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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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敬你。”

    太子斟满美酒,为时彧奉上。

    时彧从容地端起酒盏,举着透出葡萄光泽的琉璃盏行步太后面前。

    “臣贺太后。”

    少年将军不善言辞,言简意赅,便仰头饮下葡萄酒。

    放下酒盏,将之倒扣在缠枝纹红木漆盘上,一步步走下高台,向自己席尾的座位走去。

    太后的眼神锐利,在朝堂搅弄风云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横空出世的天才,但性情这么傲的却不多见。

    若是不折了他的傲骨,断了他的翅羽,恐怕他这辈子无法对谁心悦诚服绝对顺从。

    但真要那样,这个人,也不过就是废人一个了。

    太后不想那样做,但她需要,时彧决不可与长阳王府结亲。

    长阳王原本首鼠两端,在谢翊主持修完灵渠以后,已经有了逐渐明确的偏向。

    如果连两头下注都做不到,那么时彧就没必要被长阳王招婿,从而进一步倒戈向谢翊。

    所以太后让人那盏葡萄酒里用了药。

    时彧今日会露出丑态,让长阳王和林氏,都死了那条心。

    至于谢幼薇,太后眼光八方,对台面下世情百态尽收眼底,一寸一厘都不放过,知道那小妮子今日对时彧动了心。

    长安好男儿多得是,她可以慢慢挑,不急在一时。

    这婚事是她的父亲长阳王亲自为她拦下的,可莫要责怪皇祖母了。

    谢幼薇轻轻扯住了母妃的衣袖,等时彧就座,她在台下悄然对母妃道:“母妃。”

    长阳王妃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原本没听见。

    谢幼薇再三地唤,她方才醒转,垂下视线。

    长阳王妃林氏对自己夫君的态度心知肚明,现今二皇子正盛,拥趸日多,加上平贵妃宠冠六宫,这将来帝位给谁坐,王爷心中早有了揣测。

    所以,如果时彧今日是真心实意与太子联手,王爷只怕就不会乐见这门婚事了。

    她请求太后赐婚,想过太后娘娘可能会不允,但没想到,太后娘娘会用这样的法子,让长阳王府自断念头。

    幸好,女儿也并不喜欢那时彧,对之深恶痛绝,恨得切齿拊心。

    否则也难办了。

    “何事。”

    长阳王妃胡乱应付了一声,思潮动荡,难以平息。

    从来未见害羞过的女儿,这时却一语惊雷,羞怯而忐忑地摩挲过她的腕骨。

    “我就要他了……”

    长阳王妃一怔,险些没反应过来,“要谁?”

    继而她心头也是一记闷雷滚动。

    时彧!

    谢幼薇深颦柳眉,拉扯母妃的衣袖,道让她母妃小声些。

    待母妃平复心境她才又垂着螓首,谨慎地、细声细气地道:“时彧。母妃,求你了。”

    女儿撒着娇,鼻音浓得缱绻柔情,吓得长阳王妃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还是她不爱红装爱武装,一言不合就打鞭子的女儿么?陌生到长阳王妃都不敢认。

    长阳王妃端凝女儿浮出了嫩嫩粉雾的脸蛋,将手指从谢幼薇的攒劲儿下抽了出来,蹙眉道:“这事再议。”

    谢幼薇想不到,就在昨日,母亲还信誓旦旦说,一定要让她嫁给时彧,今天在筵席上却变了脸。

    只有一种可能,母妃担忧她嫁给时彧,会成了太子哥哥的敌人,全家也会受到太子的忌惮和祖母的施压。

    可,父王毕竟也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呀。

    祖母又那么疼爱她,谢幼薇想,谁来反对她的幸福,祖母应当都不会反对的。

    谢幼薇不服,“母妃,女儿的婚事,该议定了。是你们起的头,我现在只认时彧,除了他,谁来做我的郡马我都不要。”

    长阳王妃薄怒地指责谢幼薇:“毕竟是个娘子,说出这话来,你还有无一点羞耻心?”

    母妃的话就是掴了一记耳光在谢幼薇的脸颊上,她既愤懑又不甘,分明是母妃和父王先前极力撮合,还带她来到琼芳宴上,现下又指责她不知羞耻。

    谢幼薇咬住嘴唇,木已成舟,她爱上时彧了,母妃就是阻止也没用。

    她起身,端起面前的酒觞,一步步朝时彧走去。

    谢幼薇用了这辈子最曼妙的步态,像个真正温婉贤淑的女郎一般,举止步态翩然轻盈,又不失庄重。

    长阳王妃一个没看住,就让谢幼薇扑出去了。

    她就是装得再静女其姝,骨子里也是个蛮横任性的女子,长阳王妃深知女儿为人,下意识去抓她玉臂,却扑了一空。

    她只能望着女儿走向时彧的背影,惊愕地想,昨日还呶呶不休,豪迈地扬言要打断时彧的腿,今日不过来琼芳宴上见了一眼,这就坠入爱河了,这么快,这还是她亲生亲养的女儿么?

    谢幼薇的这一举动,也吸引了琼芳宴上所有人的目光。

    大多数人都猜到,今日入场的女眷不多,除了长阳郡主谢幼薇以外,其余的全是已婚妇人。

    目的其实简单,长阳郡主就是来择夫的。

    她眼下走向时彧,其意不言而明。

    长阳郡主这是择中了骠骑将军时彧了。

    只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长阳郡主的态度固然重要,可这时彧,年仅十八的金印紫绶的将军,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目之所及处,时彧在食案前坐着,眉宇如剑般锋利。

    他阴沉着神色,身为习武之人,却似乎并没有觉察出长阳郡主的到来。

    也不知是不是烈酒冲入脏腑,流入血脉的缘故,少年将军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光,额角两行轻细的水迹,沿着颧骨,一直滑向颌面,坠在胸前。

    他似在隐忍。

    却不知在隐忍什么。

    时彧的胸口很难受,从回到食案后就坐之后,他的胃里便似火灼。

    那种火灼之感,逐渐从胃部蔓延至心脏,心跳的速度变快了许多,无论如何调息都无法自控。

    他虽然年轻,但十二岁上战场便开始饮酒,已饮酒多年,酒量并不弱,今日在筵席上吃了数盏也不曾上脸,但那一盏葡萄酒入喉以后,直到此刻,时彧如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

    烈火灼着他的皮肉肌理,寸寸侵蚀他的感官。

    直至视线出现一丝摇晃,不再那么清明,时彧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他没想到的事情。

    那盏本摆在太后面前的酒,竟然是下了药的。

    太后与太子合伙唱戏,全是圈套。

    而他在太子的摆布之下,先是向其莫名其妙地投诚,再接着,接着又该是什么?

    身体的种种异样提醒着时彧,这种药的作用是什么。

    若非袍服宽敞,他已经要掩盖不住异样,此时之计,应率先迅速离席。

    正当时彧要起身时,他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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