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怀了我的龙崽: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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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段内容是苍婪不知道的。

    她惊愕地愣在那,待反应过来,低落在雪浪纸上的墨痕已经干涸。原本平整的纸张,围着墨痕的地方变得皱皱巴巴。

    一如她波涛汹涌的内心。

    当婪,难得地,苍婪敲响了玉璇玑的房门。

    玉璇玑应了一声,开门后看见苍婪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沉下了脸。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苍婪,却也没把门关上。

    就这样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两人隔着一道门板,仿若一道界限,将二人划分得轻轻楚楚。

    还是玉璇玑先开口。毕竟放风筝的道理她是懂得,她还想再在这营寨里继续生活下去,总晾着沈三娘,万一对方把自己赶出门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沈三娘不会再随意让她做什么针织女红,所以这波也不算亏。

    “马上就要天黑了,当家的何事?”玉璇玑语气冷冷地,还装着一副没有消气的模样。

    “前段时间没睡好,最近总是眼睛疼,可做不得什么女红编织,若是当家为此而来,便请回吧。”

    想到对方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没睡好,苍婪的心又软了几分,态度也和善了些。

    “今日芒种节,芙蓉城中会有夜市。”

    玉璇玑缓缓回头:哦豁!这是要带她去玩吗!

    可她很快又把脸撇开:“当家不会趁机再讹我一笔吧,璇璇身上的银钱已经让当家搜刮得差不多了。连买糖块都不够。”

    言外之意,我没钱,去夜市也没意思,倒不如好好在房里补觉。

    其实玉璇玑很想出去玩。但那可是芙蓉城,是郑家的地盘,当年庶母要把她送去的地方。

    虽然此时郑家或许已经被爱慕男主的女配料理,但想到芙蓉城三个字,玉璇玑心中总还是堵得慌。

    除非——是啊。十一年了。玉璇玑恍然想。

    那年她十一岁,谢瑾二十。

    十一年前仲春的某个傍晚,阿娘们遣她去街上买炊饼。途径小巷一座民居,她看见有人坐在门前哭。

    那人哭得很奇怪。分明已然是肝肠寸断的样子,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拼命将袖子往脸上擦。

    玉璇玑立在原地,看着夕阳挤近窄窄的墙缝,照在那人顺滑而泛着光的衣摆上,映出了浅黄的斑纹。

    玉璇玑想,那人穿得起蚕云锦,她为什么哭呢?自己刚分了一个炊饼给路边的小乞丐,小乞丐笑得比中举的人还开心。

    玉璇玑没想明白,但她自小儿行事大方。她蓦地上前一步,递上了一个烤得焦黄酥脆的烧饼,问:“你吃不吃?”

    她的动作太快了,后头跟着的侍子没拉住。她们于是眼睁睁看着坐在石阶上的那人抬起脑袋,望了过来。

    四目相撞,一时谁都没出声。

    玉璇玑又把烧饼往前送了送:“你吃不吃?半刻钟前刚出炉的,外酥里嫩,油皮焦香,我还没舍得吃呢。”

    那人抹了一把脸,没说旁的话,只是伸手接过了烧饼,道了声谢。

    嗓子哑得很,被她梗着脖子清了两下。

    侍子在身后轻声提醒:“璇姐儿,该去了。再不归家,夫人们都该急了。”

    不想惹阿娘们着急的玉璇玑颇有些遗憾,因为她仍旧不璇道那人为什么哭。她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正要背手离开,忽然听见石阶上那人开了腔。

    “可否同你们小主子再聊两句?”她从衣袖里掏出块腰牌,递与那俩侍子瞧,“你们莫若先遣一人回去复命,就说路遇校尉谢瑾,邀小主子讲上几句闲话。”

    一侍子领命去了。

    玉璇玑好奇地盯着谢瑾泪痕斑驳的脸看,措了会儿词,忽然问:“校尉眼下不再哭了么?”

    “嗯?……嗯。”

    “那校尉方才为什么哭呢?”

    谢瑾坐在夕阳里,垂下脑袋,看着沾上了些微青泥的布鞋,想了想,哂笑了一下:“因为我没参透。”

    “什么是‘没参透’?”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却为此难过了大半个春秋。也许过世之人已转世投胎,早已忘了自己生前姓甚名谁,但我仍旧耿耿于怀。我去寻仙问道,道长说我慧根不足,没参透。”

    玉璇玑低头踢了踢路上的青石子,嘟囔说:“我也是。”

    “嗯?”

    “我养的兔子死了三个月,我还是每天都在为它伤心。所以……我也没参透么?”

    谢瑾往旁边挪了一点,玉璇玑拍拍屁股朝石阶上坐。

    谢瑾转头看她:“不,你慧根比我足。也许你明天就不伤心了。”

    “我阿娘也这么说。”玉璇玑道,“她说,也许我今夜会梦到兔子,兔子同我说她转世后过得很好,我听了便不再难过。”

    “嗯。”

    “所以校尉。”玉璇玑扬起脑袋,“也许你今夜也会梦到那个令你伤心的人,她同你说了好多话,你便没那么悲伤。”

    “承你吉言。不过我其实日日梦见她。”

    “她是谁?”

    “我已逝的夫人。”

    ……

    思绪归拢,玉璇玑揽上了谢瑾的肩,笑着说:“咱俩因你夫人相识,这事既牵扯到了嫂子曾经的贴身侍子,我定不能坐视不理。”

    谢瑾搓了搓胳膊,绷着脸道:“你这话也够煽情的。”

    玉璇玑挑起了眉:“……这还煽情?若是我说‘相识十一年已为亲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岂不是要背过气去。”

    谢瑾想了一想:“还真是。”

    玉璇玑收了笑,正色道:“话说回来,纯嫔诞有一女,正是七帝姬。七帝姬又与二帝姬走得近。”

    “正是了,若要查起来,定是牵扯颇深。”谢瑾叹了一口气,“先查着罢,查到哪儿算哪儿。”

    谢瑾邀玉璇玑去街上逛逛,然玉璇玑提不起兴致,随口找了个理由将其送出了门。

    并非她存心扫兴,只是……因着昨日之事,她实在对“上街逛逛”有了心理阴影。

    玉璇玑在家中闲坐了会儿,只感觉没劲。她欲起身走走,于是从府南走到府北,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一个时辰前,那位长公主在树荫下同她说的话——

    “能否再来一回。”

    玉璇玑:??

    再来一回什么???

    她当时严重怀疑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布下的陷阱,只为让自己稀里糊涂往里钻。

    不然怎么解释淮安长公主这句过分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自己问:“为何?”

    长公主道:“很舒服。”

    玉璇玑:??????

    她和长公主两人间至少疯一个。

    长公主此时说话的声音无论如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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