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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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有很多的耐心可以消耗,用于等待。

    周婉如也倚靠梨花木小榻上,一杯接一杯,心无旁骛地饮酒。

    紫铜色吉祥八宝亭塔香炉里,香烟袅袅,混淆着异域美酒的浓香,一时间,西庭殿内异香扑鼻,芬芳馥郁。

    周溯直觉周婉如的目光重若千钧,她在审视他。

    但周溯不服输,他决不能胆怯,即便他也不过是个十多岁、心智未丰的少年郎。

    没多久,影卫一身淋漓湿意,回到殿内复命。

    京城冬日苦寒,开了春,雨雪还不消停,时有冻人。

    殿内,孔雀铜盏上烛光昏黄,被漏入的冷风吹得摇曳。灯火照亮大殿内所有黑咕隆咚的角落,也让周溯看到了那一滩蜿蜒在地的血迹。

    滴答、滴答。

    无数腥臭的血液从影卫捧来的匣子溢出。

    周溯呆若木鸡,脑子空白一片。

    周婉如接过匣子,摔在周溯面前。

    木匣子碎裂,一根断指滚出,还有一张用血写了“快逃”的布条在地上铺陈。

    指骨鲜血淋漓,但指节生有一颗小痣,布条是祖父最喜欢穿的松枝锦绸,字迹也是祖父亲手所写。

    血液新鲜,说明是刚下手的,并非死人僵冷的尸骨。

    周崇丘知道他落到皇姑姑手里,受苦时,还劝他快逃。

    周溯茫然无措。

    他咄咄逼人,和周婉如索要祖父活着的证据,结果成了伤害周崇丘的屠刀……是他害得周崇丘吃苦了。

    周婉如面不改色,她走近周溯,以硕大的南珠绣鞋尖端,抬起侄儿的下巴,啧啧叹道。

    “你看看,因为你的不听话和任性,你的祖父又吃苦了呢。”

    周溯咬住下唇,脸上笑容荡然无存。

    周婉如勾唇:“乖孩子,你好好听我吩咐,我不至于赶尽杀绝。”

    闻言,周溯缄默很久很久。

    他想起祖父的疼爱,想起小时候沉疴缠身,族人们都惋惜他没能继承周家杀神儿郎们的强健体魄。唯有祖父不畏人言,私下里探望他,喂他喝药,喂他吃糖。

    周崇丘没有一次,觉得周溯辱没了周家,他待周溯很好。

    周溯垂下纤长的雪睫,最终还是对姑姑俯首称臣。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成为周皇后掌中傀儡,低喃一句:“我知道了,我定会好好听您的差遣、吩咐。”

    “这就对了。”周婉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你我之间,是有牵绊的。家人,又怎会害家人呢?”-

    假的周崇丘死了,三法司以及各个家族的长老都在着手调查死因,最终得知,老家主是死于上等的蛊毒。

    谢芙偷偷同大姐谢道玄旁敲侧击,得知消息,致死的蛊毒,不是他们下的那种。

    既然是死于高阶蛊,擅长用蛊的谢家人定是值得怀疑的对象。可所有人都知道,世家之间命脉相连,唇亡齿寒,没有利益纠葛,谁又会狠下杀心?

    况且,现在传家术互通,不止谢家人会制蛊了。

    既如此,每个家族都有动手的可能啊。

    思及至此,诸位长老不免想到了创办潜渊官学的君王裴望山……

    他是不是早就算准了这一点,所以要国家改革变制,不遗余力推行新政?他们不免想到了赫连家的事、沈家的事……混乱的时局,才能再出枭雄。

    皇帝也极有可能对周崇丘下手。

    谁都有杀人嫌疑……这桩案子,很可能最后会变成悬案,没个结果。

    时局波云诡谲,庙堂动荡。

    老家主周崇丘一死,家主之位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周溯身上。

    只是他尚且年幼,还要为祖父守孝一年。

    一年后,潜渊官学第一批学生也该结束学业,到时候各自奔赴前程,也算是功德圆满。

    因此,周溯如今,还只是个少家主而已。

    大乾国声名赫奕的杀神周家老家主仙逝,万国来朝,四塞吊唁。趁此机会,西域诸国、边境游牧部族,纷纷派出人数稀少的使团来京城祭奠致哀,其中也有不少的蕃国部族想趁此机会来京城观光,试探一下大乾的国力。

    毕竟边境羯族最大的格图部落,吃了几次败战,老单于也死于周家儿郎的刀下,草原羯人贼心不死,又拉拢阿姆河旁的月氏、韩氏等游牧部族,集结了数万军士,意图再次进攻大乾国。

    听闻杀神周家的老家主周崇丘死于非命,格图部落新一任可汗大喜过望,然而他营帐底下的谋士却深谙汉人的狡诈,疑心这是一场军事阴谋。

    第一次,叶薇在他眼里,看到了稍纵即逝的仓皇。

    很快,裴君琅辩驳:“没有。”

    又是低沉的一声。

    果然!这小子进入变声期了。

    与从前的清润嗓音不同,但听习惯了还好,并不难听。

    叶薇忍俊不禁,背过身,肩膀抖得厉害。

    她还以为他突然冷淡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只是男孩子好面子,害怕声音难听啊!

    “别笑了……”裴君琅皱眉,警告意味十足,当众喊她的名字,“小薇!”

    第二十二章

    他蓦地喊了她的小名。

    如石子凿碎了隆冬天里薄薄的河冰,震荡一圈又一圈涟漪。

    叶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裴君琅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尽褪。

    他不再看小姑娘,而是脊骨僵直地靠在椅背,指骨勉力推动木轮椅,挪到角落。

    不过一瞬之间。

    裴君琅和叶薇拉开了一段距离,咫尺,天涯。

    叶薇明白了,他在躲她。

    “漳州军救驾来迟,请殿下们、世家公子小姐赎罪!”

    “弟兄们,开阵围杀。凡我异党,诛尽杀绝,片甲不留!”

    “杀——!”

    骑兵先开阵,步兵紧跟其后。坚甲利兵,骑着最悍勇的战马,操着最锋利的刀枪,带着最先进的军器,布阵列队,杀向敌军。

    军士们英勇无畏,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很快,白莲教的残兵溃不成军,凡是被军士擒住的敌军,无一例外,咬碎藏于齿间的秘药,在受刑之前服毒自尽。

    白莲教将死伤人数也算得很准,不多不少,足够压制山庄里的师生,又不必正面和赶来支援的大军发生太大的冲突,造成不可估量的伤亡。

    刘都统再蠢笨也反应过来,他脸色煞白,同清醒过来的叶舟说:“这是出了内鬼……那我们的武器与军情,岂不是早被异教徒掌握?”

    如此一来,可能会再次发生战事冲突。

    而他们落于下风。但其实,苏瑶也会担心,也会畏惧,她也是第一次当娘亲,会出很多纰漏。

    她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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