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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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因他的误解急的叫了一声, 又垂眼用力摇了一下头, “白知饮此生都不会再沾别人, 但也没法跟其他人一起服侍殿下!”

    李庭霄盯着他不停颤动的睫毛, 心疼地把人拉进怀里,他用力挣扎一下, 没挣动,就不挣了。

    他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闻到馥郁的檀香味,一切是那么熟悉,他不愿意承认,他其实很怀念。

    李庭霄也一样怀念。

    他拥着他,感觉空了很久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一切担忧和思念在此刻全都化为泡影,变成了眼前人最真实的样子。

    他不完美,但他永远都是令他牵挂心疼的白知饮。

    他眼眶酸了,嗓子也哑了:“饮儿,我道歉。”

    白知饮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不解地看他:“殿下?”

    虽然早知道这事难哄,也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因此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别叫殿下了,我早不是煜王了!”

    白知饮恍然大悟,他同样知道最近湘国的变数,只是叫习惯了。

    他点点头,追问:“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反正躲不过去,李庭霄心一横,决定先捡不重要的说:“就是,当时天都城情况危急,我那晚特意扰你,想让你离开!”

    不料,白知饮却点点头:“我知道,那时几经打探,觉着东林是个好去处,还特意给我留下了令牌,可说是煞费苦心。”

    李庭霄扬了扬眉毛,循序渐进:“其实,这只是后续,前因是那个……总之,其实没有什么肖宴,是……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云听尘的主意!他人就在天都城,等回去你找他好好算账!”

    他说的每个词白知饮都听进去了,但合在一起就觉得毫无关联。

    “肖宴”这个名字好像又刺了他一下,但好像,前面说的是“没有”?

    他不确定地问:“什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又有些畏缩,像是面对一缕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敢伸手去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犹犹豫豫就不像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李庭霄按住他肩膀,盯着他盈满傍晚夕阳暖光的眼睛,郑重其事:“饮儿,根本不关肖宴的事,那个人不是肖宴,我是故意气走你的。”

    夕阳似乎沉了,暖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一弯冷弦月。

    李庭霄的喉头滑动一下,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坦诚地说:“云听尘说……没有将错推给他的意思,这事主要还是怪我,我只是阐述事实,你有气冲我来就好!他说,你我感情颇深,不下猛药不行,说要借我十个八个小倌整日在府中闹腾,后来我想,倒是有一剂比陌生小倌更猛的药,于是便在他新开的象姑馆里挑了一个跟你神似的。”

    那弯冷弦月渐渐盈满,雾蒙蒙的,李庭霄内疚,搭在他肩头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我赞同他说的‘感情颇深’,忽略了你白知饮其实那么要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骑虎难下,不能回头,就只能将错就错。”他自嘲一笑,“没想到,你一天都待不下去,那时我才确定,我跟‘肖宴’演的那场戏对你伤害一定很深,对不起,饮儿!”

    白知饮的眼眶被泪水糊满了,但就是倔强地仰着头,不肯让它们掉出来。

    他坚持着问:“那真正肖宴呢?死了吗?”

    他怀疑是死了,因为那天在天都城东郊山中,他在危急时刻说“欠了一个人的债,要去还”之类的话,他一直猜测,那个人就是肖宴。

    本以为答案笃定,没想到,李庭霄却犹豫了,甚至目光恍惚了一瞬。

    见状,白知饮别过头,眼泪再也擎不住,倏然滑落。

    他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了胳膊。

    “饮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法解释,肖宴就是曾经的一个普通朋友!”他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胳膊,目光真诚,“我保证,我发誓,这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白知饮难过地皱了皱鼻子,垂眸认真思忖片刻:“再容我想想吧……”

    李庭霄不想逼得太紧,白知饮一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他有着常人没有的包容,他一定会想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再说,他真怕他再跑了,跑到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于是,他强撑起笑脸,换了能让他高兴的话题:“东林郡王好厉害,这回终于大仇得报了!”

    果然,白知饮的唇角弯了弯:“我知道,母亲的仇也报了,就不跟开国公言谢了!”

    李庭霄笑起来。

    几乎是同时,帐外也传来笑闹声,间或掺杂着孩童的叫骂。

    白知饮赶忙出去看,见浑身浴血的刁疆一边腋下夹着盔,另一只手提着炅儿的领子,而后者双脚离地,正愤怒地张牙舞爪胡乱扑腾,哇哇大叫,而他们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在哈哈大笑。

    他们刚打完仗回来,朱云察部瞬间被骁勇的九霄卫给冲散了,一窝蜂地往草原逃窜,刁疆下令穷寇莫追,反正此番目的只是救人,已经达到了。

    他朝周围比划:“都来试试,这也算活捉了潘皋王,够进族谱了!”

    “刁将军!”白知饮忙过去把炅儿解救下来,愠怒道,“怎么欺负孩子!”

    “玩玩嘛!是孩子不假,也是敌国皇帝,不欺负他,难道还给他磕头啊?”刁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将军不介意,他也是情有可原,可他终究是背叛过将军,同枕共眠过的人,将军一直对他那么好,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看白知饮还要跟他理论,炅儿害怕地哭着抱住他的腿:“义父,没事的!义父别生气,我们是战俘,不能惹他,他会打你的!”

    刁疆吓得倒退,飞快瞥了一眼李庭霄,怒斥:“狗皇帝!你可别胡说!我可不敢打你义父!”

    周围的兵士哄堂大笑,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听刁疆一本正经禀告完战况,李庭霄把人都遣散了,让他们去休整一夜,明早进平茶城。

    太阳彻底坠山,红霞渐渐消散,圆月自云隙间洒下一缕清辉。

    营地间飘起袅袅炊烟,各个营帐都传出碗碟碰撞声。

    李庭霄平时嫌麻烦,都跟将士们吃一样的,今日听炅儿抱怨说都喝了三天粥了,特地开小灶,让火头军上了几样小菜。

    皇帝都只能喝粥,白知饮过得是什么日子就更不用说了。

    行军途中,太好的饭菜做不出来,炅儿还是吃得心满意足,白知饮不停帮他夹菜,没多一会儿,他就干掉了三张大油饼,吃得滚瓜肚圆,仰在凳子上,翘起两条小腿来回晃荡。

    白知饮笑要着帮他擦嘴,李庭霄一把夺过帕子丢在他身上:“都多大了?自己擦!”

    炅儿赶忙正襟危坐,委屈巴巴地看了白知饮一眼,拿起帕子擦嘴,然后乖乖滑下椅子,小跑着去床上待着,只要不面对那个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怎么都行。

    他感觉好奇怪,明明刚回来时候他对自己还那么好,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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