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妻有两意: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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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着她,才?找到?了这个千胜赌坊,正巧见到?他,顺带起了杀心。

    “常钺……”

    离开了千胜坊,赵琨本

    想派常钺追上?那辆马车,看清崔妩的去向,最好能问清她的来历。

    这时,千胜坊的方向突然有人?在?喊:“人?在?这边,抓住他!”

    几支箭破空,街道司的援兵也在?赶来的路上?。

    “咱们也快点走!”

    赵琨无奈放弃了追马车的念头,今夜带的人?少,刚刚在?千胜坊内又折损了许多,面对再次突如其来的刺杀,他现在?不得不留下来护卫自己。

    等回?到?旧邸,暗中派去跟踪的人?也回?来了,说半道被人?截住,马车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赵琨这才?回?过味儿来:“看来是中计了。”

    “不过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看向一边的常钺:“你一开始不是见到?了她的样子,她长得如何?”

    常钺背着剑,回?忆起帷帽飘起时,她皎洁的脸,说道:“似月色皎洁,似初荷微绽。”

    “还真是个美人?,”赵琨没那么生气了,“作风倒是雷厉风行,耀武扬威。”

    —

    崔妩催着马车快些,再快些。

    马车上?,她将那枚令牌拈在?手里?,左看右看,这令牌别?人?认不出来,她也不知道。

    她会猜出赵琨的身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道士。

    崔妩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常钺,因为剑上?印的是一个“一”字,

    他们夫妻晚上?喜欢说悄悄话,崔妩问起他曾在?上?清宫的修行的日子,谢宥说了许多,事无巨细,其中就包括上?清宫的大师兄常钺。

    在?千胜坊崔妩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还有那背剑的姿势,上?清宫的道士都这样背剑,后来他把剑搭在?自己脖子上?,让崔妩看清了他剑上?印的字。

    谢宥说这位师兄神出鬼没,因为投效太子,已经不在?上?清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三五个,崔妩正好知道。

    但谢宥这些年?即使常见到?赵琨,但从未见过那位师兄常钺,他隐在?暗处为太子办事,为此回?避六亲,不见故人?。

    崔妩今夜出门,本来只是要收回?一个赌坊,没想到?要沾手她生意的人?是当朝太子,当时她心肝不免打了个晃。

    这个方镇山,真是一点便宜都挨不着他的,反倒是麻烦一箩筐!

    早晚把他寨子一把火烧了!

    现在?太子、六大王都和她扯上?关系,但崔妩没有投靠他们哪一个的打算。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但赌错了,代价更是不小,何况她是漆云寨的人?,到时候过河拆桥不认账反戈一击,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别?说太子,就连荣贵妃都不值得相信。

    她苦心孤诣想认自己,未必没有存着要她和谢宥站队的意思,其中真正有几许温情,值得商绰。

    崔妩不做牺牲自己便宜别?人?的蠢事。

    一路无人?追逐,掀开车帘就看到了丰乐楼的彩棚。

    她并未直接去昌祥酒坊。

    要来赌坊自然不能坐醒目的马车,崔妩做这种事熟门熟路,马车一路拐进了丰乐楼停放马车的后院。

    崔妩擦干净脸,将头发挽好,换上?了谢府的马车,将旧马车留在?了那里?,很快就有人?偷偷拉走。

    再出丰乐楼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提着食盒,带着谢家徽制的马车才?真正地往昌祥酒坊去。

    至于?耽误的这点时间,不过是她来丰乐楼等糕点出炉罢了。

    —

    天色渐晚,满室的酒没喝多少,只是一坛山茱萸酒空了。

    谢宥醉了也只是静静坐着,不吵不闹。

    崔妩怀疑引路的茶酒博士说大话,她官人?这正襟危坐的样子,哪里?像醉了,又何尝会一直喊着要她来接?

    “官人?,回?家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澄净双目望去,瞳仁映见的正是心中所想之人?。

    那坛山茱萸酒的滋味又浮现在?舌尖。

    “笑什么呀?”崔妩歪着头看他,有些不明?白。

    笑她藏在?贤良之下的性情,骄纵、狡黠、贪婪,好装可怜……笑她人?前温良恭俭,实则脾气比男子还硬。

    这些谢宥都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自己。

    谢宥本以为,越了解她,越能看淡此间情爱,只要包容了她身上?那些官宦夫人?不需要的乖觉,他们的日子照旧平静过下去就是。

    可从漆云寨劫持起,谢宥对她有了患得患失之感,从她要留在?季梁起,那种失去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从容。

    分别?的焦灼,在?心底一日复一日地灼烧。

    他发觉娘子不只是自己的娘子,她有很多自己的、不愿他知道的事情要做。

    王氏平白给她的两?间铺子,和漆云寨自几年?前就有的巧遇,甚至是贵妃与六大王同她示好……

    处处都是蹊跷,挑动起他的不安和焦躁。

    谢宥将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却始终藏在?心里?,不言不语。

    说破了,如同烛火焚灯,烧穿掉平和的假象,能有什么用??

    阿妩为谢家妇,有自己的难处,只要她没有踏过底线,谢宥都愿意假装没看见。

    他由着自己的一颗心陷落,等发觉时再想拔除,已成?痼疾。

    崔妩见他呆呆地不说话,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官人?还能站起来吗?”

    “这么晚了,你不该出门。”谢宥说道。

    “我不出门谁来接你啊。”

    她也要出门办点事的嘛。

    掌心的手被人?握住,谢宥站起来,身形从需要她俯视,变成?轻松就将她笼罩,连肩膀都高?出她许多。

    崔妩朝薛鸩道:“让薛大哥见笑了,妾先与官人?先家去了。”

    “舒原和弟妹一路小心啊。”

    薛鸩见过谢宥这位娘子,初见亦惊叹其美貌,就算是个醋缸子,也娇丽可爱得紧。

    一个是兼山艳雪之姿,一个是闭月瑶台之貌,夫妻二人?看起来般配至极,果然也就是这般品貌,才?能让冰雪性情的谢三郎辗转反侧,借酒浇愁。

    茶酒博士来上?菜,看到?倒伏的酒坛,惊叹道:“薛大官人?怎么把一整坛子的茱萸酒都喝光了?”

    “那又怎么了?”

    “您忘了,那酒……”茶酒博士自个比了比,又禁不住猥琐一笑。

    薛鸩愣了一下,摆摆手哈哈大笑:“那就没什么事了。”

    就是那位娘子要吃点苦头咯。

    不过小夫妻分别?在?即,多缠绵些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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