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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是人啊,你不是?》 200-210(第3/18页)
”他愣愣地问。
德斯帝诺捧着他的脸,关切地道:“睡糊涂了。”
阎知秀这才完完整整地想起来上个夜里发生的事:他被拥挤的蛾子热醒,随后德斯帝诺把他救出来,再变成小山,他就躺到祂身上,高高兴兴地睡了一觉……
实在奇怪,明明如此幸福,这时候的他却觉得胸口空洞洞的,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德斯帝诺怜爱地盯着人懵懵懂懂,刚睡醒的神色,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密密实实的轻吻。
“奢遮给你做了奶油浓汤,”祂低声说,“我不知道祂是怎么弄的,但是到处都是汤的香味……你有没有闻到?想不想喝一点?”
阎知秀受用着祂柔软灼热的双唇,听见祂说的这话,嗅觉功能仿佛才被唤醒了似的,慢慢地闻到了满殿飘动的诱人浓香。
他恍惚地点点头,于是下一秒,他已经坐在桌边,一边喝奶油浓汤,面前摆着酥脆温热的松饼,琳琅满目,产自至高天的珍奇果实,以及堆得像金字塔一般的,金灿灿的蜂蜜酒冻。
阎知秀吃下这些东西,不知为何,他食不知味。这时,一个神轻盈地飘浮过来,从后面亲昵地抱着他,用肢体语言来展示自己的深情。他辨认着祂的粉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卡萨霓斯。
“你醒啦!”爱神用不同寻常的快乐,高高兴兴地嚷道,“我们还以为,你会和哀露海特一样贪眠,一口气睡个好几天呢!”
“我不是贪眠,”远处,深蓝长发的神祇为自己辩解,祂坐在桌案的一端,和另一端的银发神祇玩着下棋的游戏,不过,祂们用的全是活的旗子,“而且,我也只睡过那么一次。”
黑发的神走过来,祂的五官十分阴郁,望着阎知秀的眼神却是柔和的。
“味道怎么样?”祂拉开椅子坐下,似乎十分期待得到他的好评,“我在里面放了很多切碎的腌火腿,因为你上次说喜欢咸味的汤……好喝吗?”
阎知秀点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点点头。
“好喝,”这固然是违心之言,因为他根本就没尝出汤的味道,可潜意识里,阎知秀并不想看到祂黯淡的失望表情,“你的手艺最棒了。”
……更奇怪了,我怎么知道祂的厨艺是最棒的?
我以前一定认识祂,可我为什么想不起祂的名字?
“你就是想让人夸你,”卡萨霓斯冲黑发的神明吐舌头,接着又低头看阎知秀,笑眯眯地问,“奢遮是不是变得很有心机?”
——是了,祂是奢遮!
阎知秀如释重负,掌心冒出粘腻的冷汗。
我怎么会忘记祂?梦境和灵魂的主神,祂是奢遮,我不该想不起祂是谁的啊!
内心深处,下意识的想法告诉阎知秀,他不该在祂们面前表露出这份突如其来的异样,他不想让祂们担心,更不想让祂们伤心。
然而下一秒,德斯帝诺就看出了他的反常,主神仔细地瞧着他,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阎知秀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情急之下,他编了个小小的谎话:“嗯……脑袋有点疼,可能是睡多了?”
奢遮立刻伸手,向他的太阳穴按去,责备道:“头疼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阎知秀急忙抓住祂的手,不让祂触碰到自己的额头,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不可让祂看见自己头脑深处的事物。
“我没事!”他着重强调,“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
奢遮眉头紧皱,反过来抓着他的手掌心,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祂低声问,“你一直在冒冷汗。”
德斯帝诺的脸色也变了,祂抓过阎知秀的手,查看着他的身体状况。与此同时,听见这边的动静,银盐马上撂下棋子,和哀露海特一起站起来。理拉赛原本还倚在旁边嘲笑祂们的棋艺,这会儿同样站直身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安提耶连忙跑过来,连厄弥烛也坐在角落里,伸长脖子,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阎知秀仓皇地打量这些光彩耀目的存在,对他而言,这些曾经熟悉的名字,面孔,场景,突然间都变得陌生。旧日的时光正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挣扎,试图重现那些珍贵的,叫人开怀的过往,可他越是回想,记忆就越是断裂,越是空白。
我怎么了?
他焦急地质问自己。
我的身体,我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他的目光忽然穿过纷杂的光芒,锁定在那个墨绿色的身影上。
“你……”阎知秀的嘴唇艰难嚅动,除了德斯帝诺之外,这个神和他的连结要比其他神祇都深,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祂叫什么名字?
尖塔,蓝紫色的天空,盘旋的符文风暴,圆环,三角,飞翔的标记……
诸多意象在他的回忆里颤响,阎知秀低声道:“理……理拉赛。”
智慧之神盯着人类,祂犹豫着上前一步,回答道:“是的,我在这里。”
我可以先向祂求助,阎知秀模糊地想,祂……祂会有办法,祂可以帮助我评估目前的情况,然后我再想好该怎么和德斯帝诺沟通,才能把骚乱降低到最小,因为祂太爱我了,不可能冷静下来。
“我和你……去外面散散步,好吗?”众目睽睽,一片寂静中,阎知秀提出这个建议,“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拉住德斯帝诺的手,补充道:“我没事,只是……给我们一点时间。”
亲族的目光齐齐聚焦在理拉赛身上。祂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人类是为了遮掩什么,才会单独叫祂出去的。
之前的时光多么幸福,祂们集体躺在兄长身上,睡过了一个恒星日的夜晚,这是史无前例的好事,就像一个最显眼的里程碑,昭告着家庭关系的修复更进一步。祂们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暗自怀着过度的欢喜。
他大约是不愿破坏这种氛围,理拉赛想,更何况,需要我们一对一私下谈论的,也只剩下那一件事。
“好的。”祂说,“我陪你出去。”
阎知秀起身,他对德斯帝诺点点头,希望这能安抚神明已经非常焦躁的心情。
室外,小而繁茂的花圃往风中送出大量馥郁的芳香。阎知秀来过这里,他当然来过,他的眼睛还能熟门熟路地看见廊下摆放的金水壶,鼻子也适应这些芬芳的气息,可他的大脑,不知怎的,他的大脑现在成了一个隐隐带有敌意的陌生人,不愿对他敞开记忆的大门。
“出了什么事?”一构筑好保密的阵法,理拉赛便匆匆忙忙地发问,“你生病了吗?我看你的脸色那么苍白,好像透明得快要消失一样!”
阎知秀张开嘴,讷讷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理拉赛惶急地打量他,祂同样发现了不妙的端倪。从前的人类目光灵动,他是个狡猾的猎人,愉快的捕食者,虽然拥有人的脆弱躯壳,可祂们全在私底下说,“这个人拥有强大的,神的灵魂”。
可是现在,他变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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