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青雀(重生): 番外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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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佛在上。六哥在上。”

    这个两年前毁了脸的,年仅十八岁的郡王慢阖双目,低声祝祷。

    “国破家灭,只在一旦。圣人孱弱,不辨忠奸。为保河山,弟必代之。”

    “愿六哥保佑兄弟,今次功成。”

    静静地,赵昱悬在他身前。

    160、前世IF(14)

    “我不能保佑你。”

    在越王听不见的, 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虚空里,赵昱轻声开口。

    “我已经死了,十二郎。”-

    西疆大败的阴云惨雾依旧笼罩在京城, 新年的朝贺庆典,并未拨开皇宫和朝廷众臣心中分毫凄苦。

    自楚王横空出世,二十年来, 大周边疆几乎未尝一败。先帝富国强兵三十载, 又有楚王这位不世良将杀敌在前, 京城和内地的臣子百姓,几乎都忘了被异族虎视的威胁。

    所以新帝和康国公打压景烈太子旧部,举荐、任命尹唐忠为主帅,并未得到太多反对。

    直到大军惨败, 西戎占领半壁西凉,西戎新王的锋芒越过山川大河指向京城, 帝王和满朝的臣子如芒在背、如临渊井, 才恍然主帅是大军的神魂, 并非随意一人便可取代。

    大军战败三个月了, 新帝依旧夜不安寝。

    今日除夕,圣人当清晨祭祖、受臣下朝贺,正午饮宴群臣。新帝只勉强留到宫宴开始,便再也支撑不住, 离席躲回了紫宸殿。

    他怕。

    他怕。

    没有人当面讽谏他无能。

    但必然人人都在说他无能。

    没有人当面说他不配做皇帝。

    但一定……每个人都一定……

    挥开侍从的手, 新帝磕磕绊绊扶住了书案。案上堆着奏本,堆着许多奏本。他年幼——年轻, 父皇不放心他亲政,遗命五人为顾命大臣辅佐。这五人里有丞相有尚书,右相宋檀是父皇临终最看重的臣子, 也是他最喜欢的大臣。他不亲政,奏本先送到中书省才会转送紫宸殿,右相大可以大权独揽,却从不瞒他任何事。他如师似友,教他如何防备宗亲,处理政事,举荐忠心于他的臣子,和可以对敌的将领……

    但尹唐忠败了。

    弹劾右相的奏本雪花一样飞来紫宸殿,竟不再经过中书省。他知道是右相荐人不利,才使得边关大败,丢疆失地。他应该贬斥右相,再选得力的忠臣。可弹劾右相的人太多了,多到他看不清藏在奏章后的面孔。面对他恭敬的臣子,满口国朝大义的臣子,心里可能是另一副态度。他看不清。每一个人的面目,都更比右相可憎。

    尤其是,楚王——景烈太子——的旧部。

    尤其是那些——

    翻开一册奏本,新帝看到举荐越王为主将。

    再翻开一册,是举荐陇西守将戚成辉——景烈太子的旧部。

    再翻开一册,是提出罢免宋檀。

    再翻开,再翻开……

    这些奏本,不是让他起用景烈太子的旧部、兄弟,就是弹劾右相,近日又多了反对议和、当对西戎以血还血。

    新帝看着,先是冷笑。

    起用景烈太子的旧部兄弟?

    如今父皇还活着的儿子,除了他,就只有十哥与十二哥!景烈太子还是楚王之时就能与废太子分庭抗礼,他死了,追封太子,受天下万民怀念祭奠,白马寺的十万香火至今不灭。真让这一系重掌兵权,到下一个新年,坐在龙椅上的,岂能还是他!

    对西戎以血还血?

    让谁去掌兵?谁去厮杀?再来一次大败,不必宗亲谋反,恐怕父皇在九天之上都要收了他的命!

    罢免宋檀?

    罢免了他,谁来忠心替他做事?

    除了康国公府……除了宋家,谁又绝对不会背叛于他,投向景烈太子的兄弟?

    只有宋檀最能靠得住。

    只有他……

    可笑着,新帝又骤然哀哭。

    为什么偏是叫他承担这些错!为什么偏偏是他遭遇这许多!

    “十三郎!”

    外殿传来女人的呼喊。

    “阿昌!”

    头戴龙凤金冠的太后进来了,一眼便看见了伏在书案上嚎哭的儿子。

    新帝尚未娶后,今日是她在长宁宫宴饮诰命。

    可酒未三巡,内侍匆匆密报陛下离席,她只得过来寻找。

    这三个月,新帝一夜不曾安睡,她又何曾有过一刻安宁?

    儿子哭得这么哀戚,她想到这三月的煎熬,也不禁悲从中来,抱住儿子的脑袋,母子两人相拥,痛心大哭。

    女官、太监再四相劝,太后才勉强止了泪,与儿子到龙榻净面。

    “阿娘……”新帝依旧哽咽,“你说,儿臣,还能怎么办?”

    太后姓章,是先帝晚年的宠妃,今年不过三十五岁年纪。她出身宫人,一生皆在内廷承恩,于国朝政事无有分毫见解,做太后的两年,也因新帝有五名顾命大臣辅佐,并不置手政事,只一心替儿子挑选后妃,笼络皇亲诰命,留住云贵太妃不许出宫,牵制晋王越王。

    直到西疆大败,震动内廷,儿子的皇位眼看不稳,她才慌了神,连新帝大婚的婚期都无心再选。

    “现在看,这一年耽搁了立后,也是好事。”章太后凝神,秀丽的眉眼里满是愁绪与谋算,“实在不好,就选那定国公府、长兴侯府、怀安伯府或戚家、金家的女儿入宫,许以后位、妃位,如此给他们兵权也不怕。有谁还能心向旧主,胜过安稳做国舅?”

    “这主意好!”新帝有了些精神,“阿娘,那快想想,谁家的女儿年岁合适?真有好人选,就贬了宋相又能如何!”

    即便献出女儿和亲,宋相也已是众矢之的。尽快叫他退步,还能因靖城公主的功劳赏他一个安稳。将来此事淡了,再起用也方便。

    母子两人商议着,互相宽慰着,都无心再回席。

    在含元殿与长宁宫领宴的臣子诰命低声议论,眉眼传意,捱到规定的时辰,终于能对着空荡的主位告退。

    宋檀与霍玥在宫宴上,都受了许多冷面与敷衍。

    回到家中,夫妻二人祭祖完毕,各褪礼服,沉默许久。

    宗族告辞,这偌大的康国公府里,竟似只剩他们两人。

    二十五年前,宋檀的兄长为保护父亲战死。

    十二年前,因爵位之争,大嫂孙氏携女儿与宋家断绝关系,再未回过宋家一次。

    七年前,父亲病笃。

    恨了他半辈子的母亲终于找到机会杀了亲夫,又自裁而死。

    今年,为保住宋家,他们送上长女和亲,处置了她的生母。

    他们膝下唯一的儿子,宋行明,也因冥顽不灵,险误大事,被他打断了一条腿,正在偏院静养。

    这个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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