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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40-50(第5/18页)
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要我说,她翻出些风浪才好。”琴音便低声说,“她在这,小姐也不自在。咱们的静雅堂,本是清清静静的,她一来,小姐大度,后院全成她的了,只委屈了小姐。那柳孺人、江娘子,全是自己住,永春堂虽住了三个人,前院后院也是全随大郎活动,不像咱们二郎,要去后院玩,还怕她不安好心呢!”
“那也只能怪宋妃顾头不顾尾!自己弄进来的人,她死了万事空,倒成我的担子了!幸好这是个蠢货,我还掌得住她。也好。”
李侧妃冷笑一声:“竟敢和宋家搭上关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正是二郎怕殿下,没能和殿下说上话,她发愁不好给殿下写信。这事一出,正能写上几页纸。
“快给我磨墨。”
斟酌着要给殿下写的话,片时,李侧妃由怒转喜,满足笑了。
夜色渐深。
看过柳莹,回到云起堂,沐浴过后,侍女们大半退出房门,青雀的身边,似一瞬就安静了下来。
她很习惯这样的安静。
现在,每晚轮流两名侍女在卧房守夜,两名侍女和一名医女在堂屋守夜,耳房内另有许多侍女听呼唤,确保一但有事,至少十人能在几息内赶来。
今夜在卧房里守夜的,是碧蕊和雪信。
来到楚王府四个月,一百多个日夜,她能感觉到,云起堂里诸人的心,正在隐隐向她靠近。
尤其是随身服侍她的四名侍女,在严嬷嬷离开、楚王赴边和李嬷嬷有意无意放权后,似乎真要认她做“新主人”。
青雀需要她们的力量。需要她们的保护。需要她们的……听命。
宋家和袁孺人,应无法直接对她的身体做什么,但,害人的招数,并不止直接杀人一种。
“娘子,睡吧。”碧蕊来到床边,“已在亥初二刻了。”
往日这个时辰,娘子已经睡下了。
“是要睡的。”青雀伸手,拉她坐下,又笑唤雪信,“你也来。”
雪信正收拾她和碧蕊的针线,忙放下剪刀过来。
握住两人,青雀把这一晚上的思索说给她们听:“袁孺人竟是和宋家有了联系,我疑心是宋家的谋算。这事我想告诉殿下,你们看呢?”
这些话,她其实可以明日直接和李嬷嬷商议。好与不好,李嬷嬷的一句话,胜过她们在这里商讨一夜。她现在将打算告诉碧蕊和雪信,无非是为“动之以情、喻之以义”。
——看,我连这样的心里话,这样的私密大事都告诉你们,和你们商议,我有危险,我信任你们,我需要你们。
对视一眼,碧蕊和雪信各自思量。
一时,看碧蕊不似要开口,雪信先说:“我看,娘子很该告诉殿下。”
“便不说娘子的出身,——经过娘子把夫人和二娘子都接出来,殿下应不会再疑心娘子还对康国公府有留恋了,只说宋家毕竟是太后的本家,殿下留的人,至多只能防住后院的招数,若宋家在前朝出手,娘子无从招架。”她大胆说。
“正是如此。”碧蕊赞同,又缓缓道,“还有一件,娘子,”她恳切说,“殿下已离京八十日,近三个月,娘子入府至今,一共才四个月,便是没有这件事,娘子也当给殿下写信,问候一二了。”
殿下在外,娘子在京,相隔数千里远,心却不能就此真远了去。
娘子虽肖似那一位……却终究并非是那一位。
娘子和腹中的孩子,也终究,都要殿下保护。
“我明白。”青雀应她,笑道,“多谢你们。”
她决定:“明日起身,我就写信。”
但第二日上午,青雀的信,写得并不顺畅。
在楚王离京的第一个月,她便想过是否要给他写信。但,就像她才入府那几日找不出话和楚王说一样,这段时间,她也不确定,这封信,究竟该怎么写。
相距千里,关心他的身体似乎只是没有分量的套话。而问及他巡边是否劳苦,便有刺探边防大事之嫌。说她的日常生活吗?楚王真的会有耐心看?而她腹中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不敢提。
她怕,怕楚王在西凉见过姜侧妃的祖父祖母后,怕楚王睹物思人后,惊觉他不该找一个与心上人相似的替代品,决定放弃她,杀了她,把她和疑似玷污了皇室血脉的孩子清理干净。
但一封信,总不能只写正事。她是楚王的侍妾,她怎能对殿下毫无情意……
放下笔,青雀打开了案上的木匣。
匣子里仍是那几样东西:
她的户帖——现在多了阿娘和逾白在上面。一些人的身契。还有两张素帕,每一张上面,都只有简单的云雷纹凸起。
她抚上素帕的纹路。
那是从霍玥和宋檀手里救她出来的人。
那是,送她和母亲妹妹自由的人。
那是随手给她恩赐,看她哭泣,疑惑却不问原因,俯身沉默地抱住她的人。
那是会关心她是否高兴,看出她挨过饿,便次次都提醒她吃饭,即便有大事,即便……要问这个孩子,也让她先吃饭的人。
那是耐心教她读书、教她弹琵琶,许她在云起堂恣意欢笑的人。
那是每一次欢好,都体贴入微,在意她的感受,先让她得到快活的人。
那是……即便疑心这个孩子的血脉,也给她留人、留权,答应了保护她们,便尽力保护她们的人。
不论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是谁,这些事,都是对她而做。
原来,短短的几十日里,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这么多。
摸到了随身带着的令牌,再次提笔,青雀不再犹疑-
静雅堂和云起堂的两封信,先后送至长史面前。
一位是给殿下生育了次子的侧妃,一位是殿下近月尤其钟爱在意,甚至临走之前令他听其调用、护卫平安的江娘子,又有姜侧妃的前车之鉴,季准更加郑重,次日,即派
亲兵快马把这两封信都送去,尤其吩咐,一定要亲眼看殿下收下。
他自己给殿下的条陈,当然也一并送出。上面分条列出近日京中朝中的要事,自然,也有府内发生的事。
比如袁孺人的母亲突然入府,经查,竟与康国公府相关。
楚王所在的西凉距京中四千里远,寻常快马赶路,也需二十日才能至。此刻正洗净身上血迹的楚王,当然不知京中将有信到。
但他军帐的大案上,已经放着一封信,京中——大明宫里——寄来的信。写信的人是他的母亲,云贵妃。这封信寄来已有十日,他仍未写好回信。
在身上淋下最后一桶水,楚王抹一把脸,接过麻布。
在外不比城中方便,纵然身上染了几层西戎人的血,也只能简单冲掉血迹,余下等回城再清理。但他早已习惯,并不以为血腥难闻。征东夏时,更常有数日乃至十数日不能换件衣服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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