衣服滑落至腰际便被血黏住了,李庭霄的目光掠过他的精瘦窄腰,开始专心处置伤口。

    先将衣服小心翼翼褪下,解开绷紧腰腹的布条,再一点点揭开敷药的纱布。

    伤口足有一巴掌长,边缘微微翻卷,被药水沤得泛黄,果不其然,才长出新芽的皮肤又渗血了,看得李庭霄一阵自责。

    他心头发闷,问:“疼吗?”

    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能不疼么!

    白知饮笑了一下,轻轻说:“不疼。”

    倒是像反过来安抚他。

    见他瑟缩,李庭霄快手快脚换了药和纱布,重新把他的腰牢牢缠起,然后盯着他的背发呆。

    白知饮回头瞄他一眼,顿时感觉背后快被他的目光烧出几个窟窿,扭了扭身子问:“好了吗?”

    “好了。”李庭霄答应着,却在他往上拉衣服时拽住衣领拦下,而后,指尖轻柔地贴上他的背,轻轻抚摸着那些陈年伤疤。

    “疼吗?”他又问。

    白知饮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沉默片刻,哽咽着答:“早就不疼了。”

    忽地,背被一处温热柔软的部位给贴住了,很熟悉,那是李庭霄的唇。

    第053章

    李庭霄用唇瓣一点点描摹着白知饮背上那一条条凸起, 仿佛通过这些便能横渡岁月,抚慰到当年那个身陷囹圄、受尽苦难的少年。

    他的唇干燥而炙热,被碰过的皮肤一点点烧起来, 白知饮软绵绵地趴在榻上侧头看他, 眼前渐渐模糊,那个小小的绿色驱虫袋却醒目地在眼前一晃一晃。

    他轻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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