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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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科学性与可行性尚未得到求证。如今也不是上交的好时候,都说攘外必先安内,总要一步一步来。

    弘晏深沉地想,便是最快最快的情形,也要等修完路,做一个事业有成的包工头,再考虑这些。

    一抬头,就见三喜哭丧着脸,不禁生疑道:“怎么了?”

    虽然六岁玩泥巴很是常见,但生在皇家,那能与百姓家一样吗?

    三喜眼含泪花地看他,片刻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道:“小爷尽管玩儿,奴才为您掩护!”

    一晃便是半月过去,圣驾即将返京,为保密着想,弘晏的基地也从花坛挪到三喜后边的破旧厢房,至于三喜本人,忍受不了巨大噪音,和临门挨一块住了。

    何柱儿奉主子之命,领着宫人一间一间搜过去;太子放下政务,神色莫测站在一旁,越想越是不对劲儿。

    哪有在屋内玩泥巴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太子站在了厢房门口。

    隐约听见弘晏指挥的声音:“铲——”

    “翻——”

    太子眉头紧皱,嘎吱一声推门而入,被四面八方飞来的黄泥糊了满身。

    小杏人瞬间变成小黄人,何柱儿如同见了鬼一般,大叫一声“太子爷!”,双脚灵活如兔,慌里慌张窜到他身后去。

    转眼又是一波黄泥攻击。

    太子:“……”

    太子面色泛青,从牙根挤出一句话:“你出来。”

    137.  打工   一更

    何柱儿腿一软, 霎时尝到条件反射的苦,脑中闪过斗大的两个字:坏了!

    里间尘土飞扬,外边电闪雷鸣, 太子阴沉着面容, 预备同拿他作挡箭牌的狗奴才好好算算账。正当何柱儿哭丧着脸挪动脚步,就要承受前所未有的储君之怒,一排齐齐整整的小黑帽扭过头来, 停下收工噪音不再,屋内的景象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身穿简陋版雨披, 戴着简陋版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像极了刺客。

    然而刺客不会手持铁铲,更不会卖力搅拌黄土,那黄土叠得如小山一般厚实,还有一小截成功变灰、变黏实, 粘土飘飘悠悠落在太子的左脸颊, 为小黄人添上一笔灰灰色彩。

    垂眼望了望五彩斑斓的外裳, 太子:“……”

    太子没空收拾何柱儿了。

    他的威仪气度缓缓裂开。

    即便众多工头穿着一致, 认不清谁是谁,弘晏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因为他人矮。手持铁铲之人, 乃是做苦力的小灰小黑, 丰厚奖金驱使他们出了一身的汗, 被抓包后依旧沉稳自如,摘下口罩拱手道:“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给太子爷请安!”

    飞扬的泥土安分下来,终于不再糊脸,太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相隔几米,同他儿子对上了眼。

    弘晏装着警报的雷达乍响,在心底长叹一声,吩咐道:“还不给阿玛递上口罩?”

    三喜哆哆嗦嗦地应是,打开一个匣子,里头盛着干干净净的土制版口罩,足足有十几片,随后鼓着好大勇气走到太子面前,抖着腿说:“太子爷、太子爷请用,戴上这个,方不会吸入尘土……”

    连嗓音都发起颤来。

    太子拎起口罩,瞟了眼三喜,面无表情系到耳旁。

    见太子爷没有发作于他,三喜感激得不能自已,忙不迭绕到一边,小心翼翼递给其余宫人。轮到何柱儿的时候,忽而听太子道:“免了。”

    何柱儿:“……”

    当务之急不是教训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而是躲在屋里铲泥巴的宝贝儿子。

    太子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意识,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实在抹不消满头问号,他掸了掸五彩斑斓的灰衣裳,告诫自己莫生气,“爱新觉罗元宝,你同孤解释解释。”

    爱、爱新觉罗元宝?

    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即便通过口罩有些失真。在场之人全给小爷捏了一把汗,大气不敢喘上一声,不出片刻,弘晏慢吞吞地开口:“儿子叫人铲土,与保成纺纱机的原理很是相像。”

    太子:“?”

    这个词儿刻骨铭心,触动了他敏感的心弦,太子一副“孤看你编”的表情,冷冷一笑:“如何一样?”

    弘晏忽然有些伤春悲秋。

    离纺纱机的改良才过去多久,他又开始当包工头,这闻者落泪的高产出,正是一刻不得闲换来的。想做一条咸鱼的梦想渐渐离他远去,怕是再也摸不着……

    他幽幽道:“同样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就差一个冠名,可不就是一样么?”

    说着,开始同太子叙说水泥的好处,只要回京,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助,很快便能研制出来。什么交通是经济往来的第一要素,马车如履平地是基础,一席话讲得口干舌燥,最后来个激昂总结:“您说,它是不是神物?”

    接着小小声地说:“至于在厢房试验,实在是事急从权,未免造成误会。灵感来了,儿子也没有办法。”

    太子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只那神色的转变,全被弘晏看在眼里,眼瞧着即将逃过惩罚,他一鼓作气、再接再厉,状似无意地道:“阿玛喜不喜欢保成牌水泥?”

    太子:“……”

    “此处试验不是长久之计,狭小杂乱,还扰人安眠。”半晌,太子正了正口罩,负起手道,“不如回禀你汗玛法,拨个更大,更宽敞的隐秘院子,回京前不能委屈了你。”

    弘晏重重点头,眼眸亮闪闪的满是崇拜:“那就劳烦阿玛了!阿玛真是个好人。”他刚刚还愁如何同汗玛法解释呢。

    太子:“?”

    一边是保成牌水泥,一边是近来对他春风拂面的汗阿玛,太子权衡一瞬,不甘不愿有了决定。

    他抬脚就走,实在忍不了这身装扮,想着在此之前换身衣裳冷静冷静。

    然而在拐出游廊的一瞬间,恰恰遇上来寻侄儿的八爷,以及强烈要求跟着的七爷。二人霎时顿住身形,视线从太子的脸,慢慢挪到太子的鞋,喜悦犹在的脸庞齐刷刷露出震惊。

    二哥一头栽泥里了??

    方才宫中来信,与太子妃的家书前后脚递到皇上案前。七爷八爷接到福晋怀孕的喜讯,懵然过后便听皇上召见,按捺住狂喜前去面圣,到了地儿,皇上打量他们一圈,目光满是欣慰,好似在说“朕便也放心了”。

    对大贝勒售卖壮阳药的最后一丝别扭烟消云散,皇上随口勉励几句,就让他们退下。

    八爷初为人父,神色是罕见的外露,恍惚忆起弘晏开的那些药方,心头既动容又感激,想同知己分享这个喜讯。哪知七爷竟也要凑这个热闹,哥俩联袂而来,便有了眼前一幕。

    太子:“……”

    七爷八爷:“……”

    七爷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讪讪一笑,绞尽脑汁地想理由,“二哥这是下地去了?”

    太子沉沉一笑,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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