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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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从辽东递向京城, 再由京城发向各地,道上的延误与意外数不胜数。

    风雪恣意,道路难行, 送到她手上的这封密报已经耽搁了快一旬了。

    若是上述属实,沈长卿与同党显然已经奔出百里了。

    秦玅观攥紧缰绳, 接过书信, 忍着晕眩道:“送信者现在何处。”

    方十一揪着衣领将人提溜上前:“陛下,在这!”

    秦玅观丢了缰绳,快步上前。

    送信军士不知是冷得还是因为头一回面圣,身上颤得厉害。

    她认出此人是从禁军派出的护卫,上下打量了番才发问:“沈长卿潜逃是什么时候。”

    “回陛下话……”军士低垂着脑袋, “是十三日夜里。贼人潜入客栈,破窗而出,沈贼与贼人逃入山林之中,胡千户当夜即叫人搜山,遍寻无果, 最后是找着了马蹄印记,知晓她去了辽东。十七日夜里, 千户得了信, 知道辽东出了乱子,叫我快马加鞭前来送信。”

    军士的话与信上胡千户的说辞一致,秦玅观扫过关键词句,低低道:“何处的客栈。”

    “回陛下话, 象州西城郊同福镇的咸安客栈。”

    秦玅观计算着间距,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最后一回收到方清露的折子是在十日晚间, 出京城不过半日,方清露若是来折御林司的应当还追得上。林朝洛在六日给她来过密折, 奏过了近期军报,也报上了鲁莽却又有效的计划。

    细算起来,辽东如今防务不及先前,方清露可用之人也不比林朝洛领兵出城前富足。

    沈崇年自辽东发迹,沈逆一党尚存,沈长卿亦在辽东理事过。且她清楚唐笙于她的重要性,知晓大齐兵力堆积于东西两线,京城防务空虚,也能算出御驾亲征是解决蕃西之围最为有力的举措……

    天时,地利,人和。

    沈长卿若是在此刻起兵直捣黄龙,胜算极大。

    冰天雪地里,秦玅观浑身的热意都被抽去了。

    是信了这刚来的密信退兵保卫京师,还是挥师北上将京城防务交给方采薇与陈栖白。

    秦玅观耳边只剩了尖啸的风声。

    恍惚间她已看到了唐笙领兵护城时的悲壮。

    *

    马蹄越过低矮的屋棚冲至还未被难民占据的土道,逆着人潮奔向警戒声源。

    呼啸而过的投石燃着烈焰击碎了榷场,昔日见证两族间繁荣商贸的屋舍化为乌有,雪浪混着碎砖烂瓦四溅,引得奔驰的战马仰头悲鸣。

    唐笙的面颊被泥沙拍过,双眼迷得睁不开了,双耳亦被巨大的碎裂声激起了嗡鸣。

    “参赞是投石机!”护卫策马近前,为她遮挡泥沙,声音像隔水传来,“您不宜上城墙!”

    唐笙没有答话,她的视线被地上砸烂的尸首吸去。

    童稚跪于石块压着的亲人尸首前哭号,双脚赤条条的泡在污雪中,冻得通红。

    母亲紧紧圈着怀中的婴儿,倾身压住单薄的褥子躲避漫天的碎石与裂出许多尖角的木材。

    奔涌的人潮挤于窄小的巷口,褴褛的衣衫为愈来愈密的乌黑人头所掩盖,攒动间,尖啸的投石音再次响起。

    窄巷坍塌了,烟尘随之而起,发黑的青石间血渍渗出,汇成涓涓细流,融开了冻结的雪地。

    唐笙手中的马缰为人揪住,护卫带着她奔向人少的方向。马匹越了不过数十米远,一粒巨石便将泥地砸出了深深的凹痕。

    铁盔与泥沙相碰,发出阵阵声响。

    唐笙从震撼与惊恐中抽身,攥紧缰绳,直奔城墙方向。

    “唐参赞!”

    人人皆是血肉之躯,此刻直面投石机与攻城梯的官兵所经受的冲击要比她大得多。

    第一轮箭雨与炮击、投石击为的就是威慑和破城。守城人吓破了胆,攻城方便可一鼓作气发起冲锋,一路冲上城墙。

    东城与北城面临的攻势更为猛烈,派驻的多为经验丰富的军士。唐笙担着的西南面不少守军都是不久前在凉州城中征发的,这样的情形下她不上城墙,结果可想而知。

    “豁出了——”唐笙吼得脖颈发红,“随我护城!”

    粮台官与支度使逃下城墙时,她已登上了上城的夯土。

    黑压压的箭雨已至,天虽然亮了,而边际却更显得阴沉。

    雉堞边蜷缩着被打得胆寒的军士,一阵箭雨过后,他们的脚边横亘了更多的尸体。

    “敌人压上来了!云梯已至!”年迈的守备拉弓搭箭,嘶吼道,“都起来放箭!”

    军士畏畏缩缩地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瞥向城楼下。守备怒火中烧提溜着军士起身,下一瞬便被石块击倒,手中的强弓脱落,半空中腾起薄薄的血雾。

    一截残肢飞到了唐笙脚边,血肉模糊。被守备拖拽的军士溅了一身血,早已吓破了胆,跌坐在地,连眼都忘了眨。

    唐笙浑身的汗毛都已立起,双膝与双臂变得轻飘飘的,甲胄与内袍相触便似是电流划过。

    她也怕,可她不能退。

    “红夷炮一轮齐发!”唐笙“噌”的拔刀,“全都起来,丹帐人登上城楼了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秦玅观派给她的亲兵都是过去能征善战的黑水营兵,这些人面容镇定地填充了空缺的位置,带着已经被打蒙了的守备新兵维持起防线。

    红夷袍的轰鸣震慑住了冲城丹帐兵,城墙下近似蝼群的步军被炮弹砸出了一个个血窟窿,攻势稍显迟滞。

    混战中,唐笙被震得耳鸣,听不清身旁人说话了。

    她揪来属官,吼道:“鸟铳能发多远?!”

    “百步远!”属官吼着回应,“要是想一击毙命,约莫十丈远!”

    唐笙默算出是三四十米,当即叫属官将撤下得鸟铳兵召上来列阵。

    “弓弩手齐射三轮,换铳兵打!你立即叫人上来,打一处换一处,在投石机停下时打!”

    “领命!”

    说话时箭楼受创,尘土和碎砖块飞溅,砸得临近的抬不起头。军士们纷纷退让,下意识退了好几步。唐笙压下铁盔,右臂掩面,顶着灰尘和碎石块往上去。

    “愣着作甚,跟上!主官都填上了,你们还要龟缩吗!”

    这一声嘶吼惊醒了好些人,越来越多的将士在亲兵的引领下填了上去,稳住了即将被瓦格人撕开的缺口。

    城墙除却最外层烧制的砖头,内部便是夯土了,一片撬动,砖块击碎,泥土便倾泻而下,铺垫起丹帐兵爬上城墙的道路。几处缺口一开,丹帐兵便像冲上岸的潮水,一阵接着一阵,箭楼坍塌处便是这副场景。

    越来越多的将士们冲到唐笙前边,抵挡住了丹帐人的冲锋。

    一上一下,箭矢、滚石、尖木,一切能阻止丹帐人行进的东西都用上了。一批又一批的丹帐兵倒了下去,一批又一批的丹帐人涌了上来。

    唐笙拉满弓弦,近距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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