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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和废太子互穿了(清穿)》 70-80(第12/14页)
这半年来,他在?毓庆宫搜罗出许多雅头用过的东西, 雅头穿过的衣服, 用过的器具,茶房里?还有雅头亲手写下的糕点食谱。只是他每回问起?毓庆宫中?的其他宫女太监, 对雅头他们总是只字不提。
德高望重的于嬷嬷告诉他,这世上, 人是最?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许多面?,这不由得让他好奇起?哥哥在?宫中?的那一面?,同自己认识的那一面?,到底有多大的不同呢。
可现在?他都?明白了,认字认了大半年,他终于弄懂了雅头留给他的信上的每一句话。那些散落的信纸现在?就在?枕头边放着,被夹带着湿气的微风吹得簌簌发抖。
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雅头进宫后,每次相见都?如此的不快乐。如果有人威逼利用,让他残害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往不相熟的宫女太监碗中?放毒药,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人扔进枯井里?,扔进筒子?河里?,埋进破屋子?里?,那么他也会良心不安,恨不得早些解脱吧。
这一个雨夜,他把那些原本陌生的字看?了许多许多遍,直到每一笔每一画都?印入脑海,眼泪把页角打湿,他才累极了睡去。
魏珠梦见了雅头。
这是他入宫后第一次梦见雅头,他就站在?这间小小的围房里?,脖颈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那张脸也是惨白的,甚至有点发绿,像放久了的玉米饽饽上长出绿色的霉菌。
他在?梦里?“哇”得一声哭了,抱住那个虚无缥缈的幻象,问得很直白:“哥哥,您去哪儿了,您是死了吗?”
雅头不说话,只是凄惨地?一笑,然后伸手朝某个方向一指。
紧接着雷声轰鸣,雅头一股脑儿从?床沿上坐起?,房中?除了他,空无一人。
哥哥给他托梦,是有什么意思吗?魏珠睡不着,干脆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和腮边的鼻涕,仔细回想雅头所指的方向,好像是——西北角。
西北角。他朝半开的窗户外望,能借着廊下灯火和不时的闪电看?见远处景山的轮廓。他知道景山下有前明直房,还有辛者库仆役的他坦,哥哥就在?那里?吗?还是说,那些信上白纸黑字写下的恶行,都?在?那里?终结了吗?
魏珠迷茫地?在?窗前窗前站了许久,然后发现有个人没打伞,顺着廊庑从?甬道上匆匆走过,径直转进了毓庆宫。
那个瘦高的身影他很熟悉,是张三。
夜这么深,又下了这么大的雨,张谙达这是要上哪去?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必须半夜将?太子?爷叫起?来吗?
魏珠想到前几日那个从?马车上抬下来,满身血污的皇太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要把哥哥的信交给那个为?人公正清洁的太子?爷吗?如果让雅头消失于世的人就是东宫,他这么做,哥哥能理解吗?
魏珠又拼命摇了摇头。
可是逼迫哥哥杀人的是延禧宫的惠娘娘,信上也说了,惠娘娘的眼线如今已经遍布六宫,他这么贸贸然地?把这么重要的物证交出去,可能连他自己的安危都?难以保全。
想到这儿,他将?那些信纸一把拿起?来,叠成豆腐干大的小块。先?找了个木匣子?装起?来,想了想,不妥当?,又塞进床褥下面?,不行,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
在?小小的斗室里?翻了四五遍,都?没有合适的藏匿之处,最?后他决定把信纸塞进袖筒最?深处,又披了张油纸推门?而出——他要趁着这个雨夜,随身携上那几张滚烫的信纸,往哥哥梦中?所指的西北角看?上一看?。
暴雨一点儿停歇的意思都?没有,夹道上深灰的砖地?又湿又滑,被橙黄的火光映照去,显现出深浅不一的水潭。皂靴只有一双,还是太子?爷好心相赠,他不敢弄湿,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踮起?脚,捡水少处行走,眼前却突然撞进来一双与他脚上相同的皂靴,还有深蓝的太监服,站在?一圈廊灯下面?。
“张谙达。”魏珠一抬头,心就砰砰直跳,怎么就忘了刚刚分明看?见这位活阎王走进毓庆宫,这会正撞上他出来。
张三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这是叫他不要说话的意思。他懵懵地?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便被张三一把抓住后腰,拉入了廊灯旁的阴影里?。
他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张三,却见张三朝他方才走过的甬道努了努嘴——有一个辛者库仆役打扮的老太监,没提灯,佝偻着腰从?西北角上过来,离廊灯得近了,能看?见他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直,但还是努力地?扶着宫墙,往延禧宫方向而去。
“他是谁?”老太监走得远了,魏珠一脸茫然地?问张三。
“他叫张鸿绪,”张三压低嗓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在?你入詹事府之前,他是乾清宫的御前传话大太监,只比梁九功梁谙达低上一等,后来他同延禧宫管事宫女小秋对食,还妄议万岁爷,被拉到慎刑司受审,小秋没挺过去,张鸿绪到底从?前得势,不好动大刑,就被送到辛者库做苦力了。”
“他们招出来什么了吗?”魏珠害怕牵出他哥哥雅头,感到袖筒里?的信更烫了。
张三淡淡瞥他一眼,摇了摇头。
魏珠长出一口气,感到后腰上的抓力松懈,便拍了拍身上雨水,在?张三身边站好。
“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你不在?他坦睡觉,是上哪儿去?”张三很犀利地?打量他。
“我做了个噩梦,”魏珠说的也是实话,“出来散散。”
张三哦了一声,目光移向张鸿绪方才走过的那条甬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和太子?爷的。”
魏珠嗫嚅了一下,手心出汗了,捏在?手心的那块衣摆也一定湿透了。他故作镇定地?犹豫了一下,决定暂且不把雅头的信给张三。
“没事啊,”他挤出一个闲闲的笑,“能有什么事?”
张三慢慢看?他一眼,说行,“那你快回去吧。”他背着身重新走上廊庑,忽地?转过身,朝刚挪了半步的魏珠吐下只言片语,“方才巨响,西北角的直房塌了。”
——
暴雨是三更前停歇的,到底看?在?万岁爷的面?子?上,没有耽误朝中?臣工上朝的步伐。
康熙照例处理大小事务,望着下方队列里?那个原本属于胤礽的位置,不由得又难过又欣慰,每每回想起?那夜危楼中?胤礽将?自己推出去的一瞬间,他最?心爱的儿子?,他和大清王朝最?大的珍宝,这么多年,可真?没白疼他啊!
这么一来,对着大阿哥胤禔和高士奇,他心头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谁不知道当?今万岁爷最?最?厌恶阿哥党争?这大阿哥真?是辜负他一番苦心,在?准噶尔表现得毫无建树,十分叫他失望,回宫后还这么恬不知耻,串通高士奇三天两头往乾清宫递参索额图的奏本,这是要逼他折断保成的羽翼啊!
惠妃那边更是闹个不停,佟佳氏晋了位分后,这个女人每天都?往乾清宫跑,变着花样送点心,他哪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何况她那点心思康熙心里?清楚得很,从?前怎么不见她这般殷勤?还不是因为?眼见皇太子?得势而胤禔失势,掌事权又旁落,动起?歪脑筋么!
今日果然又是一样,散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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