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尽鬓边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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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张小纸条。

    翠羽将纸条递到她眼前,笑吟吟道:“今日外出时,我瞧见了?那位梁大师。”

    梁大师?

    容消酒脑中浮现梁照晨的身影,登时瞪大双眸,意识腾地清醒起来,“梁照晨?他还活着?”

    翠羽笑着点头,又低声道:“正是,活得好好的。这纸条是梁大师趁咱府上人无留意之际,塞于我手上的。”

    容消酒坐起身,拿起纸条翻看,遂即眸光一亮:“他说?他居于齐国公所在的驿馆,受齐国公庇护。”

    “还说?齐国公已然晓得我想逃离汴京去?寿州的事?,此事?明晚面谈。”

    容消酒说?罢,又有些疑惑不解起来。

    如?今她换了?身份,在外人眼里,容消酒是罪犯,早在几?日前便已被就地正法。

    这梁照晨怎知她还活着?

    难道说?……是齐国公的人查探到的?

    对?于齐国公,她一直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正想着,凑过来的翠羽轻叹口气?:“这…明晚面谈,难不成是要?大娘子您再犯险外出不成?”

    容消酒要?思索的事?太多?,以至于方将都没顾上留意这话。

    “是啊,若要?我冒然外出,岂不打草惊蛇。”

    况且他也没写在何处见面。

    正诧异他用?意。

    直到今日用?早膳时,有了?分晓。

    刘妈妈拿着请帖走?将进?来。

    “大娘子,这是齐国公那边送来的请帖,侯爷已看过,说?今夜带您去?丰岳楼见齐国公。”刘妈妈说?着,临了?又添了?一句:“以施明如?的身份。”

    容消酒闻声一顿。

    既然是前往齐国公府,竟还让她伪装成新的身份?

    这其中倒真是越发迷雾重重。

    容消酒怀着满腹疑惑,在府中等了?一整天?,却都没瞧见商凭玉的影儿。

    渐渐地,秋日的黄昏烧起一片绯红色的霞光。

    夜色沉默的泼了?满天?星辰,添上一枚月。

    月色如?银,倒悬在树梢上,随风摇风。

    马车自商府往平夷大道去?,在丰岳楼停下。

    周围的人瞧见马车上挂着的“商”字玉牌,纷纷侧目过来。

    京中姓商的只一家,如?今商府的大郎,大郎媳妇,二郎媳妇均已不在人世。

    这商家只商凭玉与商老?太太两人,而?能坐马车来丰岳楼的,难不成是商老?太太?

    众人暗暗思索着,都在用?看热闹的心态,期待着马车中人下来。

    只待车内有女使率先?下车,搬了?马凳,候在旁侧。

    众人视线跟着集中看过来。

    再见得出来的人时,皆是一惊。

    来人一身烟蓝色纱裙,梳着东溟女子的发髻,额饰将饱满的额头遮挡,除了?一双绘着牡丹花钿的眼睛,其余下半张脸尽数被一绢帕掩盖。

    纵是观不得真容,单瞧那婀娜身段,风吹衫动间,便已似风尘外物,惹人倾动不已。

    在众人围观下,车厢上的佼人伸出那双涂着蔻丹的手,在女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楼内走?去?。

    众人视线跟着那离去?的淑影朝楼内窥探。

    人早已消失,众人却还在回味,遂即开始互相问起,这女子是何许人。

    第42章 再见

    容消酒在见着商凭玉时, 他正斜倚在罗汉床上,玄色襕袍挑开前襟几个?扣袢,行动?间能瞧见他分明的锁骨。

    他长眸微勾, 一手端着酒盏,另一只手执着竹箸, 和着室内声乐有节奏的敲击着。

    他唇角张扬着灿烂的笑,懒洋洋地睥睨着台上舞姬。

    那姿态浑似只狸奴, 懒怠又?傲娇。

    容消酒被女使推将进去。

    在府中练了七日?, 她熟稔的学着舞姬步态, 走向商凭玉。

    室内除商凭玉和几个?舞姬外,还有?齐国公及两位脸生?的官员。

    容消酒时刻记得, 此时的身份是舞姬施明如,遂即假装不认识齐国公, 率先朝他施一礼。

    又?对?着众人一一见礼后, 便往商凭玉身侧去。

    她面朝着正前方目不斜视, 却?依旧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灼热视线,广袖之下的双手下意识用力攥紧。

    不远处的商凭玉却?歪头看着舞姬那处,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到来。

    容消酒心一沉, 猛地念起之前自己的猜想。

    难不成这人真要借着她去讨好座上官员?

    遂即她眯眸,心下只想逃, 奈何已走将进来, 只得硬着头皮依旧朝他那处去。

    各种思?绪在心头划过,她正烦躁着,忽而腰间一紧。

    一手臂捞住她腰身,用力将她往后拽, 一个?顺势她被迫躺倒在一个?人怀里?。

    “这等上乘美人怎没见过?”

    那人依旧握着她腰身,另一只手却?轻松挑起她下巴。

    这人容消酒不认识, 但?瞧着他坚实宽阔的肩膀和满身硌人的肌肉,不难看出是一位武官。

    她打量着这人,这人也正打量着她,下一瞬便瞧见这人挑起她下巴的手,正要试图撩开她面纱。

    她心一跳,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等伸手去阻止时,有?人先一步走过来,拍掉那人的手。

    商凭玉垂眸,居高临下睐了她一眼,遂即牵起她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身子跟着站起。

    商凭玉将她拽入怀中,以极宣示主权的亲昵姿态,朝那武官开口:“本?侯府里?的人也是你这厮能碰的?”

    他语气含着醉意,身子也随之摇晃,酲然酣醉之姿,浑似泰山之将崩。

    容消酒垂着首,尽力减轻自己的存在。

    那武官闻声,扑通跪地便开始求饶。

    眼见着额角磕出血,商凭玉才罢罢手,轻笑:“瞧你也算谦卑,本?侯便大发善心,待本?侯玩腻,便将这美人赠你。”

    这武官抬首,笑得谄媚,拱手作揖道:“侯爷何等海量,卑职在此深谢。”

    商凭玉哼笑一声,揽着容消酒走去罗汉床。

    那吊儿郎当模样,似要将纨绔子弟的作派做到底。

    容消酒坐在他身前,忽而身后人倾身过来,带着浓重酒气。

    他凑到她耳侧,轻声开了口:“要想知晓你母亲的真正死因?,便先去瞧瞧这些舞姬的身子。”

    他说?话极轻,用着只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那鼻息喷出来的热气轻灼着她耳畔,很快便烧红一片。

    她还沉浸在这人言语中,忽而,耳尖被人轻轻一咬,她整个?人紧绷起来,脑中跟着嗡鸣。

    她下意识转头,正巧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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