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销香: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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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湘缓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我在想, 过去这些年,皇后与敏贵妃互赠的东西可真不少。”

    取来的册子一共四本,两边各有一本是早年东宫的档,另两本是后宫去年的档。

    从东宫到后宫,始终是她二人之间赠物最多,虽然这与敏贵妃的身份比旁的嫔妃更高多少有些关系,但二人的亲厚仍可见一斑。其中更有些东西是她们从自己昔年的嫁妆里取出来的,这些东西带着娘家的念想,就算不比宫中所用的奢华,也总多几分珍贵,轻易不会拿来送人,一旦拿出来便是一份难得的心。

    因此卫湘在想,这样的两个人,当真会因为对方怀了皇嗣反目成仇么?

    后宫的勾心斗角固然不少,但她还是不信女人之间的情谊会脆弱至此。

    就算明白不是人人都如她和姜玉露,她也并不觉得反目能来得这样轻易。

    可若按她这样想,这一切的背后就另有其人,将高高在上的皇后与贵妃都蒙在了鼓里,这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又听琼芳道:“是……在此事之前,皇后与敏贵妃惯是合得来的。而且不仅她们处得好,朝中的董家与佟家也交往密切。”

    卫湘听得一怔,看着琼芳,意有所指道:“可佟家是皇商。”

    琼芳自明其义,欠身苦笑:“是啊,商贾出身,便是顶着一个‘皇’字,也还是让教达官显贵们瞧不上眼。董家却不是那样迂腐的人,两家觉得投缘,走动便不少,从来不理那些没所谓的忌讳。也正因这个,皇后与敏贵妃才能自幼就相识,在闺阁里就玩在一起。”

    ——让琼芳这样一说,这更是旁人所不能及的情分了。

    卫湘心愈发地倾斜,浓烈的不安也油然而生.

    翌日晨间,容承渊趁皇帝早朝时寻到清秋阁来,犹是一进门就屏退了众人,见卫湘正用早膳,便踱到桌子一侧,卷起袖口,拿起积霖告退前放在那里的银筷与碗碟,一副要侍膳的模样。

    卫湘看得扑哧一笑:“你要这样,我可不跟你客气。不过今日这道冰粥着实不错,酸甜开胃,何不坐下来一起尝尝?”

    “谁要你客气。”容承渊抿着笑,执箸夹了一枚烧麦到她碗里。

    卫湘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真心实意地赞叹道:“真厉害啊!”

    ——她在他进门时正想吃那烧麦,因而多看了一眼罢了。可他那时才进来,离得尚远,又先对宫人们做了吩咐,却仍将这种细微之处收于眼底。这不仅是看人眼色的本事炉火纯青,更是随时随处都在一心多用。

    容承渊正撂下筷子落座,听她说这个,不由好笑:“说得好像你没在御前当过差一样。”

    “那我确不曾当过这样的差。”卫湘夹起那枚烧麦,斯文地咬下一小口,“让我去侍膳,我怕是头一天就要掉脑袋的。”

    “哪能呢。”容承渊嗤笑,自顾盛了她所说的冰粥,搁在面前用瓷匙轻轻舀着,“你若去侍膳,陛下吃什么都不在意了,还管你夹没夹错?”

    说完吃了瓷匙中的粥,不由一哂:“好吃。”

    “我就说吧!”卫湘又吃了口烧麦,正有事想问他,他道:“请喜脉的事我打听了,嫔妃有孕,必要御医验过才行,这绕不过去。不过嘛……”他啧声,“我和赵永明还算相熟,钱再到位,想来这事能办。”

    “那太险了。”卫湘连连摇头,“此事还是少叫外人知晓为妙。”

    容承渊点点头:“那也还有另一个辙,就是什么也不必做,就是你多吃些不易克化的食物,然后只管让御医把脉便是。”

    卫湘惶惑不解:“这是为何?”

    容承渊从碟子里拣出一枚煮蛋,在桌上仔仔细细地磕开,磕出无数细密的裂痕,继而开始剥壳:“所谓的‘喜脉’,实则就是‘滑脉’,这脉象并不罕见,许多病症都呈现此象,而若妇人无病却见滑脉,则可诊断为喜。”

    几句话间,那枚煮蛋已剥好了,剥得白净完整,只余底部手指捏着的地方还余一小块壳。

    他将其递给她,她伸手一挡:“我吃过了。”

    容承渊“哦”了声,自顾拿回来吃,复又续说:“我翻了医书,呈现滑脉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积食。因此,你若先有姜寒朔诊出滑脉,御医那关就很好过了。”

    “就这么简单?”卫湘不由诧异。

    容承渊颔首:“差不多吧。咱们外行总觉得诊脉是重中之重,但其实医者讲的是‘望闻问切’,诊脉只占一个‘切’字。你若有意隐去积食这条不提,再辅以月事推迟、胃口不佳一类与孕事相符的症状,在那‘问’上有意误导,他们没道理无端猜疑你在用计,难免着你的道。”

    卫湘讶然:“可若这样,诓骗御医们岂不是很容易了?”

    “……”容承渊手里的汤匙顿了下,抬头看看卫湘,“谁会拿这种事诓骗御医?”

    卫湘:“……”

    容承渊:“有孕虽能晋封,但十个月后得把孩子生下来啊,再不然就是半途小产,那也得蒙过太医才行。就为了位晋一例演这么一出,也太险了。”

    “富贵险中求嘛。”卫湘低头扒拉着碟子里的两片腌菜,小声反驳。

    容承渊挑眉:“怪不得你富贵。”

    “……”卫湘不想理他了。

    这人得了便宜就卖乖,就因她昨天那几句话,嘴巴就愈发不饶人起来。

    早知如此,她可不招惹他了。

    容承渊看她冷着脸不再说话,心下揶揄她脾气可真大。又吃了口粥,便问:“你刚才想问什么?”

    “啊……”卫湘反应了一下,才知自己一闪而过的情绪又被他捉见了,笑道,“我想问问,皇后和敏贵妃闹成这般,陛下打算如何定夺?”

    容承渊摇头:“若至此为止,陛下不会有什么‘定夺’。董、佟两家现在都很好用,后宫这点事不值得陛下大动干戈。”

    卫湘又问:“那如果她们不依不饶呢?”

    “那不好说。”容承渊淡淡,“后妃而已,若真触怒圣颜,是死是活也不过陛下一句话的事。”

    卫湘听他这样说,心下就有了数。她思忖着点了点头,筷子一磕,给容承渊送了块豆沙馅的糯米点心.

    容承渊在用完早膳后就回了清凉殿,午后,楚元煜难得清闲,便寻过来。

    前些日子,他得闲时总是去陪伴身陷失子之痛的皇后的,但流岚的供词让他相信是皇后毒害贵妃在先,便不愿再去,心思自然而然地转回卫湘这边,与她提起:“还没教你骑马。”

    ——这本是他们来麟山行宫避暑之前就说过的事情。

    只是来麟山行宫之后,先是罗刹国的事,又是敏贵妃与皇后先后失子,他忙得焦头烂额,卫湘便谨慎地“贤惠”起来,全未再提要学骑马,时日一久自己都快忘了。

    她本以为他更是忘了,现下才知他还记得,自然笑着应下。

    他于是吩咐琼芳为她取了件并不算后却能挡风的缎面斗篷来,亲手为她披上,说是马跑起来容易吹得冷。然后他便牵着她的手一并出了门,不乘步辇不备轿,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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