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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20-30(第5/29页)
第 22 章 【22】
【22】/晋江文学城首发
明婳想不明白,这一夜便怀揣着郁闷睡去。
翌日醒来,得知太子朝会散罢,便去了御史台。
明婳坐在榻边喃喃:“他的确没骗人……”
可为什么,她心里就闷闷地不高兴呢。
采月采雁端来她平日爱吃的糕点哄她,明婳没胃口,只问:“怎么不见刘嬷嬷,她不是要教我学规矩么,已经两日没见她了。”
这倒是稀奇了,主子竟然主动问起教习嬷嬷。
采月道:“奴婢去尚宫局问问。”
明婳恹恹嗯了声,用了半块糕饼觉得索然无味,干脆撂下,走到书案前。
书案上摆着个雨过天青色的汝窑花觚,里头插着两支昨日摘下来的荷花,含苞待放,清香袭人。
明婳盯着看了会儿,便吩咐采雁取来笔墨纸砚,她要作画。
她喜欢画画。
大多时候是心情好的时候画,心情不好她比较喜欢吃。
可今日吃不管用,明婳寻思着,总得找个办法排解一二。
于是她提笔作画。
当一副墨荷图画成,采月也从尚宫局回来:“主子,嬷嬷说前日清晨太子派人吩咐,说是这几日您身体不适,暂缓五日再来瑶光殿教习规矩,她这才没来。”
稍顿,采月道:“嬷嬷还以为您是知道的。”
明婳撇撇唇,心道她上哪里知道。
太子哥哥就是个哑巴,无论梦里还是现实,都是光做不说的。
“既然是殿下吩咐的,那不来就不来吧。”
明婳倒也乐得清闲,再加之身上确还酸疼着,是要缓缓。
她抬手拿起画,采月看到,诧异:“倒是和主子平日里的风格很不一样。”
明婳瞥了眼:“是不同。”
她本来想画一幅色彩斑斓的人物风景小品,但心境不同,画着画着便成了一幅乌云雨荷图。
白蘋回首,嗔着绿檀:“咋咋呼呼,像什么话。”
谢明婳淡淡扫过这两婢。
世家子弟自通精后,房中会安排女婢伺候,白蘋绿檀皆是如此。她们都是裴氏的家生子,及笄后便被裴夫人送去裴琏院里。
但裴琏与寻常世家子弟不同,他年少丧父,一族兴盛之重担落其肩头,使他不舍浪费半寸光阴于声色犬马,每日不是读书撰文,便是谈玄论道,宁愿去山间寻僧下棋,也不愿耽于世俗美色。
裴夫人从前还以为自家儿子有什么隐疾,忧心不已。后来见裴琏将谢明婳带回来,虽然不喜这个儿媳,但见到新婚之夜那块元帕,倒也落了颗心。
“现下才申时,他就回府了?”
谢明婳慢悠悠收回视线,再看菱花镜中那梳着妇人发髻的美貌少妇,不到一年光景,她怎么觉得沧桑许多?明明才十七岁。
纤纤明指抚上脸颊,耳畔响起绿檀脆生生的答复:“好像是长安来人了,急急忙忙的,看那衣裳纹饰,像是禁庭中人?”
禁庭?
谢明婳眼皮微动,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他们现下在何处?”
“先前是在书房,奴婢来给您报信这会儿,郎君去了夫人院里。”绿檀觑着自家娘子的侧脸:“去完夫人院里,应当就来我们这边了。”
谢明婳睇了这性情活泼的婢子一眼:“就这么肯定他会来?”
裴琏不重女色,成婚前,从不让女子近身。
和明婳成婚后,也只是每月初一十五,来她的停云院。
可今日并非初一,也非十五,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初三。
面对女主人问话,绿檀讪讪答道:“奴婢去厨房给干娘送东西,路上遇到郎君了,他问奴婢,您是否在院里。奴婢说您在午睡。郎君就看了眼天色,说晚些过来用膳。”
绿檀如实答着,谢明婳则是连那人的语气神态都想象得出。
必然是极淡的,如山风穿绿竹,潭影幽人心。
“既然郎君这样说了,那你们去厨房传个话,今夜添两道他爱吃的菜。”
谢明婳轻声吩咐着,再看镜中素雅的打扮,略作思忖,从妆匣中取出一根赤金点翠穿珠石榴发钗,递给身后的白蘋。
白蘋替她簪上,又斟酌着问:“娘子可要换身鲜亮的衣裙?”
“不了。”
看到白蘋眼中的不解,谢明婳也怠于解释。
她插这支簪,纯粹为自己求个好寓意,并非簪给裴琏看。
何况,那人压根也不会看。
在女色上,他冷清冷心像块木头,夜里敦伦也是熄灯灭烛。
黑灯瞎火的,戴什么珠翠,穿什么衣裙,毫无区别,又何必费那个功夫。
……
闲翻了几页书,天色也随着这场初夏雨水早早暗下。
就在谢明婳斜坐窗边,盯着窗外芭蕉兀自出神时,院门前亮起一道灯笼。
晦暗风雨,烛火摇曳。
一如那道手执竹伞,踏雨而来的颀长身影,清清冷冷。
“请郎君安。”
廊庑隐约传来婢子们此起彼伏的声响,竹帘掀起,而后是一阵沉稳的靴子踩地声,越来越近。
谢明婳听着脚步声差不多,也抬手抚鬓,起身迎上,“请郎君安。”
“不必多礼。”
男人低沉嗓音在屋中响起,行至谢明婳身前,抬手虚扶。
谢明婳直膝,不动声色退到一边,一举一动,极有分寸:“郎君今日回来得很早。”
那道清淡目光似在额前停了两息,而后挪开,自顾自走到黄梨木的角架旁,弯腰净手:“午后府中来了客。”
“能让郎君特地从草庐赶回来招待,必然是不同寻常的贵客了。”谢明婳看着男人的侧影,没话找话。
眼前之人,有世家子弟的尊贵,却无世家子弟的骄奢淫逸。他不喜女色华服、珍馐美馔,平日衣袍也都以玄、白、青为主,冬披鹤裘氅,夏着木底鞋,羽扇纶巾,修书品茗,更像一心修道的方外隐士。
嫁给他的前三月,谢明婳多次怀疑,若不是裴氏宗子的职责在身,他怕是早就抛下这红尘俗世,遁入山林,问道求仙。
直到初春那场雪,她去河畔草庐给他送氅衣,恰逢他执棋自弈。
黑白二子纵横交错,其间征伐之气,气吞山河。
她才窥得裴琏胸中亦有一腔抱负,大抵尚未得遇明主,才偏安河东,寄情山水。
“的确称得上一句贵客。”
裴琏净罢手,侧过身,触及自家夫人眉眼间的若有所思,薄唇微启:“何故这样看我?”
谢明婳回神,递了块干净帕子:“只是在想,是哪家贵客。”
裴琏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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