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青雀(重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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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上饭吧。”-

    在京中的消息,的确比在江陵方便许多。宋檀回京不过两个月,征西戎的捷报又一封接一封传回京里,不断地送到他面前,又经众人的夸赞、议论,滔滔不绝缠在他耳朵里。

    到七月,楚王斩首了西戎大将“破定王”,命部下献首回京。

    八月大朝会,站在朝臣中,望着手捧一尺方形锦盒,虎步上前,身上盔甲似还带着血腥气的金昌将军,宋檀不禁将手中笏板握得更紧,昨日得知凌霄又有了身孕的好心情瞬时不存。

    这就是楚王——这个杀神!在军中十一年,手中的人命何止数万!他杀得了敌军也杀得了亲人,连妹妹给他怀的亲子他都不留情面,谁知更让他得势,他还能做出什么事!

    王师势不可挡。西戎王几次求和,愿意对大周称臣,年年纳贡,对天发誓再不敢侵犯。大周的朝廷里,也不乏希望就此休战之人。

    但似乎是楚王的锋锐感染了圣人。不论朝臣如何议论,他对楚王的指令,仍然只有命大军出征时那一句话:

    斩草除根,荡平西戎-

    “开疆扩土,不世之功。陛下勤政近三十年,自然希望此等大事,能在……”

    难得见到太子,赵良娣又在对他阐明情势,分析利弊:“如今大军出征,尚还不过半载,功业便已成就过半,无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半途而废了。”

    东宫想要与西戎议和,召楚王回京,已是痴心妄想。

    “那孤就眼睁睁看着他风光立功?”太子在爱妾面前并不掩饰焦躁。

    “你不知道京中都是如何议论!”他愤怒道,“说‘楚王是天上的将星下凡’,还有无知百姓说他是‘帝星’!他是‘大周战神’,是‘天上的星宿’,孤呢!再过几年,孤这个人间的太子,是不是就该把这储君之位拱手让给他才行!”

    “些许民间言论……不足为虑。”赵良娣尽量宽抚他,“至少,陛下从无易储之心,殿下不能自己——”

    “呵!”太子冷笑出声。

    “从无易储之心?”他问。

    “若真没有一点换下孤的心,怎么从他封王起,几次三番‘与民同乐’,都要他与孤并肩。”

    太子走动起来,脚下带起轻风,衣袍的簌簌与殿外的秋风混着,声音又急,又阴阴沁出凉意:“给他封亲王,给他大军的兵权,让他做兵部尚书,许他与朝臣结党,四方边军,何处没有他的旧部……许他立功,再立功,默许民间奉他是‘大周的战神’——”

    “可孤呢?”

    他回身看赵良娣:“孤已经三十四岁年纪,还从来没有亲手办过一件大事!别说出征在外开疆扩土,也别说知人善用选官择吏,就是赈灾、修河道、清丈土地这样的国朝常事,乃至修书、养马、铸器、织造这等不要紧的闲差,父皇也从不叫孤历练。”

    “孤在东宫,只是读书,读书……一个太子,读了三十年书,没有一样能令人称道的功绩。”

    远远地,他缓慢转身,坐在一把交椅上,垂下头颅:“连先生都只剩一个了,还是读书。”

    这些都是实情,也是近年来,他抱怨过许多次的话了。

    发出一声轻叹,赵良娣站起身,走过去。

    “那殿下,能杀了楚王吗?”

    在太子身前站定,她垂眸看向他,轻声说:“下毒、刺杀、坠车坠马意外……”她冷静数出几种能致人死亡的方法:“只要他死了——哪怕没死,只是残废,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殿下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了。”

    既争皇位,便是你死我活,历朝历代,谁不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太子抬起头,怔怔地看向神色平和依旧的爱妾。

    “……杀他?”

    在烦躁里细想片刻,他摇头:“便不说被父皇查出后会怎样,只说杀他——”

    他跺脚,仰面向上:“他身边固若金汤,他那一身武艺——谁能杀得了他!”

    “杀不了,就拉拢呢?”赵良娣并不坚持。

    “其实,殿下与他虽不和睦,却还未有深仇。反对他西征,也可说是政见不同而已。”她走到太子身侧,笑着说,“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天子,是一家长兄,他是幼弟,却从他年幼起,殿下就不与他亲近。殿下怕他争位,他自然也怕殿下登位之后性命不保。若从现在起宽柔示以长兄风度,投其所好,拉拢交好,或许还不算晚。至少让陛下看到,殿下有容人之量,不论如何嘉奖楚王,殿下都不会为他失了方寸,也许,陛下就反而会觉得他威势太过了?”

    太子眼中的思索退去,无奈闭上了眼睛。

    “阿溶……”他一叹,“你又不是不知,少不更事的时候,我与齐王……”

    “云贵妃娘娘得封那年,殿下与齐王,当面嘲讽他‘四体过勤’,没有一点皇子的贵相,是没教养的野孩子?”

    赵良娣缓声替他说全:“还同我骂过,‘云氏贱人出身低微,竟也敢当贵妃之位掌六宫事,养出来的孩子,果然只似野人,丢尽了天家的脸’。”

    她问:“这些话,楚王也知?”

    “就算不知——不知这句!”太子涨红了脸,“只第一句——”

    他坐不住,又站起身,甩开了衣袖:“你看他何等记仇!宋氏杀了他一个妾,他能记恨宋家到如今,孤从前对他不少调侃,怎知在他心里,孤与……孤,不早是第一等的仇!”

    “一个妾。”

    用太子听不到的声音,赵良娣轻轻一笑。

    “殿下所忧,的确难解。”她温声道,“妾身久居闺中,不问世事,智谋已尽,恐怕这等大事,殿下还是与诸位重臣商议为好。”-

    未等东宫君臣有何妙计,京中和西陲、西戎,皆已入冬。

    劫掠过四王子、八王子最后的人马牛羊,大雪封路。楚王命三路将士暂且退守,静待时机。

    王师稳步推进,已深入西戎国土中部。大军所过之处,再无西戎军队的踪迹。

    人人不少军功,戚成辉却觉得这仗打得不太过瘾。

    “以前跟殿下征东夏的时候,那才是刺激!”

    中军议事之后,他回忆起往昔:“那时殿下常率三五千人断后奇袭,不知怎么就正能算准敌军!深山密林,不见人烟,只有我们和东夏人一刀一枪拼杀  ,杀他个痛快,哎哎——”

    “怎么,不用冒大风险就能立功还不满意,非要添点刺激?”金昌将军便问。

    “你没跟殿下征过东夏,不知道!”戚成辉摇头长叹,“殿下从前还说过:打仗循规蹈矩最是无味,出其不意方才有趣!”

    “别显出你跟殿下的时日长了,看你那嘴脸。”安国公拄了拄佩刀,“殿下现在也是算无遗漏,不过,咳,是比从前稳健许多。”

    简直是风格迥异。

    他笑道:“毕竟殿下也长了八九岁,不是十六七岁年少气盛的时候了?”

    “征西戎的事,我已筹谋七年,自然不似征东夏那时,常有冒险。”楚王一笑,“行了,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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