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青雀(重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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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娘子的手虽然生了,到底是有底子在!”李嬷嬷笑道,“再多练几日,不怕不成伯牙、师旷!”

    “嬷嬷还说这话,我更没有脸抬头了!”青雀“扑”地一笑。

    攥住手帕,她抬起眼帘,看见两位嬷嬷面上是真切的笑,并无嘲讽作假。

    而几个和她相熟了的侍女簇拥过来,还是与她最熟的碧蕊笑着说:“娘子弹累了没有?我、我们……”

    “你们有什么想听的?”青雀笑问,“可我先说好,我会的不多,弹得怎么样,你们也听过了,不许嫌不好!”

    “那是自然了!”碧蕊忙说,“不知娘子会不会《阳春》?”

    “这个倒也还记得。”青雀想了想,“我试试!”

    她回忆着曲谱,先试探着拨出一段,听果然不错,才谨慎加快到正常的速度。

    自然,她弹得快些,便又是错了再错。

    可众人都静静听着,没人说不好,也没人打扰。

    院外的人也安静听着。

    这琵琶强弱不明、刚柔生硬,曲调不准,还偶有杂音。若是宫中乐工弹出这样的声音,早被逐出宫门,永不敷用,若是民间乐师所作,方圆百里,他也再不会受到任何一户人家相请。

    但弹这曲子的人,不是乐工、乐师。

    是他在康国公府,一念……带回来的人。

    最后一个音落下,这虽称不上“呕哑嘲哳”,却也绝非愉耳之乐的《阳春》终于结束了。

    侍女们欢闹着叫好。

    看一眼全无日光的天,楚王轻声一笑,正要走向云起堂,却又听见他两个乳母的声音:

    “娘子还会不会《十面埋伏》?这个也热闹!”

    “这个倒有些难了。不如娘子再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这个应景!”

    连《阳春》都弹成这样,还要作《春江花月夜》?

    如此想着,楚王行至院门。

    他抬手,示意守门的侍女噤声。

    靠在门边,他又听全了这首弹得不易的《春江花月夜》。

    “殿下回来了!”

    这一声传入堂屋,还聚在一起说笑玩闹、要听新曲的众人立刻起身候命。

    青雀也忙放下琵琶,出门相迎。

    李嬷嬷带领侍女把用不上的乐器搬出去。楚王扫视一眼这些琴瑟笙箫:“既有兴致,明日找几个先生教你。”

    “是!”青雀立刻红了脸,“多谢殿下。”

    他是不是听见她弹的了?

    他喜欢无声无息地回来,一声不响看她在做什么,已经有过好几次。“既有兴致”这话,还是他上次吓着她的时候她说过的。

    琵琶的声音又……不算低。

    她还以为,他今夜不会过来了呢。

    楚王不明说,青雀怕丢脸,更不好多问。

    恰好碧蕊来请她沐浴,她忙忙同她们走,想快把这一页掀过去。

    楚王看了片刻她逃走的背影。

    “嬷嬷们——”停顿片刻,他换了个委婉些的说法,“这府里,倒是有段时日没听乐工演奏了。”

    说完,他转身的动作倏然顿住。

    “是有日子没这么热闹了。”

    严嬷嬷笑着,带着小心,语速微慢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江娘子的琵琶是不算极好,可她来了,咱们府里就又热闹起来:划船、赏花、放风筝、荡秋千……这算是江娘子和夫人、娘子们一起乐的。今日又有兴致,弹琵琶给众人听,不怕殿下多想:我们是真喜欢和江娘子一起高兴。听着曲、赏着花,日子不就是这样,才有盼头吗。”

    所以,哪怕江娘子弹得不好,她们也是真心的喝彩,并不是谄媚、讨好、敷衍。

    李嬷嬷送乐器回来,正听见这些话,连忙站住脚,提心吊胆地等着殿下的反应。

    但楚王没有反应。

    他只是停在原地,靠住墙壁,安静地站了一会。

    侍女端了茶来,忐忑不敢近前。捧着盆巾的几人也默然立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直到楚王自己直起身体,走向浴室,屋内服侍的众人才敢放肆些呼吸。

    “你说你,说这些做什么?”打发走其他侍女,李嬷嬷不禁叹气,“不是白添麻烦。”

    “若让殿下对江娘子多了心结,以后不来了,”她发愁,“以后,咱们还要和去年那样过?”

    严嬷嬷攥起手帕。

    “我是,我就是,”她忍住泪意,“咱们乐着,殿下一个人心里苦着,好容易家里不一样了……”

    “哎呦,我的姐姐!”李嬷嬷无奈,“殿下好不好,那是你我能管的吗?那是贵妃娘娘和陛下才能管的!你我不过是殿下的奶娘,殿下从前吃了咱们几口奶,如今尊养着,你还真是殿下的长辈了?殿下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尽心尽力地做,就是不辜负恩德了。至于殿下的心事,贵妃娘娘都管不了,我说得难听些,你又算什么人物呢?”

    严嬷嬷艰难应着,到底擦了擦泪。

    “再有,你说咱们承江娘子的好,可你那些话,分明是对她不好。”李嬷嬷又道,“虽然咱们只听殿下的吩咐,不管旁人,可若叫她知道了,你平白多得罪一个人,又有什么好处。”

    ……

    从浴室出来,青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了。

    她来的这些天,和众人日渐熟悉,楚王对她的“恩宠”也不见衰减。虽然楚王在的时候,大家都更安静小心,但总体还是寻常的肃然恭敬,并不像现在这样,人人噤若寒蝉。

    青雀便也放缓了脚步和呼吸,悄悄挪动到卧房床边。

    楚王仍倚在床边的玫瑰椅上,似乎在等她。

    可她坐下,楚王却一眼都没有看她,更没有一句话。

    才洗个澡的时间,这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给青雀提示。凭她自己,当然猜不透楚王的心。

    这些日子,她在楚王府尽兴玩乐,似乎武陵人到了桃花源一样快乐。可她并没有忘记,楚王府并非真的大同世界、人间仙境。楚王就是这府里的君主。他一怒而众人惧,一安,而众人宁。

    青雀只是他的一个姬妾奴婢。

    臣民感念君王的恩典,却怎敢妄然揣测君主之心。

    “睡吧。”许久之后,楚王发出沙哑的微声。

    “是。”青雀听命躺进床里。

    灯熄了-

    之后的几天,楚王没有再来。

    他人不在,赏赐却一日不少送入云起堂。

    先是那一晚说过的几个乐工。第二天,是一套进御的宣州笔。第三日,是一桌太白楼精心烹制的,共三十六道菜的酒席——青雀各送了几道给瑶光堂和永春堂。第四日,是胡商带来的一对金铃。

    这金铃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悬在檐下,经风吹动,却会一同演奏出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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