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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20-30(第11/24页)
上前,“府里花园这么大,才逛了十之二三,再细看十天也看不完。”
“高兴就好。”他伸出手。
青雀怔了怔,才看到他递出来的是个光洁无饰的木匣。
匣子很轻。她双手接过,不知该不该打开,便攥在了胸前。
“给你的。”楚王的手按在了那只灰扑扑的雀上,“不看看?”
“哦!”青雀慌乱绕到长案另一侧。
匣子没有锁,按住暗扣就自动弹开。青雀手一颤,看见里面是几张叠起来的纸。——是她的身契吗?
好像……不是。
她见过身契,身契不是这么写的,这是……这是……
是一份户帖。
户主是她。江青雀。二十岁。生于景和六年,六月廿一。居地……居地——
青雀抖着手,打开了第二张契据。
这是一份房契。房主的名字,也是她。
是江青雀。
她理应感到惊喜。
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奴婢“贱籍”,而是大周的良人、寻常的百姓。她有了写着她名字的,甚至能让家人一起居住的房屋。那或许会是她的家,她做梦都想要的,真正的家。
她也的确感到惊喜。
可与惊喜一同袭来的,是无边的恐慌。
这份厚恩、这份厚赏,是楚王随手的给予、随手的恩赐。
既能随心降下恩赐,便能再随意收回,甚至从她这里,取走更多。
在霍玥身上,她已经体会过了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天翻。
而面前这个男人,他爱之欲其生,恶之令其死,她都清楚。
她很清楚。
“礼聘你入府的规矩,已叫长史去办了。”楚王随意地说,“你既来了,总要名正言顺。”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
这是怎么了?
楚王疑惑看过去。
他点在雀头上的手一顿。
叫长史消去奴籍、办理户帖、更改房契时,他预想到了青雀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应该会惊讶地谢恩,也可能会喜极而泣,或许一整个晚上甚至几天、十几天都在欢喜,反复向他或别人确认是否为真。至少,她一定会高兴。
在不算长的人生里,他有过太多给予,对旁人感激的模样,他已经过于熟悉。
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
楚王绕出长案,站到了青雀身前。
她蹲在地上,深深地埋着头,藏起了脸。她无声地颤抖着,当然不是在笑,应是在……哭。
这是,高兴吗?
不解地看了片刻,楚王屈一膝蹲下身,手轻轻地、轻轻地,带着试探,抚上了她的肩。
第24章 短暂的好时光“太医,现在就请。”……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肩头,熟悉的热度让青雀又控制不住地一抖。
完了。在无比的恐慌中,她忍不住想。她搞砸了,她的反应错了。如此厚恩,即便一时想不出回报之法,她也至少应该当面道一声谢,而不是一句话都没有,就缩在这里……哭。
哪怕这不是赐予的“恩”,只是他人的情谊,只是一份“礼物”,这样用了心的礼物,难道不值得
她真心实意的感激?
她却在因旁人给她的伤害和他对旁人的复仇哭!
握住袖口,青雀想抹掉眼泪。可她的手僵得像石头,手臂又疼又麻像被人打过,根本不由她指使。
她知道自己还在怕。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怕。
她想张开嘴,至少说一声,“我很喜欢。”
可她的嘴也好像被粘住了,一用力,只能听见牙齿在“咯咯”地撞。
这样的反应,或许会让人起疑心的。
可能,她短暂的好时光,今日就要结束了?
真快。
在自己身体围成的昏暗里,青雀用力闭上眼睛。
但此时,另一只手,又环住了她另一侧的肩头。
他轻轻用力。
于是,有些茫然地,青雀跌入了这个宽阔、坚硬的胸膛。
她的手垂了下去。
她的脸贴住了楚王的衣襟。
她的眼泪,在墨色的衣料上,带过一片湿意。
似乎不是错觉、更非虚幻,在自己因惊惧而剧烈的心跳声中,她听见了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
随后是无言的沉默。
在做出似是“安慰”的举动后,楚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开口——没有指责、没有怪罪,也没有关心和宽慰。
甚至他的手也悬空着,只有手臂松松搭在青雀肩头,全然不似夜晚里一样纠缠亲密。
但在这无声的……包容里,青雀渐渐收住了泪水。
她的躯体不再僵硬发麻,双唇也似乎重回柔软。
试着张了张嘴,她发出了几声没有意义的声音。
“嗯。”楚王应她。
“殿下?”
哭了太久,即便没有哭出声音,青雀的喉咙也闷得发哑。
“嗯。”
“我,”她清了清嗓子,想让声音更清楚,“我很喜欢殿下送的东西,我……”
“高兴吗?”
青雀一怔。
“高兴……高兴!”她急忙重复,“殿下,我——”
“高兴就好。”
楚王直起半身扶她:“叫人拿润喉糖,今晚少说话。去洗澡、换身衣服,回来吃饭。”
“……是。”
青雀应着,又想哭了。
扶着楚王的手站起来,垂着脸,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方素帕。
她接过手帕,捂住脸之前,又看见了他墨色衣襟上,她留下的蜿蜒泪迹。
侍女们很快进来,将青雀送入浴室。
温暖的、带着香气的水包裹了她。她把整个身体都沉入水下,唯独露出脸。
举起双手,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只有暗纹的素色方帕,看手帕上的每一根线、每一条云雷纹。
素帕边缘,晕出了茸茸的烛光。
“这手帕……”碧蕊小声问,“奴婢拿去洗净,再给娘子?”
“那就,有劳你了?”青雀小心把手帕叠起来,交给她,不忘叮嘱,“晾干一定立刻拿给我,别给别人。”
“娘子放心。”碧蕊双手接过,又忙笑道,“什么‘有劳’不‘有劳’,娘子说这话,我可担不起。”
“娘子信我,是我的福分呢。”她说。
沐浴结束了,侍女们用柔软的棉巾包裹住青雀的身体。这棉布是淞江所产,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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