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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毒酒一杯家万里》 110-120(第15/17页)
就不知道被洪水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要我说,那银子在上船之前,就被他们搬走不知道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呀!”
“天机寺……”
玉霖轻声呢喃,回头望向张药,张药错愕地抬起头,与玉霖目光相接。
玉霖虽仍然冷静,眼底却隐隐泛出了水光,她抿了抿嘴唇:“你从天机寺菩提塔下挖出来的银子,也许……就是当年填进洪水里的盐税银。”
她说着喉中猛一哽塞,“我知道何礼儒为什么会死了……”
张药问道:“灭口吗?”
玉霖点了点头,摁着手腕凝神梳理前后:“河礼儒当年奉旨南下寻盐,本该带回白银千万两,但事实上,最后半数白银回到梁京,必是赵汉元逼何礼儒与他们合谋,借溃坝吞了那五百万两税银。其中两百万两,被藏进了菩提塔下何家的冰窖,至于那郁州坝,朝廷没钱修也不想修,索性不深查,就这么纵容他们炸了。根本就没有刘氏杀夫这件事,是他们用一桩所谓的杀夫案,来遮掩他们杀何礼儒灭口吞银的事实。”
她语速渐快,虽在竭力克制,身子依然不禁发颤,“杀夫一定会被判处凌迟,梁京城内根本没有人会听一个杀夫的罪妇解释,就连刘氏的母家,当时也只能弃她。所以……所以我不是疯妇,当年判决刘氏的公堂上,是诸公无眼,我没有护错人,我真的不该去死。”
张药看向玉霖微微颤抖的手腕,哪里伤痕交错,全是不该属于她责罚。
“去年公堂,没有人问一句,她为什么要杀夫吗?”
玉霖惨笑,“有人问过我,为什么要发疯脱袍吗?有人问过你,为什么要肆意杀人吗?没有。我们……”
她声音哽咽,说出了一句令张药心痛万分的话:“我们是抹布,是被盖在梁《律》上的抹布啊。可我明明是很好的司法官,我没有看错……”
她说着喉咙一哽,猛咳了一声,哑然道:“我不服,我死也不会服。”
“你没错。可我也是抹布吗?”
张药凝视着玉霖的眼睛,“我也配做抹布吗?”
玉霖一窒,张药的眼神,此刻看起来如此难过,从前她在那张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可自从他在三司堂上露出那背后的“罪奴”二字好,他好像突然拾起了他人生当中落了满地的悲喜。
然而玉霖明白,那并不是张药的软肋,而是一片死灰,在她身边陡然复燃。
她的勇气和不甘,真的救过张药,然而她无法在当下回答张药的问题,她还没有彻底厘清眼前的情形,只能忙不迭地抹去眼泪,决然避开了张药的目光,转身强定下心神,续问道:“你们的恩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立即回答。
玉霖径直猜道:“是一内监吗?”
众人一怔,老船工道:“我们不知道恩人的名姓,只知道当年被押解来梁京,城外梧桐林中押解我们的人,正要将我全部灭口,谁想忽传来一道令,调走了原本押解我们的差役,我们都以为是凶多吉少,谁想那些人竟说,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是奉恩人的命,来救我们的。”
之前说话的船工道:“我们原想求他们放了我们,可后来转念一想,我们脸上都有刺印,根本逃不掉。所以……”
“所以他们就把你们送进了庆阳墙。”
老河工点头叹道:“是。”
张药问道:“先太子遗族呢?他们没有举发你们吗?”
老河工摇了摇头,“我们后来才知道,这墙内关的是先太子的遗族,他们是好的人,非但没有举发我们,还将我们藏起,又将本就不充足的衣食都分给了我们,救了我们的性命。”
玉霖看向前方,“先太子的遗族在什么地方。”
老河工让了一步道:“在里面的青荣殿里,自从上月起,朝廷就不再送衣食草药进来了,好多女人都生了病。”
“他们如今靠什么活着?”
老河工道:“恩人送来给我们的口粮,我们克扣自身,省下来不少……”
张药凝眉:“够吗?”
众人无言以对,人群中却有人因为饥寒几乎站不稳身子。
张药转过身就要朝悬梯上攀去,玉霖追上他,险些被脚腕上的械具绊倒,张药忙扶住她:“你在这里给我呆好。”
玉霖道:“你要做什么?帮他们找食水吗?就算你不被王充他们抓到,侥幸找回食水,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你才骂了阿悯姐姐,你自己忘了吗?”
张药一时口中失桎,“我不能眼看着人死,我看着人在我面前死我早就看恶心了!”
“我知道!”
玉霖拉住张药的衣袖,那熟悉的牵扯感顿时将他所有的心绪都摁了下来,“别拉……”
“听我说,张指挥使。”
这一句话,彻底摁死了张药。
玉霖抬头凝想他:“只有你能救我们,留好你性命,该舍的时候我……”
她眼眶微红,声音却没有因此软下,“我不会拦着你。”
此时的东厂狱中,许颂年几乎全身赤(和谐)裸地被挂在刑架上,血腥气熏得连陈见云都有些作呕,他看了一眼身旁发怔的李寒舟,呵道:“陛下是让你来审人的,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刑架上的许颂年咳了一声,“不用他审了……陛下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他,呵呵……当年逼我自断一腿时,陛下怎么不问我……恨不恨他。其实背叛就是背叛了,没有为什么……”
陈见云上前一把扼住许颂年的下巴,“掌印啊掌印,你还真是把贱骨头啊!”
许颂年啐了他一口血沫子,气得陈见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直扇得刑架摇颤。
许颂年顺势咳出喉中的血痰,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陈见云:“陛下让你去烧了庆阳墙是吧……哪一日啊?后日吗?是后日吗?”
陈见云转身抄起一把烧红的烙铁,朝着许颂年的胸口就按了上去。
皮肉炙烤的声音伴随着许颂年的惨叫响彻整个东厂狱,陈见云道:“陛下让我来审你,不是让你来审我的!你死到临头还在这儿跟我摆你掌印的谱吗?对,是,是后日又如何?怎么你人都成肉泥了,你还想去救那群余孽吗?”
“不敢……哈……不敢……”
许颂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你也不用再审了……回去告诉陛下,他……老人家该消气了。”
陈见云道:“陛下消气了,我还没有消气,我告诉你许颂年,陛下不会再对你心软,你活不成了!你只能求我,求我发慈悲,给你个痛快!”
许颂年抬眼望向陈见云,忽然笑开,直笑得陈见云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你他()的笑什么!?”
“我……我送你一份大功,你……要是不要。”
陈见云后退了一步,阴狠地盯着许颂年,“你不要给耍什么花招。”
许颂年惨笑道:“我……不耍花招,我知道我会死,我只是想拿我这具尸体,帮你谋个前途……你啊……你毕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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